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心盲（8）

秦川點頭，指向鍾偉健的屍體：「他腿上那些水草纏繞的既規則又結實，說明不是自然纏繞，而是人為捆綁上去的。」

李翊然：「我們上午才查到醫院，下午鍾偉健就被殺了，這會不會太巧了。難道……又是他們？」

秦川皺眉：「看來我們要再去一趟人民醫院了。」

醫院的會議室里，秦川帶著姜汶池和李翊然，三人圍著葉勝文問話。

葉勝文急的出了一頭汗：「警察同志！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您不會懷疑是我殺的人吧？！」

李翊然嚴厲地注視著葉勝文：「我們聽說你在心外科常年被鍾偉健壓著抬不起頭，殺了張靜再嫁禍給鍾偉健，這樣你就能成功上位，成為科室的一把手。」

葉勝文猛地一下站起來，雙眼通紅地指著李翊然：「胡說八道！你是警察也不能亂說話！你有什麼證據？」

秦川正準備說什麼，姜汶池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怎麼？還想襲警嗎？」

雖然看起來是個纖細的小姑娘，這麼一嗓子還挺能唬人。秦川都讓她唬的愣了一下。

葉勝文嗓門不由得降了下來，但還是梗著脖子辯解：「我的職業是救人，不是殺人！你們這麼污衊我，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和信仰！你們再亂說，我就去法院告你們！」

姜汶池看了秦川一眼，秦川表情淡然。

秦川：「葉主任您別激動，我們例行公事問詢而已，辛苦你了，今天就到這吧。」

葉勝文站起來氣沖沖地往外走，碰倒了一把椅子也沒管，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秦川向李翊然使了個眼色，李翊然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姜汶池：「我想再去看看那天的監控錄像。」

監控室里，姜汶池將監控畫面定格在醫院大門口，葉勝文和張靜面對面站在大門邊，葉勝文背對著鏡頭。

姜汶池：「秦隊，你看他這個動作像不像塞了什麼東西給張靜？」

秦川點點頭，姜汶池反覆播放著這段畫面：「但我覺得不是葉勝文。」

秦川收回視線看了姜汶池一眼，問：「為什麼？」

姜汶池：「他的確隱瞞了什麼，那天他跟張靜也絕不是第一次見面。但他應該不是兇手。」

秦川：「你心裡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姜汶池回頭看向秦川：「秦隊你也懷疑她，對嗎？」

秦川不置可否，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響起，秦川接起電話：「喂，嗯，好，知道了，辛苦經偵的兄弟了。」

秦川掛了電話，再次看向姜汶池：「我們的懷疑應該沒有錯。」

秦川和姜汶池坐在車裡，李翊然從醫院大門口匆匆跑出來，過了馬路，開門上了車。

李翊然：「秦隊，激將法果然有效果，這葉勝文剛才在醫院裡脾氣特別大，見誰罵誰！我還說繼續跟著他呢，你怎麼給我叫出來了？」

秦川：「不用盯了，兇手不是他。」

李翊然愣住：「啊？」

姜汶池向醫院大門口一指：「要盯的是她。」

李翊然順著姜汶池的手指看去，只見葉勝文身邊的那個女護士開著一輛轎車從醫院大門口出來，拐彎上馬路遠遠駛去。

李翊然：「那個護士？」

秦川啟動車子，尾隨護士的車而去。

李翊然：「醫鬧那天，這個護士壓根也沒跟死者接觸過，你們是有什麼新發現了？」

姜汶池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段監控畫面，醫院大門口人來人往，葉勝文目送張靜上車離開，然後轉身走回醫院。不多時，女護士的身影走入畫面中，她經過張靜和葉勝文停留的地方，發現地上有什麼東西，彎腰撿了起來。

李翊然：「她撿到了什麼？」

姜汶池搖搖頭：「監控距離太遠，看不清，但是隨後她聯繫過張靜。應該是撿到了張靜的東西。」

姜汶池說著，又調出一段監控畫面。畫面中，女護士到護士台上翻了翻患者登記表，最後掏出手機照著上面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講了幾句話，走出了畫面，走廊再次空了下來，畫面定格。

秦川：「這個護士名叫許紅艷。她應該是按照患者登記本上的電話，與被害人張靜私下取得了聯繫，之後以歸還失物為由，誘騙對方見面並將其殺害。因為張靜之前住院期間和這個女護士處熟了，所以毫無防備。」

對方與自己分析的完全一致，姜汶池看向秦川的眼神中不自覺帶上幾分讚賞。

秦川瞥了她一眼，他不是第一次被人用讚賞的眼神盯著，但是姜汶池的眼神，總讓他覺得哪裡怪怪的，不是那種小女孩對前輩仰慕型的讚賞，更像是……前輩看到了優秀的晚輩那種讚賞？

姜汶池並不知道秦川心中的異樣，見秦川沒有繼續說，便接了下去：「之後許紅艷利用醫鬧事件，炮製了鍾偉健自殺的假象。」

李翊然卻還是疑惑不解：「但是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呢？」

秦川：「經偵那邊查到，許紅艷兩年前有一筆大額網貸，竟然在一天之內就還上了。張靜醫鬧前兩天，她又貸了一筆。」

李翊然恍然：「這就有殺人動機了！這樣看來，她也的確具備兇手的幾個特徵。精通解剖學、知道鍾偉健愛游泳的習慣、還了解鍾偉健和張靜之間的矛盾，以便栽贓嫁禍。」

姜汶池點頭：「對。張靜顱骨遭到鈍擊但沒致命，還有選擇水下溺殺鍾偉健，說明這個兇手力量不大。也符合許紅艷的特徵。」

這時曹天元給秦川打來電話，秦川正在開車，便用汽車藍牙音響直接接聽了。

曹天元：「秦隊，我們在鍾偉健溺亡的案發現場附近的下水道找到一套潛水裝備！」

秦川：「知道了。」

秦川說完，掛了電話。

李翊然念叨著：「她費了這麼大勁拉鍾偉健做替死鬼，還是這麼快就讓你們發現了。」

李翊然說著，像是突然才回過神，震驚地看向姜汶池：「不對呀，秦隊那麼快發現端倪不奇怪，小姜你怎麼也這麼厲害？現在警校教材是更新了嗎？你學了什麼我沒學過的特殊技巧？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少女偵探！」

姜汶池一愣，雖然說魂穿這種事縱使是秦川這樣的刑偵高手也不可能發現證據，但老狗裝菜鳥，姜汶池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臉紅，尷尬地撓頭，試圖立刻轉移這個話題：「現在的關鍵是找到付費給許艷紅的上線，對吧秦隊？」

秦川瞥了姜汶池紅透了的小臉一眼，點點頭，輕輕嗯了聲，說：「對的，天才少女。」

姜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