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隱藏在背後的黑暗

張彥在後方的山頭上默默估算了一下，如果沒有宇文成都的話，就算是漢家騎兵全都是百戰經銳，更兼地形優勢。

等他們正面擊潰山下這伙匈奴之後，也肯定已經是死傷慘重，完好者寥寥無幾了。

宇文成都這種武力驚世的猛將，在這種短兵相接的正面戰場之上，所能夠展現的威力也由此一覽無餘。

不過始終令張彥有些想不通的是，不過區區一小伙南匈奴的潰兵，怎麼會有這麼精良的裝備。

特別是其中那數量近百，人馬盡甲的精銳，裝備的精良程度都快要趕上張彥他們這邊這100精騎了，所差的也不過是弩機和馬甲有一定的殘缺而已。

要知道，這100精騎可不同於一般的邊軍，全都是真真正正的百戰精銳，皆是從軍中精挑細選的，而且得到了張府可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的財物支持，即便是在整個雁門邊軍之中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張彥他老子張言數年時間的努力和雁門張家好幾代的積累，再加上上上代雁門太守皇甫規留下的一點底子，也不過就打造出來了三曲600餘人而已。

在涼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規執掌雁門的時期，由於彼時的漢庭尚能實控大半邊關之地，雁門邊軍可以說是兵強馬壯。

不像今天這般慢慢只能龜縮在雁門關后，郡治陰館城都已經可以說是半放棄了，就連雁門太守這個職位都時不時空缺，很少有人願意來這種地方上任。

邊軍規模自然也因為異族的不斷侵蝕和擠壓，導致雁門郡乃至於整個并州的稅收都在不斷減少，而中央的補給與撥款也開始逐年減少等原因，開始日益萎縮。

很快，雁門騎兵簡略地打掃完了戰場，除了收穫了近百匹極其優質的戰馬之外，還從那些匈奴的身上繳獲了一定的武器和裝備。

特別是那些損傷不是特別嚴重的騎兵甲和馬甲，等帶回雁門關之後，再修補修補，整改整改，就又能湊出六七十名精銳騎兵的裝備了。

說起來讓張彥略微感到有些可惜的是，凡是被宇文成都所斬殺的敵軍，因為他出手太過兇殘的原因，那些甲胄差不多都已經損毀到了完全無法使用的地步了。

留下張軍侯繼續指揮士卒，將敵人的屍體和一些已經死去，或者是傷殘嚴重的戰馬聚集在一起焚燒之後。

張彥帶著渾身縈繞著的衝天煞氣還未完全消散的宇文成都，拍馬向山上行去，在這期間，宇文成都的身後，從他的身上和黃花千里馬毛髮之間不斷滴落下的敵人的鮮血，將他走過的道路渲染得血紅一片，惹眼無比。

而張彥懷中的少女，此刻早已經滿臉煞白的蜷縮在了張彥的懷裡，並且身子還時不時的輕輕顫抖一下。

不同於張彥從小生長在邊關之地，對這一切已經有了足夠的免疫力。

初次見到如此血腥而震驚的一慕，這個從小生長在富貴之家的少女，沒有當場嚇得張皇失措，已經是心理素質較為出色了。

「真來舉世難得之猛士也！吾曾聽聞霸王有力拔山兮氣蓋世之勇力，然壯士之勇，縱霸王再世，亦不及也！」

看著原本金黃的戰甲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的宇文成都走進，蔡邕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由衷的讚歎。

很快，已經找回了先前的馬車的隊伍準備再次啟程，蔡邕先帶著面色泛白，雙腿仍就有些微微發軟的少女，向山下走去。

而張言則不動聲色的慢慢挪到了隊伍的最後方，

在這裡，出發的時候一直故意走得磨磨蹭蹭的張彥，已經早早的在等著他了。

「父親，」張彥拱了拱手。

「彥兒可是有什麼話語要單獨與為父說嗎？」

「剛才我已經讓人審問過我們抓過的幾個俘虜了，根據他們所言，原本他們只是一夥普普通通的南匈奴潰兵而已，去年南匈奴單于戰死之後部隊潰散，他們也一直流落在外面還沒有來得及返回族群。

原本他們靠著劫掠一下過往的商隊以及周邊的漢家百姓，甚至時不時的去南匈奴其他部落和北邊鮮卑小部族打一打草谷，也就只能稱得上是艱難度日而已。

畢竟地處邊塞之地，我漢家兒郎無不是自幼弓馬嫻熟之輩，況且也沒多少油水可撈，而能在這種地方行走的商隊本身也不是易於之輩，護衛力量往往都十分強大，至於其他胡人部落就更不用說了，劫掠這些地方通常冒著極大的風險。」

張彥不急不緩的說道，隨後兩人繼續吊在隊伍的末尾邊走邊說。

「不過數月之前，這股匈奴在糧食即將耗盡的時候冒死打劫了一支規模較大的漢家商隊，經過一番慘烈的戰鬥之後，他們雖然傷亡較為慘重，但卻成功拿下了那一支商隊。

隨後他們從裡面不僅獲得了足夠的糧草與精鹽，甚至還獲得了足夠武裝千人的刀兵與弓箭。」

張彥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隨後再瞟了張言一眼之後，繼續一字一頓地說道。

「和足足百套，可以武裝出一隻人馬盡甲的精銳突騎的裝備。」

「這，他們過線了，怎敢如此！」張言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也不怪乎張言驟然色變，那些刀劍之類的還罷了，稍微遮掩一二也就過去了，即便是往上報，恐怕也有人主動壓下來。

可是那甲如果捅出去了，絕對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抄家滅族都是輕的，張言隱隱都為某些人的貪婪與大膽與感到恐懼。

而一邊張彥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得到了這批裝備之後，這群南匈奴潰兵自然勢力大漲。

已經嘗到了甜頭的他們索性直接熄滅了心中返回部落的想法，反而屢屢出擊劫掠商隊和周邊的異族部落，甚至還數次越過陰山小道襲擊塞外的鮮卑。

正是因為如此，通過不斷的劫掠之後，原本在經過最後一場苦戰之後，數目已經不足百人的匈奴，勢力已經膨脹到了當下的接近800人。

甚至在他們一個比較隱秘的老巢里，還儲備著近萬石糧草，可以武裝上千人的武器裝備，上千匹優良戰馬，數十匹已經懷孕的母馬和小馬，以及牛羊各有數百頭。」

聽到這裡張言隨即心中一動，然後直接了當的問道：「那以我兒之意，這批剩下的匈奴該如何處理。」

「父親可直接派一聰慧之人返回雁門關，讓張叔提一部分精銳騎兵直出雁門奔賊寇隱匿之地而去，盡奪其牲畜錢糧，以資邊關。」

「善，」張言點了點頭，然後招來了遠處一名候命的騎兵，讓其返回雁門關傳信。

至於鹽鐵等在內地都禁止私人售賣的物資，為什麼會這麼大批量的出現在邊關之地，並且不斷在往異族輸送，父子兩人卻都是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

有雁門關在手，已經完全遏制住了從并州北上草原的咽喉之地，如果說這些事情張言一點都不知曉，那也不可能。

就是這批鎧甲的事情，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決定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整頓一番了。

同樣，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暗地裡的齷齪在，在朝廷和刺史部的支持已經近乎於可有可無的現在。

僅僅憑藉著雁門關內狹窄的那一小片土地，雁門一郡如何養活那屯住在雁門關的三千精騎，又如何能夠打造出那六百多人馬皆甲的精銳突騎。

有以前邊軍留下來的戰備在，兵器，鎧甲等倒是不缺。

朝廷雖然在錢糧上吝嗇不已，但直屬中央管轄的那些北地武庫，至少還是會把該配發的裝備還是會給軍隊配齊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養戰馬和養一支軍隊需要的花銷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僅憑藉著漢庭那不斷消減的支持，怎麼可能養得起這樣一隻軍隊。

因為張彥自小展現出來的那種極端的聰慧，甚至是妖孽般的遠見。

在張彥年歲稍長的時候，很多事情張言都已經不怎麼瞞著張彥了，甚至是近兩年來，張言開始在很多地方都有意無意的言傳身教，似乎在刻意的培養與教導張彥。

所以關於雁門邊軍中這些隱藏在陰暗面中的東西，張彥也並不是一無所知。

也正是因為如此，張彥已經在隱隱約約中察覺到，相比於自己那個於忠於漢室，並且為人高風亮節的爺爺。

自己這個從小就經常表現出懷才不遇，空有滿腔的理想抱負和報國之志，卻無處施展的落寞的老爹，心中的心思好像並不是那麼的純正。

根據張彥幼年時期的記憶，父親的身上第一次出現這種變化，應該是接到了一封來自於高平張士的信件之後。

當時張彥並不知道信中具體說了些什麼，直到數年之後他才知曉。

那裡面正是曾經幫助過張彥一家的李篤等幾十位義士，因為和他們家有所牽連而全家被大肆抓捕屠滅的消息。（這確實是在漢末曾經發生過的真事，不是我胡掰的）

隨後，等宇文成都和將士們在附近尋找到一處小河溝，洗刷乾淨身上的血污，並重新開始趕路之後。

張彥這才空閑了下來，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到了腦海中的系統之上，現在張彥已經積累了太多的好奇，需要系統來解答了。

「一個一個來吧，先說說剛才宇文成都身上突然爆出來的技能是個什麼東西？」

【技能往往是屬性達到70以上的人才，過往的經歷，自身的天賦以及某種的技藝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所領悟或凝聚出來的能力。

面板屬性通常代表著一個文臣武將所能發揮出來的下限，而技能則代表著他們最終能爆發出多高的上限。

除了一些較為強大的技能和隱藏技能之外，大多數人才的技能詳情系統都能查探出來】

「這樣的話，很多武將那飄忽不定極難解釋的戰績，從這方面的角度上來看，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張彥暗自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查看起宇文成都的詳細屬性來。

【宇文成都

武力：107

統帥：77

智力：68

政略：54

魅力：98

技能——天寶：橫勇無敵天寶大將軍，效果1，率軍沖陣時武力+4統帥+3。

效果2，斗將時起手武力加6，每過戰過十回合武力+2，最多發動3次。

效果3，處於護主狀態及效忠之人陷入危機時爆發潛能，武力+5。

技能——橫勇：天生神力，與使用輕巧兵器之人作戰時，壓制對方3點武力，與使用重兵器之人作戰時自己武力+4】

「果然不愧是天寶大將軍，光是天寶的效果二和橫勇兩個技能加起來，就能為宇文成都最大帶來10點的起手武力值加成，最大值更是達到了驚人的2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