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電話

「兔子不上學？」早上，華仔從樓上下來，居然看見兔子坐沙發上，一邊嚼著早餐一邊看報。這是兔子的壞習慣，只要時間不緊張的早上，他總愛邊吃東西邊看新聞。

「今天星期天。」兔子把報紙放了，也停下手中東西，看向華仔。

「哦——」華仔邊走動著邊拍拍頭，似乎略有點旋昏。

「哥昨晚幾點睡的？」兔子關切道。

「兩點。」華仔回答著去拿出屬於他那份早餐。這還是他六點半就起床做的，習慣性地做好好使兔子吃了便能去上學，然後自己又回房了。

「今天還是六點半起床的？」

「恩。習慣了。」華仔的習慣可比兔子好很多，端著早餐上了桌子。

兔子連連搖頭，抬頭看看牆上的大鐘，喃喃道：「好準時，八點。」華仔總八點下來吃早餐，做完早餐的空出半個小時自然又是回房裡忙碌去了，而不是回去睡回籠覺。

「哥，還是改回你以前十二點睡覺的習慣吧。」兔子不忍。「你看你連星期幾都不記得了。」

華仔抬頭沖他一笑：「好段時間沒出去，所以大致不記得日曆了。」

兔子又拿起他那份報紙，收起那絲憐憫神態，繼續吃東西。改！也許根本不該勸，否則對方便成不了『鐵人』華仔這一傳奇。

將報紙翻了一面。——《五虎之一湯鎮業與XX女星海邊浪漫嬉水》

兔子睜大了眼睛，上面居然貼有照片…

「出大事了！」

「怎麼了？」華仔再一抬頭。

「沒什麼。」兔子掩飾掉，忙匆匆瀏覽完。「哥，你今天回去看看吧，老悶在家裡也不是事，當出去透透氣；正好好長一段時間沒去家看看爹爹媽咪了。」

「你呢？」

「我今天有事。」兔子是真的有事。「而且上星期我有回去過，你都沉在屋裡。」

「你不回去有什麼用？爹爹媽咪更希望見到你。」華仔反駁著。

「我下星期一定回去，好嗎？」兔子事急，起身就要回房裡；放下東西。「我先回房了。」腳步匆匆。

回到房間，兔子趕忙拿起床頭電話，手快速地撥號。

「姐…」

「我兔子。」

「你…才起床嗎？」

「沒看今天的報紙吧？」連續發問后，兔子有點心虛，因為翁美玲明確說她起來將近一個小時了。只是翁美玲的語調有點輕鬆，讓人難辨真偽。

「嘻嘻——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嗎？」翁美玲真輕鬆到了極點，至少在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是。

「那個…」兔子搔搔頭皮：「二哥的事…」

「你二哥？咯咯…大概你沒看上星期的報紙吧？」

兔子還真沒看，上星期回大姐那看父母了；一直陪伴父母，都沒在意那份報紙來著。

「還..真沒有。」

「呵呵…對了，我給你找了個准姐夫。以前你不是說我跟你二哥，你連姐夫都沒得叫嗎？現在可好了。呵呵…他叫鄒世龍。」

「你們分手了？」兔子忍不住驚訝。

「怎麼了？不許啊？」翁美玲的聲音有點嗔怪；「難道你還以為我還那樣尋死覓活啊？既然都不能在一起，何必勉強？個人有個人的幸福，不是嗎？咯咯…」

「姐，你別笑了，笑得我總是覺得不是味兒。」兔子心中總有種解脫之嫌，又感覺哪裡有點讓人難受的味兒涌著，使他幾分煩躁。

「唉！放心吧，兔子，姐可不敢像以前一樣犯傻事，你現在的准姐夫對我可好著呢，你姐我還捨不得。」翁美玲勸慰地，角色反而轉換了；說著她兩周前自殺過的事兒，似乎很後悔。

「是啊！都已經自殺過了。」兔子的電話筒輕輕滑落，到了肩頸。兩星期前的自殺事件他是知道了的，當時他還很緊張，只是沒想到結果是自殺未遂。可這時，又感覺惋惜；這麼一對碧人兒…

「姐，什麼時候讓我見見我准姐夫啊？」兔子打正精神，強顏高興把話筒貼在面夾問。

「嘻嘻——這才是；就下個星期吧，下星期。」翁美玲回答著，語調似在布置著下星期的未來，有點童話的夢幻。

「好，姐，一定要開心哦！」

「一定，兔子也是…」

「嘟…嘟…」傳來了忙音。

兔子拿著話筒，還愣愣地沒有掛下。就這麼完了？難道因為自己，改變了軌跡？

兔子還有點不放心，腦子一動，於是再次撥起號碼。

「喂——二哥嗎？」

「咯咯——你是兔子嗎？有聽你二哥說過，你在銀幕上的樣子好可愛哦！」是個女聲，如同機關炮邊說著。

「你是？」

「我系你二哥的朋友，吳君如啊，你聽說過嗎？你可以叫我君如姐姐，咯咯…」

這女人性格好開闊，讓即使曾經不是對娛樂圈很熟落的兔子也一下記起來，那個出了名的八卦姑婆。

「嘔——君如姐啊，我二哥在嗎？」

「你二哥，出去買早餐還沒回來呢！小兔，什麼時候來你二哥這兒玩玩，讓君如姐見見，君如姐好中意你這小子哦，總想親眼看看你不是和銀幕上一樣可愛。」

「恩…好的好的。」兔子連忙答應著，臉上都快見汗了。心裡揣測著，現在都八點半了，才出去買早餐；現在才八點半左右，兩個人竟然在一起…同樣一個時間，卻形成兩相對比的揣測…

「那掛了啊，君如姐。等二哥回來，你告訴他，兔子有打電話找過了就可以了。」兔子趕忙說。

「恩…好的好的，小兔有空一定要來你二哥這兒玩哦，讓君如姐姐見見，你這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傢伙。」

「恩，一定，88。」兔子趕忙壓了電話。

「二哥和阿翁姐，都搬了！」以前兩人是合租的房子，一個樓上，一個樓下….

真的改變了嗎？歷史發生軌跡偏移，阿翁姐已經自殺了，而且各自都重新找到了彼此的另一半；也許一切真的結束了，就像八十年代突然冒出一個流星般的小童星，因為那是自己…

兔子有點悵然若失，阿翁姐是否還能成就經典？二哥是否以後可以因為少了情傷的緣故不至於身型大變樣，造就只能演反面角色的形象？然後輾轉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