043 一個機會

「安安，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楚過。我知道葉凌葑走了，你的心空了。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走進你心裡的機會好不好？」他的一隻手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瘋了？」梁以安腦子裡一片空白，嘴裡低低的呢喃道。

「我也不差，我有工作，能賺錢養家。最重要的是我很愛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我唯一的寶貝。當年被人欺負的時候，我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你。當然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欺負你，跟著我，你只用去欺負別人，有我給你善後。」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你又想玩什麼把戲？」好半天梁以安終於回過神，一把推開顧祁南，伸手開了車內的燈雙手護在胸前防備的看著他。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啊，那麼好騙。

「我在你的眼裡就那麼的不可信。」他抬眼深深地看著她，眼裡有種說不出的傷痛。

「這跟信不信沒有關係，我的心從來就沒有空過。」梁以安避開他的眼，視線看著前方，語氣堅定地說道。

「因為葉凌葑，他在你心中就那麼的重要，重要到你這輩子除了他就不會再接受任何人。你們已經分開了，不會再有可能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向前走，卻要一直留在原地，那裡除了回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不明白他到底哪一點比不上葉凌葑，輸在他的手裡，他真的很不甘心。

「就算沒有葉凌葑，也不會是你。」梁以安看著他，突然覺得心慌意亂，那種感覺讓人覺得很恐慌。她大聲的說道，手緊緊的捏成拳頭。

「為什麼？」顧祁南不死心的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裡，很緊很緊，彷彿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般。

「顧祁南，你別忘了，你的老婆叫梁以微，她是我的妹妹。我這輩子可以和任何的男人結婚生子，但絕對不會是你。」她抬眼看著他，認真的說道，被他緊握著的手輕輕地顫了顫。

「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和你妹妹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之間關係……」

「我不管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妹夫。」梁以安打斷他的話，她不想聽，他和妹妹之間的事，跟她沒關係。

「妹夫？你會跟你的妹夫上床？跟他ml？」顧祁南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諷刺。在她的心中，終是不能正視這段關係。

「顧祁南。」梁以安面紅耳赤的大聲叫著他的名字，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接著推開門急著下了車。

顧祁南見狀，也趕緊下了車，走到她的身旁拉住她。

「你放手。」梁以安滿眼怒意的看著他，態度堅決。眼裡已蓄起薄薄的朦霧。

「安安，逃避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他伸手從身後抱住她，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知道今天不能讓她走，要是走了，這輩子她都會躲著自己。

梁以安努力的掙扎著，想要掙開他的鉗制，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錯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老天爺，你到底要不要這樣玩我？這世界的人都瘋了嗎？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顧祁南，你到底想怎樣？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甘心？你是不是想我死在你面前啊？」眼淚就那樣毫無控制的流了下來，像掉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她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一種局面，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底洞里，不斷地下墜，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底。

為什麼他要把自己逼到這樣的絕路上來？她不敢想象以後的某一天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無論是進還是退，都是絕路。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安安，以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難道你真的就要我葬送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嗎？就算她醒過來，我也不會跟她在一起，我跟她之間沒有愛，我愛你。」

「顧祁南，你瘋了，你真的瘋了。」剎那間，梁以安覺得自己的心鑽心的疼，疼的她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要不是顧祁南抱著她，她一定會狼狽的跌落在地上。她嘴裡輕輕地呢喃著，除了這樣，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荒誕的一切。

「是，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梁以安，你看著我，現在站在你的面前的只是一個愛你的男人。」顧祁南轉過她的身子，手抓著她的肩膀，俯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

「我不愛你。」梁以安淚流滿面的說道，他這樣做，讓她有何顏面去見自己的妹妹。難道她要告訴她，在她的昏迷的這些日子，她的丈夫愛上她了。這真的是太荒謬了。

「沒關係，只要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愛上我的。」顧祁南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他不怕她不愛他，就怕她一直避著他。

「安安，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為什麼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我想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我不相信這麼久以來的相處，你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再次將她抱進懷裡，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他不相信她真的就那麼鐵石心腸，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好。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的身體屬於他，她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梁以安雙手無力的垂下，臉頰微微的貼在他鎖骨的位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越過他的肩膀，茫然的看著川流不息的馬路。

她沒有再反抗，可是僵硬的肢體告訴他，她不喜歡。顧祁南放開她，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梁以安感覺到他硬生生的鬍渣扎得她的手有些疼。

「我不會逼你，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我只求你要躲著我，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許久之後他放開她，抬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以後他都不會再讓她哭了，這是最後一次。

他拉著她的手，十指緊扣，轉身往自己的車邊走去。梁以安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隨著他。今晚的一切都來得太突然，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來應對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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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你這些天跑哪兒去了？真是擔心死我了。」阮玉見著顧祁南帶著梁以安回來了，驚喜的上前對著梁以安說道。

「阮姐，我有些累了，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梁以安對著阮玉笑了笑，有些疲憊的對著她說道。

「好，那你早點休息。」阮玉見梁以安眼睛紅紅的，想來是哭過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不過能回來就好，一家人總要和和氣氣的在一起才像是一家人。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啊！

再次回到這個房間，梁以安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走一圈又回到這個地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里不由得又浮現出晚上顧祁南說的那些話。她只覺得頭痛，這個世界真的瘋了吧。雙手覆在額頭，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整晚也沒眯過眼，臨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同樣一夜難眠的還有顧祁南，埋在心底這麼多年的心意終於能夠傾盡而出，可是他的心卻並未無法鬆懈下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話在自己的心底壓了多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掙扎了多久，他努力了多久。

晚一步就是一生的錯過，當他明白自己心底的那份悸動是因為愛的時候，她的身邊早已了相伴的人。而那個人卻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們的愛，讓他最終選擇了放手。可是他卻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他總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哪怕被她戲弄，他也覺得甘之如飴。

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就像是毒癮一般，所有的思維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知道這是不對的，所以他極力的自律和剋制，殘存的意識讓他控制著自己不跨雷池一步。然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意志，她的一個顏色，一個笑顏，無意識的一個舉動，總能讓他失去自己的控制。

所以他選擇了自我放逐，離開a市，去了偏遠的農村下基層。遠離這裡的一切，給自己一個空間。記得自己臨走的時候，一向都很強勢的母親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落下淚來。

她不能理解以他們家的條件，他為什麼非得要去那麼偏遠的地方。雖然說現在很多的人在進入官場之前都會在基層幹上一兩年，讓自己的簡歷上看上去完美一點。但是但凡是家裡有點背景的人，都只是意思意思，並不會真的就去很艱苦的地方。就算是基層，也有好與不好，可是他卻選了一個最差的地方。

在那邊一呆就是兩年，這兩年他一次都沒有回過家，也沒有給家裡打過電話。他隔絕了一切可以知道她的方式，將自己隔離起來。他想慢慢就會忘記，他是顧祁南，這世上就沒有他想做而做不成的事。只要是他想忘記，就一定能忘記。

而那兩年他每天走訪鄉村，將自己的每一天都排的滿滿的，累了就睡，餓了就吃，睜開眼就忙著幫村裡的鄉親們解決問題。他確實是在做到了，在鄉村的兩年，他真的沒有想過她。因為太忙，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