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休養生息,免除賦稅
第二天一早,袁凡帶著厚禮上門拜訪。
蔡府。
年過半百的蔡邕坐於首正位,袁凡坐於左側。
蔡邕放下書信,說道,
「子雋的信老夫看過了,袁太守若有所求,儘管提出便是,老夫會儘力相助。」
子雋是張馴的字。
「既然伯父這樣說了,那我就直說了。」
袁凡站起來,做禮道。
「我希望伯父能夠重新出仕,任丹陽長史一職。」
蔡邕並沒有意外,他看到張馴的信時就已經知道袁凡的來意了。
「袁太守此行意不在老夫吧。」
「你一到丹陽就拔除了朱家在丹陽的全部勢力,整個郡內的官吏,十去其六。」
「今後你若想治理整個丹陽郡,就不得不找人補全這些空缺的官職。」
「你深知老夫隱居丹陽七八載,頗有些名氣,麾下門徒不少,所以你讓老夫任長史,就是為了方便將我的學生招攬過來,解決官吏空缺的問題。」
蔡邕一席話全部道出了袁凡的意圖。
袁凡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半點尷尬,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正如伯父所言,我此行前來就是為了招攬伯父門下的那些學生。」
「伯父應該也知道,朱家在丹陽郡內經營多年,陶家遷走後,他們幾乎掌握了郡內半數官吏職位,郡衙內頒發的政令、發條,沒有他們朱家的同意,根本落實不下去。」
「長此以往,我這個太守的權力就會被他們架空,所以我只能對他們下手。」
袁凡並沒有掩飾他對朱家下手的原因,蔡邕是個聰明人,在他面前倒弄是非,反而落了下乘。
果然,蔡邕頗為讚賞的看了袁凡一眼,不過嘴上卻冷冷的說著。
「說到底,還是權力相爭罷了,若僅是這樣,老夫可不會讓我的那些學生,陪著你走這條路。」
聞言,袁凡繼續說道。
「伯父可知道我從朱家抄出來的錢財有多少。」
袁凡伸手指頭。
「整整抵得上丹陽的稅收,還不算上朱家名下的土地和糧食,全都是壓榨百姓利益得來的,他們犯下的罪罄竹難書,罪狀足以填滿這個大堂。」
「這樣的害群之馬難道不需要剷除嗎?」
「我知道伯父擔心您的學生們跟著我會走上歧路。」
「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招攬他們是真正的為了治理好丹陽,給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
「若有一日,我讓您後悔了,您大可帶著您的學生們一走了之,我絕不多言。」
其實這樣的保證多少有些蒼白,只要走上了仕途,哪有那麼容易抽身離去,袁凡不過是給蔡邕表個態罷了。
兩人心照不宣。
大堂內安靜下來。
袁凡並不著急,靜靜的等著蔡邕的答覆。
「袁太守請回吧,老夫不會出仕的。」
蔡邕一開口就出乎了袁凡的意料。
蔡邕拒絕了?
袁凡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蔡邕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安心了下來。
「老夫乃是戴罪之身,沒有朝廷詔令,此時出仕便是罪上加罪。」
「此事就不要提了。」
「至於我的那些個學生,我會一一將你的招攬告訴他們,至於他們接不接受,就看他們自己了。」
袁凡長舒了一口氣。
他都忘了蔡邕是被流放到江南來的。
蔡邕既然答應會替他出門,去告知他的那些學生,官吏一事應該是能解決了,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伯父賦閑十餘年之久,何不借著此次機會,試探下朝廷的態度。」
「皇上或許已經不介意伯父當初之過。」
蔡邕乃名士,袁凡當然不會放過招攬他的機會,依靠著張讓和祖父,只要蔡邕同意,朝廷那邊他能搞定。
蔡邕沉默了。
袁凡趁熱打鐵。
「我知道伯父的顧慮,不如先由我上書給朝廷陳情,等到朝廷的詔書下來后,伯父再考慮是否出仕。」
聞言,蔡邕長嘆一口氣。
「隱去江湖十數年,又何嘗不憂君啊」
轉而對袁凡拱手道,
「此事就拜託袁太守了。」
此間事了。
袁凡沒有在蔡府多做停留。
回到了衙門。
顏良接著貂蟬三女還有田豐到了宛陵。
陶家遷走後,陶府被沈萬三買了下來,裡面的一切都被他打理好了。
將陶府的牌匾摘下來,換上宛鄉侯府的牌子,以後就是袁凡的府邸。
三女搬進了侯府,田豐則來了衙門。
官吏的問題陸續就會解決,丹陽郡的政務逐漸要步入正軌。
對於內政一事,袁凡打算只把握大體的方向,具體的事宜還是交給其他人。
眼下田豐是最合適的。
袁凡見到田豐。
「元皓,我想讓你擔任衙門主簿,總領內政之事,你意如何。」
田豐雖然與袁凡有著賭約,但無論勝負,他都會跟隨在袁凡身邊,只是身份上有差異,所以他並沒有拒絕。
「多謝公子厚愛。」
「不知公子對於接下來治理丹陽,有何計劃。」田豐問道。
袁凡回答道。
「剷除朱家雖是對百姓有利,但百姓少聞官家之事,所以對我這個新來的太守並沒有多少印象。」
「眼下又要徵兵,一旦開始,恐會鬧得人心惶惶,為了使百姓依附於我。」
「我打算免除賦稅以安民心。」
田豐皺了皺眉,
「賦稅可是要上交朝廷一部分的,沒有朝廷的詔令,這樣做會不會不妥。」
「朝廷那邊如實上交賦稅即可。」袁凡道。
田豐驚了,他知道袁凡有沈萬三這個聚寶盆,可再財大氣粗,也不是這樣揮霍的啊,接下來治理地方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財和糧食呢。
況且還要徵兵,又是一大筆支出。
沒有了稅收,真能經得起這樣的花銷嗎。
袁凡笑了笑,田豐還不知道他抄了朱家後有多富呢,他丟給田豐一個賬本。
「這是從朱家所得的,你看一眼。」
田豐帶著疑惑翻開來。
半響,他明白了,嘆道,
「大漢百姓的財富都到了這些世家手裡啊。」
袁凡不可置否,說實話他看到這個賬本的時候,也很驚訝。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些世家已經這麼富有了,還要壓榨百姓的利益,可想而知,百姓過得有多慘。」
「就算我們不免除賦稅,能從百姓手中收上來的稅收又能有多少?」
田豐默然。
「就依公子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