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 找出下蠱之人

五十二章 找出下蠱之人

流螢凝視着婁錦發沉的臉色,心中一沉,她問道:「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

婁錦心頭紛亂,她希望她發現地尚早,如此才能救下娘和娘肚子裏的孩子。「流螢,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記住,這事一定要保密,去找找看,京中有沒有苗疆人。」

她頓了下,流螢隨着她這肅然的語氣也站得筆直。

門外傳來了烏嬤嬤的聲音,流螢開門,瞥見烏嬤嬤面色發沉,唇角抿緊,便道:「嬤嬤快快進來。」

烏嬤嬤思及早上調查那阿葵之後的事,便是一股濁氣從胸口涌了出來。

「小姐,奴婢派人跟蹤阿葵,發現她後來去了一趟婁府的莊子,那莊子有兩個彪形大漢守着,裏頭許久沒見人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小丫頭她卻什麼都不知道,而昨晚之時,裏頭出了幾輛馬車,我們的人分批跟蹤,三輛車分別去了婁府,武府,以及皇宮。」他們如此小心謹慎,說沒有陰謀,鬼都不信。

皇宮?燭光熠熠,打在她黑白分明的眸盼上,她漆黑的眸子掠過一絲冷芒,這事牽扯出了婁府和皇宮?

「你可查出了阿葵有何不同?」

若說不同,烏嬤嬤倒也沒想到什麼不同,只突然想起幾個下人聊起阿葵的時候,說了句話。

「說是阿葵早先與她那親叔舅舅去了一次湘西,她送給家中丫鬟的一些綉品都帶有些湘西的味道。」

好一個去過湘西的好胚子。

那下蠱之人是阿葵還是她舅舅?

看他們勞師動眾地躲開追查,怕是阿葵的舅舅無疑了。設計這三條路線,其一是皇宮想來是來震懾自己了。婁陽是在告誡自己,不要不自量力?

她抿唇嗤笑,臉色卻冰冷地厲害。

「烏嬤嬤,你派人去告知洪娘子婁府中有任何可疑之人都要彙報,一有機會,立馬誘使那人出婁府。」

烏嬤嬤點了下頭,想起武府,她道:「小姐,為何你想到的是婁府不是武府?」

婁錦把最後幾筆落定,便道:「若說這主謀是後宮中人,她更放心的人應該是婁陽。畢竟婁府當今內憂外患,被詛咒所困,急於擺脫現狀。而武家攀上了高陽這個公主,無須再去冒險。人一定就藏在婁府。」

把燈芯一挑,婁錦細細看着自己記錄下來的文字,一定要找到那個下蠱之人。婁陽,你竟然真下得了手了!

得到這個想法,她猛地一怔,從來,她們母女倆在他眼中不過是利用的工具。他竟怕被發現當年的惡性,十幾年來過娘的門而不留,任著別人喚自己的女兒為野種而悶不吭聲。就連萬寶兒,他都能任她曝屍於鬧市,換來皇上的一官半職。

他有什麼不能做,不敢做的?

婁錦眯起眼,柳眉一蹙,便是深吸了一口氣,她愣愣地望向烏嬤嬤和流螢,心中疼地厲害。前世的悲劇絕不能重演,她是娘不得已生下的孩子,可娘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蕭郎鍾愛於娘,這是娘欠蕭郎的,也是上天欠娘的禮物。

她婁錦不過是一個野種,重生之日起,她便可以不要命,與婁陽那賊同歸於盡也不能消她心頭之恨。儘管,重生之後,太多東西值得被珍惜,她小心守護,甚至某一刻竟是舍不下生死,懼怕再一次投身地獄。

三皇子,至真至誠,至純至善。她總在想,為何今世為貪戀於他,幾番思量之後,才知道,前世所受種種欺騙,讓她身心俱創,她需要他,很需要。需要他的真誠無欺,需要他視她如至寶的溫暖。那是她活了兩世,最意外的驚喜。

她勾唇一笑,花瓣一樣的唇漾開一抹殷紅。

流螢見她從憂慮到薄薄的喜悅,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烏嬤嬤,烏嬤嬤搖了搖頭,沒敢打擾婁錦就退了下去。

她一個老婆子自從跟了婁錦,儘管有不少疑慮,可她相信終有一日會解開。

婁錦像是想到了什麼事,臉上陡然一紅,那羞怯的模樣看得流螢一愣。

「小姐,你怎麼了?」

聽得流螢的話,婁錦忙拍了拍臉頰,故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只道:「流螢,我開了葯,你去藥鋪子把這些葯收集齊了,按照我藥方上寫的煮好給我娘送去。記得,要親自守着那葯,不能經過任何人之手。」

這葯只能暫時讓娘體中的蠱陷入昏迷,就怕娘肚子裏的孩子撐不了多久,到時候娘的性命也保不了,她只有三天的時間了。

婁錦沉沉地吸了口氣,語氣很是嚴肅,流螢接過藥方,點了下頭,臨出門之時,她道:「小姐,明日是元宵晚宴,你要早些歇息。」

元宵晚宴,皇上宴請群臣乃至他們的眷屬到凌霄宮用膳,一年一度,除了萬壽節這元宵節是皇宮最為熱鬧的節日了。

婁錦起了個大早,流螢一入門便說了昨兒個晚上的事。

原先方芸兒並不想喝葯,後來也不知怎麼了蕭縣公勸了一會兒,她便喝了。那葯喝過之後,方芸兒便沉睡了過去,到現在還未醒來。

就在婁錦斂目思索之際,蕭縣公出現在門檻外,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望了過來,帶着三分探究和幾分擔憂,只命了丫鬟們都退下,便問道:「錦兒,你老實跟我說,你娘的身體怎麼了?」

昨兒個那麼晚,流螢卻端著一碗葯過來,他就覺得怪異,現在都這個時辰了,一向早起的芸兒卻如何都喚不醒。

他心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只能怔怔地望着婁錦。

婁錦心知隱瞞不過,只道:「爹,娘的身子被人下了蠱,而且情況很是不妙。情急之下,我給娘用了葯,能保這蠱蟲三日不醒,三日一過,若沒拿到解藥,娘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會不保。」她頓了頓,她只能冒險,蠱蟲一日便能吞噬不少經脈,就怕娘外面看過去沒什麼,實則經脈盡毀,活着也和死人無異,更別說要誕下孩子了。

她沉了沉聲,藏在袖口的手握成一個拳,手心早已經被丹蔻戳穿,流出絲絲鮮紅來。

婁府被詛咒所困,婁陽這時候斷不會貿然出手,若非皇宮中有人許了他什麼好處,他還不敢出這手。婁錦咬了咬牙,是誰?萬貴人?皇后?

蕭郎一聽,臉色便是一白,「那三日過後能找到下蠱之人?」

婁錦點了點頭,她確定可以。

得到婁錦的肯定,蕭郎才漸漸舒了一口氣,可還是沒全然放心。芸兒要昏迷三日,這三日不吃不喝的,他哪裏還有心思去參加元宵晚宴。

只是,他身為臣子,推拒不得。

馬車早已經備好,婁錦與方清雅一道望着蕭郡公與蕭縣公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蕭琴與蕭匕安從國子監出發,如今應該已經到了宮門口。

方清雅見婁錦臉色凝重,思及方芸兒昏迷一事,便道:「一早請了太醫過來,只是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莫要多想,我找了鄭嬤嬤守着你娘。」

婁錦扯出一抹笑,她自然是知道。這會兒見前方一輛馬車經過,她凝神看去,才道:「羊氏一門不是被抄家了嗎?」

那馬車雖不及往日奢華,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馬車也比得上御史的馬車了。中規中矩地很,看方向也是前往宮門口。

方清雅一邊拉着婁錦上那馬車,一邊淡淡道:「是啊,據說是太子求了情,皇上雖沒收了他們的家財。可留了羊雲翔在戶部就職。也算是開了皇恩了。」

只是,與以往的情況相比,羊氏不得不夾着尾巴做人了。

婁錦點頭,她當然知道羊氏實力雄厚,也沒想過要徹底毀了羊氏。不過婁蜜仗着羊氏和太后的喜愛,胡作非為險些要了方瑤的性命,這才連累了羊氏。

凌霄宮中一片歡聲笑語,尚未入殿,便聽到裏頭互相道賀,慰問的聲音此起彼伏。無不是令郎相貌堂堂,令愛亭亭玉立。貴夫人之間互相聊了幾句,不外乎是品頭論足,期間觥籌交錯,皇上他們尚未到,只見太子主持着大禮。

百官們跟隨太子到太廟前等皇上對天祈福,家眷們呆在凌霄宮,隨皇後去御花園賞花。

風和日麗,春光透過楊柳落在了湖邊的假山石上,春暖亭里點着暖燈,宮女們送上點心,便安靜地立在了皇後身旁。

高陽站在皇後身後,遞上一杯暖茶,笑道:「母后喝茶。」

武夫人望着高陽,笑地合不攏嘴。高陽雖不是皇后所出,可自小養在皇後身旁。皇上對高陽也甚是寵愛。明面上也不會虧待了高陽去。

世傑往後娶了高陽,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當初婁錦那婚還真是退地好。

皇後接過茶,慈愛地看了眼高陽。「高陽這回回來了是真的懂事了。母后看你長大了,心裏頭也高興。」

高陽笑着應和,眼角卻瞥見身着淺紫藍綉著並蒂同心花紋的宮裝的婁蜜走了進來。婁蜜的臉色不濟,強自敷了些粉,卻還是遮蓋不了她憔悴的容顏。

各家夫人在此,她一一拜會。大家都知道太后喜歡她,便如何也不敢當場給婁蜜甩臉。不過,高陽卻是冷笑一番。

「不知道婁蜜是哪一家大臣的家眷?」

聞言,婁蜜臉色一僵,她能回答什麼,只能是婁府。可偏偏白太姨娘看都不看她一眼,頓覺得胸腔都泛起了煩躁和怒意。

高陽,你儘管笑,不知道還能笑到什麼時候。

眼角瞥見婁錦走了進來,她低下頭來,眼中掠過一絲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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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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