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西楚皇城

21.西楚皇城

禮安內城要繁華的多,自是比不得南域盛榮,卻也有那麼一番人情向欣的味道!

西楚十八郡,卻和整個南域一般地廣,但要說起這同林天下的格局地位,少不得地佛冊眾佛僧,鬼聖和理行國師等人江湖名號的陪襯,南宮尚德早些年讚譽行書:「善不張行,惡無相欺,佛緣理行,盛世大同。」說的就是這西楚門庭!

可偏偏時不順勢,到了南域分國之後,理行國師突然就逆佛重行,西楚格局開始動蕩!可到底是堂堂國師,定民心,安天下總歸世道根本!明面上沒有什麼強權百姓的作為,『知世堂』出世,也只在改順人心!可信佛之人呢,心意堅定,再者說了,人家禮佛主道問心,不在求行!要是佛家真的能實現所期所願,天下可真就改歸佛土了!

奈何那些個俗世無為之人不這麼看吶,國師昭行,在他們看來,本就是要打壓僧侶的手段!陳世行和記空回安遠的一路上,也是深刻認識到了這一點!

看着皇宮外貼著的榜文!陳世行轉頭問道:「老王,記空是先皇戒心法師之後不假,可皇后既然主持朝政多年,為何還要遣回記空重定天子呢!」

王渙霖有些無語:「人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堂堂西楚,總歸是要有個後繼之託吧!」

陳世行尋思著:這西楚皇后真就是個痴情的主,人都死了好些年了,也不改嫁,忠貞守節,還如此堅守國統,男兒得妻,如此無憾吧!這麼看來,那個戒心倒欠了人家的負心債,拋妻棄子一意孤行執念武學不說,還把身家性命賠了進去!

「對了,你說的見記空的方法是什麼?」

王渙霖不懷好意的笑着,圈白的眼睛格外滲人:「就是你嘍!」

陳世行指著自己,一臉疑惑:「我?你不是開玩笑的嗎!」

王渙霖回過頭思考了一下「確實,如果讓你自報家門說明來意,皇城守衛肯定放你不得,但只要鬧出動靜,消息到了小和尚耳朵里,就簡單多了!」

「我打聽過了,禮安皇宮的總領也是個武道中境,打贏了他,人,我們就有的見了!」說着,來不及陳世行反應。王渙霖單指扣住其衣領,順勢往上一提,陳世行身後的氣旋燦如蓮花一般,把他送上了三丈城牆!一個倒栽,躺在了城門上方!

「別忘了自報身份啊!」

其實,如果王渙霖出手,應當是更方便些的,可江湖嘛,總歸是年輕人當道,多歷練還是有好處的!

陳世行摸了摸后腰,還來不急起身罵上兩句,就被一群士兵團團圍住!驚得他一臉茫然,低聲說了句:「死瞎子!」

這時候,上前走過來一個軍官著服的中年男子,面正嚴肅,氣度卓然!眉頭一蹙,一聲威喝:「你是何人?執劍闖我都城皇宮,意欲何為?」

「我是你們皇上同門,進宮面聖,有事相商!」陳世行怯生生的回答!

「不識好歹,皇上師從安遠,若是同門,也當是武僧佛侶,怎會是你這等來路不明之輩!」不等陳世行再開口。隨即下令:「把這人抓起來。」

果真如王渙霖說的,不鬧出點動靜,人怕是見不到了!陳世行挺身起劍!從圍困中跳了出來!守衛們齊齊舉劍劈來,可都是些平常武夫,威脅不到自己,在城牆上翻了幾個跟頭,手中劍未出鞘,只一停一推,這些不上道的雜兵就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城守見狀,神色複雜的說:「通首境?」

陳世行恭手禮行:「在下無意闖入,

實有要事入宮面聖!」

那人沉默不語,右手握住劍柄,下一瞬,拔劍刺來!

風行同時出鞘,兩劍碰撞時,劍鳴清脆,陳世行橫劍後退數步,穩住身形!墊腳騰空落在那人的身後,再度起劍!

陳世行初入武道中境,劍上的門路也不過學了草草數日,劍舞的品相自是難堪入目的!

「小子,劍不錯,可惜不適合你!」那名城守行招擊退陳世行之後,側劍負手!

「是嗎,那看我這一招如何!」

觀世劍決也是獨步天下的的無上武學!是早些年,王渙霖得到劍譜第三『觀世』后所創,劍道中久負盛名,見過的人都評說,人間霸道,劍聖獨得!沈鏡成的劍行實,白楓溪的劍講雅!而王渙霖的劍,佔盡了山河契闊,人間霸氣!

陳世行使不出這冠絕天下的魄力,但也得到了一些意與形上的領悟!

「世吟!」陳世行使這一劍,身法詭譎,速度和力道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城守一驚,也不敢怠慢,隨機就變了路數,停合數息,陳世行劍勢回落之後,他才有了喘息的機會。:「結束了?這一招倒是耐看,可你還是練不到精髓。」說着以守轉攻。劍勢凌人!「都說了,劍不適合你!」

陳世行還想橫劍抵擋,卻小看了這一劍的威力。風行從手中飛出,自己再難招架!

「不滅金身!」這是第一次實戰中使出的金剛咒先天式,看着樣子,比之戒緣的差之千里,就連記空使得都比他好。可陳世行學這東西就用了三個月,武典第四,有此造詣已是不凡!

西楚中人,不認的觀世劍法有理可依,這金剛咒可是本土武學,戒緣靠着他坐穩了地佛冊首席!乃至安遠寺處偏土僻壤之中,都做得十二禪院之首!作為皇宮城守,他怎會不認的!「你真是戒緣法師的弟子?」

陳世行隔空回收起風行,起身說着:「我早就告訴你了,我和你家皇帝師出同門!還不快帶我面聖!」

城守先是一頓,接着再度提劍指著陳世行:「戒緣故世兩月有餘,你現在才進宮面聖,且不說是何圖謀,單憑這無上絕學,我都可以把你抓起來交給國師處理!」

陳世行真的佩服這些死板腦筋的執著!屬實把自己整了個大無語!世人都道:「不滅金身」防禦無敵。這麼一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任他千百來劍,卻傷不到陳世行一毫!

「怎麼,即是戒緣的弟子,就只學了這龜殼蝸居之術嗎!」實在無法破其防禦,只能激將的嘲笑!

陳世行不是個上道的人,不過這麼看來,不打敗他是真的見不到要見的人了!

「既然你說劍不適合我,那我便不用劍!」陳世行橫手將風行扔擲了出去,劍飛兩丈,連着劍鞘插在了城牆的掛鼓旁邊!接着雙手聚力,周身行氣!

「山河!」

為了見人,陳世行可謂是掏空了家底兒,學的本來就不多,還都用上了!不過現在的情況,唯有使出清哲對敵,才能取勝!

同樣是武典十冊,這清哲一式的威力不容小覷!配上通首境的內力,一拳,那人就難以招架!

「凌雲」

不夠的話那就在來,陳世行一刻也不想耽擱,總歸是贏的,那就來的利索點兒!

「照海」

此招一出,那名城守就拜下陣來!「這是什麼武功?」此時他嘴角血痕,愕然的問道!

「不告訴你!」

陳世行走到他身後,拔出風行。王渙霖聞聲知戰止,便飛身上來!

「你小子,可別說劍法是我教的!」

陳世行羞愧的笑了笑,半個月前,他根本就沒碰過劍,對付同是通首境強者。要他以劍術取勝是何其困難!不去想着不切實際的買賣,轉頭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呢。」

王渙霖只回了一個等字!在他看來,皇宮城牆上這麼大動靜,且不說多少圍觀的民眾,守城的士兵總有個會傳話的!

那名城守住劍起身,臉色驚駭,眼前這個瞎子,絕對是個武止境的高手。這三丈城牆,來去如此輕鬆,更何況還是個眼盲。「二位來次,究竟為何!」

王渙霖吱聲:「說了你又不信,一邊躺着去!」

都城皇宮內。

側位上,女子鳳袍加身,頭頂金冠,母儀天下之姿得百官朝拜!人至中年,卻也顯傾國之姿,雙目肅然!理朝聽政!

主龍位上,記空穿着令他陌生的帝服,面無表情!

門外進來城守士兵通傳:「有一俊秀少年,說是戒緣弟子,有要事面聖,季統領戰敗,就在皇宮城牆之上!」

記空一驚:「快,叫他們進來!」

位居他旁邊的女子眉眼一沉似是有些驚疑!:「那就傳召進宮吧!」

理行國師位居下堂!旁人都在議論,-唯獨他沒有任何錶現!

陳世行和王渙霖跟着行官進了大殿!宮殿氣派,百官禮正!上手的龍位上,記空驚喜又激動:「陳施主,是你!」

一旁的女子拽住了記空,穩住儀態,畢竟是朝堂之上,在怎麼說,帝王威儀還是得彰顯氣質的!

陳世行倒是知行,只稍稍驚訝,沒有過多的表現什麼,恭手行禮:「陳世行,拜見皇上,太後娘娘!」

王渙霖杵在一旁,他本就是個江湖散人,雖說曾為北鄴當道,但糾其根本還是因為自己,不然堂堂劍聖怎會做了他人的棋子!不做聲,不行禮,只稍微側頭,有意的朝着理行國師的方向!

旁做的鳳配女子開口:「二位執著進宮面聖,是有何事?」

陳世行不是個場面人,表面上鎮定自若,實際看來,帝王當頭,百官齊首的壓迫感還是強烈些!他是來找理行國師問結果的,進宮面聖算是個幌子!真的見到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個,啟奏聖上!我為南域人士,欲往西楚求佛,幸得戒緣禪師賞識,拜其門下學藝,師父仙逝之後,特此拜付皇庭,前來還師父遺願!」

記空上座起身:「師父有何遺願?」

陳世行不好回答:「這……」

戒緣曾拉他在未來佛像前宣示昭行:主張正道,守護安遠,也表明了同在記空的立場!如今,在不清楚西楚格局的情況下,公然表態應是不妥!朝堂不是江湖,說錯一句就可能面臨不可預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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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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