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心的抉擇
林竹芳拎著包，急匆匆地與旋盛進入宇豪的總裁辦公室，早在旋盛將公司的大權交給旋郁森開始，這還是他極少視察中的一次，他神色有些急促，心情沉重。
「郁森，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的事，我聽說已經有警察在細緻地調查了。」旋盛道，「這次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李辛澤是個卑鄙小人，連他都被打倒了，商界最近並不太平。」
旋郁森道：「爸媽，你們就算擔心也可以等我工作結束之後，我是成年人，也是即將做父親的人，我有自己的擔當，李辛澤的事我向你們保證，跟我無關。」
林竹芳這才稍微放下了一點，道：「郁森，你不是不知道，這個家裡不缺什麼，大富大貴什麼的都不是我們必需的，只要你安然便是父母最大的幸福。」
旋郁森眸子深邃，道：「放心，斷然不會有人敢觸到我頭上。這次的土地開發案，我勢在必得。」
「郁森，爸從來對你沒有要求過什麼，我只希望你能夠放慢擴張的步伐。」旋盛道：「要懂得厚積薄發的道理，就說黑道的歐陽朔，他一直混得風生水起，之前卻連自己的骨肉都保不住，後來雖然又走出了陰霾，但確實對親人造成了傷害。」
「父親，當你年輕的時候，相信你也是想站在另一個高度上，那些小企業在短時間混得好，長時間，企業運作不行，跟不上市場的步伐，就漸漸落敗。」旋郁森道：「我知道我在在做什麼。」
「郁森，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沒辦法，總之你自從接觸李思靜那個女人之後，什麼都變了，以前你那麼紳士風度，現在經常心情起伏，媽真後悔當初沒有塞點錢讓她離開了事。」林竹芳後悔道。
在她心裡，旋郁森一直是個成熟懂事的兒子，而單單在李思靜這件事上，深深傷害了她做母親的心。
「媽，這是兩碼事，如果你真的愛我這個兒子，那就請你尊重我身邊的人。她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寶寶的媽咪，那麼簡單。做完這次的土地收購案，我想和她訂婚，到時候你們支持一下。」旋郁森道。
看兒子不像是在說笑，林竹芳睜大了眼睛，手抓住旋盛的手臂，道：「老公，我不是聽錯了吧？郁森說要娶那女人進門，我絕對不能同意，怎麼可以！我堅決反對！」
「郁森，這真是你最後的決定？」旋盛道，以父親的角度，他更多的是讓他自己成長。
「嗯。」旋郁森道，他看向窗外的遠方，「我不想以後再後悔，婚姻還是工作，我都希望自己能夠完全獨立。媽，你一手操辦就能夠決定我是否幸福？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
李思靜和李辛澤的這次案件有關，絕對不能讓林竹芳知曉，本來她就反對他和李思靜親近。
林竹芳心裡一痛，後退一步，郁森完全被那個可惡的女人給蠱惑了，李思靜面容姣好，又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恐怕裝柔弱是她慣用的戲碼。
「竹芳，給郁森一點時間，現在公司的事情就夠他忙的了，你再談這些，不合時宜，還是讓兒子自己冷靜冷靜吧，中午我們全家一起用餐。」旋盛又扭頭對旋郁森道：「郁森，你媽也是關心你，工作忙也要和你媽聯繫聯繫，省得她在家沒事多想。」
林竹芳被旋盛哄著帶走，旋郁森心情愈加糟糕，他看著手機里存著的李思靜的照片，是他乘她睡著的時候拍的，她的睡容很安靜，眉頭卻沒有放鬆，心裡有什麼事讓她不能鬆懈。
如果說，之前他的話語讓她多次受傷，那這次，他願意相信她，前方有多少阻礙，他就清除多少，他苦笑，他從不知道有一天他會為一個女人放下身段，達成目的不計後果。
……分割線……
杜若馨心情不好，連續幾天，她故意不去聯繫旋郁森，他卻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只是一個抱歉，就無其他，他現在真的對她沒有一絲感覺了嗎？
她不甘心，在宇豪附近等待，她要等旋郁森，看他到底是什麼態度，不親耳聽到旋郁森的拒絕，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等待了十來個小時，她才等到旋郁森的出現，在他進入豪車之前，她蹬著高跟鞋，跑過去，「郁森！」
旋郁森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女人，杜若馨穿著一件長款灰色毛線裙跑過來。
「若馨，你怎麼過來了？」旋郁森道。
「你一直沒跟我聯繫，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態度，郁森，我想我應該和你好好談談。」杜若馨道。
旋郁森道：「好，我正好有些話要跟你說清楚。」、
心裡對杜若馨不是沒有愧疚，他正是因為懂得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同情，才會立場堅定。
若是他優柔寡斷，只會對她造成傷害，三年了，他以為什麼都沒變，卻什麼都變了。
心中曾經的感覺只是習慣，這很殘酷，他卻無法再去改變，很多事是不能用善良或者多情來解釋的。
杜若馨上了車，她觀察了旋郁森，對她還是很溫柔體貼。
他多金外貌又十分俊朗，這男人根本就是天之驕子，她杜若馨從小就立志要嫁進超級豪門。只可惜當年年少，不清楚這中間的厲害，若是她當年繼續堅持，會不會現在的結果就不是這樣。
到了茶館，杜若馨坐在旋郁森的對面，她沉默了一會，用低沉而可憐的聲音道：「郁森，我爸媽一直在問我，我們的事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件事是我的錯。」旋郁森道。
「沒什麼，是我不好。」杜若馨不放棄地道：「郁森，你現在是不是重新改變主意了？之前你只是一時衝動，對嗎？現在你……」
面對她充滿期望的眼神，旋郁森道：「若馨，我們都不是三年前了，三年前你我都年輕，我很高興能夠擁有那份回憶，三年不見，很多事情都變了，連d市曾經的郊區，現在也是高樓林立。」
「不，郁森，不是的，若不是三年前你母親……我也不會離開……這次我回來也是為了你，否則這充滿以前不堪回憶的城市，我真的不想再踏足。」杜若馨淚流滿面地道。
「這都是我的不對，當年我沒守護好我們之間的那份脆弱感情。」旋郁森道，他現在也很無力，他只能對一個女人負責，這段時間和李思靜的相處，或睿智或魯莽，或失態或心痛，滿滿地充實了內心。
這段火一般燎原的感情要怎麼去割捨？她已經在他心中慢慢扎了根，一不經意，已經發展成無法拔除，她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生活卻也開始分豐富充實起來。
「終究我還是敗給了李思靜。」杜若馨悲戚地道，她抬起淚眼道：「可是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她對你未必就有我對你這麼忠誠，她當初是以何目的接近你的？她甚至是一個離婚再組合家庭的產物，她有什麼資本又有什麼地位？」
她到底是什麼吸引了他？或許是真實，也或許是與他的對抗，當他挖空心思，想看到她的落敗的時候，當他看她倔強而堅強地舔舐自己傷口的時候，當她撲進他的懷中把他當成依靠的時候，每一幕都是她吸引他的片段，不可分割。
「若馨，這些你怎麼知道的？關於她的家庭……」旋郁森道，他眼中出現一絲陰鬱。
「我認識她的妹妹，是她告訴我的。」杜若馨道：「沒想到你會用那種眼光看我，我根本不可能去調查她的家庭，郁森，難道為了她，連我們曾經的感情你都不管不顧了嗎？我為你耽誤了那麼多的時間……」
「若馨，你還不明白嗎？現在計較這些已經沒用了，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夠找到真正對你好的人。或許有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我有想重拾我們當年的感情，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旋郁森道。
「怎麼不一樣了，我還愛著你，這三年來你也不是沒有對一個女人產生感覺？難道不是你在等我的證明嗎？李思靜她經常遊走於各個男人之間，她自然會比我更容易把握男人的心理，郁森，你醒醒吧，你以為她是真心對你？」杜若馨忿忿道。
她怎麼會輸給李思靜這女人，論家庭背景，她連母親都是繼母，父親又是一個病秧子，論身份她是小家碧玉，李思靜只能算得是寒門棄兒，論長相，李思靜柔弱不堪，她艷麗嫵媚，她在哪裡輸給她了！
「剛開始，也覺得對對方只有厭惡的感覺，時間長了就變了，日日相處，總能看到對方身上驚艷的一點，如果說三年前那是一段青澀的感情，那現在我是以成年人成熟的心態再愛。」旋郁森眼中出現溫柔的神色。
杜若馨聽到他對李思靜愛的話語，心中更加不平，她手蜷縮捏成拳。
說的好聽是朝夕相處，說的不好聽，是李思靜出賣色相，使勁渾身解數勾引郁森，不然他怎會對她如此上心！她是徹頭徹尾地認輸了嗎？
李思靜，既然她與別人有密切的聯繫，她就不相信自己不會發現她的蛛絲馬跡，到時候，她不信郁森還那麼不計較，男人總是有自尊心的！
「不要說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她淚眼婆娑，「郁森，你對我太殘酷了，我等了你那麼多年，難道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三年前旋郁森還不是現在的旋郁森，三年前他剛接手父親的公司，那時候初出茅廬，三年後他擴張了公司，並成為時代雜誌的封面人物，今非昔比！
旋郁森道：「若馨，接受事實吧，對你造成的損失，你有什麼需要，我可以賠償，其他的，我做不到。我也知道這很殘酷，但很多事不能重來了。」
「賠償？郁森，你認為我只是認錢的人嗎？我只是喜歡你，而想要跟你在一起。並不是看重了其他的！」杜若馨站起身哭道：「我跟父母說，這婚我不訂了，是我單方面毀約。」
她奪門而出，旋郁森並沒追上去，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與他還是有扯不開的原因。
與其這樣死纏爛打，反正這婚暫時也訂不成了，不如她偽裝成受害者的弱勢地位，博取同情。
而李思靜，就等她慢慢找出她的破綻，一旦找出她的軟肋，到時候再回到旋郁森身邊！
旋郁森在原地坐了半天，他苦笑，三年的時間，若馨與他就走在不同的道路上。若馨是他少年時期甜蜜的回憶，而李思靜是打動他內心，讓他一想到便想親近的女人。
手機響起，他接聽，道：「有什麼新的進展？」
「報告總裁，這次的情形似乎不利，李辛澤的死並不是槍擊致死，而是一種有毒藥物所致。」
「有毒物質？查明了是什麼物質嗎？」
「目前不清楚，就算專業的醫生也要化驗室篩選很長時間，初步斷定是長期慢性中毒的積累，加上一次猛烈的中毒所致。」
「嗯？」旋郁森沉默，中外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又鉈中毒，不過他不確定是這種有毒物質，李辛澤光鮮的外表下有人為操縱下毒？那必定是他身邊的人。
「警方的態度也曖昧不明，還有這次歐陽朔的人也在中間周旋，目前還不清楚他的目的。」
「繼續給我關注事情發展動態。對了，我需要你查一件事……」旋郁森道。
「是！」對方道。
旋郁森起身，該是搏擊的時候了，風雨欲來，最近的商界表面平靜無波，事實上，這中間暗藏危機。
他表面行擴張之勢，只是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罷了，他在明，對方在暗，一層迷霧，遮住了真相。
似乎越來越精彩了，連少逡都勸他最近小心一點，宇豪正面對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些都不足為懼，而他唯一擔心並顧忌的是，李思靜到底在這中間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