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前輩

海洋里，通過克蘇魯的「水」的力量產生的泡泡正在飛快的移動。

「我把目的地暫且定到了炎國瓊海……再過一會兒應該就到了……」華銀說道。

克雷抱著睡著的蘿絲：「先生在瓊海有什麼要事嗎？」

「並沒有，只是覺得命運在指引我罷了，離內陸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咱們先在瓊海待一段時間，然後再去內陸。」

雖然有些費解所謂命運的指引，但克雷還是表示同意，畢竟人生地不熟的，跟著華銀也沒什麼壞處。

泡泡再次加速，海面上盪起波浪，華銀胸前吊墜慢慢閃爍，裡面的靈性被一點點榨乾。

不過華銀不在意，因為世界之外，某個章魚頭正想盡辦法的為它充能。

這個東西原本是克蘇魯的降臨錨，當星之眷族被泰拉世界同化后，藉助自己的身體部分以及高位眷族，祂就可以降臨到泰拉。

不過現在，舊日肢體落在了華銀手裡，再怎麼絕妙的計劃都泡湯了！

而且，絲毫不知情的克蘇魯還要化身工具人，給觸手充能。

腦海中胡思亂想，三人行已經到達了海岸。

「平平無奇術！」快速的對三人施展了法術，借著最後泡泡的韌性，華銀拉住背著蘿絲的克雷，一步踏出，三人一同落到了沙灘上。

正值深夜，星空灑在海面上，華銀甚至能感受到體內星霧的活躍。

星霧與星空產生了共鳴，彷彿整片星海都成為了華銀的軀體。

「這美妙的感覺……」華銀感受著星空帶來的力量，「這就是舊日的威能……」

「不過終究不能使用……可不要又被神性給佔領了。」平復了一下心情，看向透徹的星空，「記憶中……可沒有如此清晰的星空，泰拉真是美好的世界呢。」

雖然是晚上，但是海灘也有些人，用替身感受了一下時間，還不到9點，這點人數算正常。

維持著平平無奇術，走過海灘的人群，華銀這才解除了法術，不然身邊突然出現三個人，怕不是一個鬼故事。

帶著克雷找了個賓館，將蘿絲安置好后，克雷總算有時間問華銀他之前在船上時整理出來的問題。

「先生……其實上我很好奇，古神……或者說，舊神是什麼？聽您之前的意思，似乎是與舊日支配者和外神完全不同的體系……」

華銀一呆，他沒想到克雷會問這個問題，畢竟這可以算得上一個克蘇魯神話的敗筆。

從克蘇魯擁有「水」就可以看出來，他遇到的克蘇魯神話採用的是德雷斯的二設。

為了宣傳高大上的克蘇魯神話，德雷斯其實加了很多親民的二設，例如神的元素化，陣營的細分化，畢竟一設的克蘇魯神話實在是把無可名狀貫徹到了底，正常人根本沒有興趣讀下去。

德雷斯的親民二設，雖然與一設有部分衝突，但是卻為克蘇魯神話帶來了大量的新鮮血液，讓當時一個離經叛道的神話體系得以留存下來。

而舊神，或者說古神，就是德雷斯眾多二設中極其讓人詬病的一條。

有人把舊日支配者，舊神和外神混為一談，這是錯誤的。

舊日支配者指的是支配過去的宇宙的存在。

外神則是宇宙本質的化身，可以理解為最強大的舊日支配者，畢竟大部分人都是這麼認為。

而舊神，他們是古老的神靈，與上兩者對人類具有明顯惡意不同……舊神在對人類漠不關心的同時並不介意展示一些善意，例如協助人類膈應其他神。

克蘇魯就是被舊神封印在地球的……

善惡的分化明顯與愛手藝一設的冷漠宇宙觀不同，所以到現在還有克蘇魯愛好者不買德雷斯的賬。

當然，如果不是德雷斯的二設，克蘇魯神話早就死在歷史中了。

腦海中一個個念頭閃過，華銀慢慢的說道：「舊神啊，一些真正意義上是善良的神靈……像是我跟你說過的舊印，就是舊神創造的……」

「善良的神靈？」克雷皺著眉思考，「為什麼會有神靈是善良的呢……」

華銀笑了笑：「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祂們是善良的，這可能永遠是一個謎。」

畢竟這個問題，得去問德雷斯呀……

接著克雷又拋出了一些問題，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問題，華銀倒是可以輕易的解答。……

在解答完克雷的問題后，華銀又再次給克雷傳授起了神話知識，閑著也是閑著，技多不壓身。

蘿絲慢慢的醒來，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哪啊？」

華銀起身：「這裡是瓊海……我們在這裡歇一下腳，過幾天啟程去內陸。」

蘿絲點了點頭……要去哪裡她並沒有什麼想法，畢竟在家破人亡之後，能不流浪就已經很好了。

「你們應該餓了吧！剛好蘿絲也醒了，走，帶你們出去吃飯。」

克雷也跟著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筆記連忙藏在了衣服里，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讓蘿絲看到他的筆記，不然要是讓蘿絲知道他連出去吃飯都要帶筆記，恐怕會被直接撕成碎片。

蘿絲也半夢半醒的站了起來，她當然也餓了，人嘛，要恰飯的嘛。

三人走出了賓館，夜裡的寒風吹過，蘿絲精神了一些。

她慢慢說道：「我們是要去哪裡啊？」

「隨便找個夜市攤，吃一頓……」雖然是才來到這個城市，不過星空之下的全知加上奇迹流年的精確，已經讓華銀大概的知道了這座城市的地圖，「跟著我來吧。」

克雷看著華銀熟門熟路，小聲問道：「先生這麼熟悉，難道以前是這個城市的人嗎？」

「並不是，只是我天生對空間比較敏銳罷了。」華銀說著與之前類似的話，繼續在巷道中穿行著，「這裡應該有夜攤的……」

走出巷子，拐角之外，彷彿有是一片新天地。

此時是9點到10點之間，就如同前世一樣，這個時間段正是夜生活的開始。

一條街上布滿的全是攤販，每個攤子都掛著的橘黃色的白熾燈，燈光為街道帶來了一些光亮。

找了一家麵攤，三人坐下，看了看菜單，華銀用極其流利的炎國語說道：「老闆，來一碗番茄雞蛋挂面！」

接著扭頭問克雷和蘿絲要吃什麼。

兩人倒是沒怎麼思索，這菜單上的鬼畫符漢字怎麼也看不懂，乾脆就點了和華銀一樣的，華銀會吃的無非就只有番茄了。

克雷坐在位子上，從衣服里拿出之前藏好的筆記，仔細鑽研起來，遇到不懂的還能直接問華銀，華銀也樂於回答。

蘿絲捂住了臉，她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兩人聊著，慢慢的聊到了感染者的話題，克雷說道：「先生，我聽說感染者的組織「整合運動」有一些人在經歷了源石的感染與一些法術改造之後，擁有了難以想象的對法術的抵抗力。」

華銀思索了一會兒，一些感染者的確擁有足夠的法抗，但是……可不是法抗高就能為所欲為的……

「你知道嗎？當源石技藝的強度高到一定程度后，就算是法抗也沒用！」

克雷看著華銀，兩眼放光，示意他繼續說。

等面的過程也挺無聊的，華銀索性繼續道：「我曾經見過一頭變異的源石蟲——龐貝，因為本身就是源石蟲，龐貝的法抗自然極高，正常的源石技藝都對它無效，但我可不信這個邪！」

其實是因為當時和朋友打賭法師隊通關汐斯塔，所以爆肝了好久……

「我在龐貝身上浪費了很久的時間，久到我都快要放棄了……但是！」

克雷和蘿絲的胃口一瞬間都被提起來了：「但是什麼？」

看著眼前的兩人，中二之魂在華銀心中燃燒，他把頭揚起，用一種極其自傲的語氣說道：「你們……見過噴發的火山嗎？那種岩漿四濺，萬物焚毀的場景。」

「火山？」蘿絲語氣中帶著好奇。

「對！火山，我願意把那恐怖的源石技藝稱為火山！無盡熔岩般的源石火焰從法杖處傾泄，哪怕是幾乎無視法術的龐貝，都被燒成了灰燼，法抗高？呵，也不過如此。」

克雷有些好奇，正要發問，突然見華銀身後有一個卡普里尼族的少女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少女另一隻手端著一杯熱茶，小聲的說道：「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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