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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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是屬於哪個階段呢？」
「我們現在的關係，又算是什麼呢？」
夜風吹過花園，草葉窸窣作響,遠處街道上的喧囂突然離得很遠很遠,安靜下來的空氣里，葉白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清晰。
他和霍承淵現在的關係，算是什麼呢？
很巧，他今天也在想這個問題。
最初知道霍承淵的心意時，他是慌張和無措的,為了自保,甚至想要將錯就錯,宛如完成任務般,擁抱牽手親吻，直至進行到最後一步,再也瞞不住，徹底崩盤。
現在距離那時已經過去幾個月,當初的膽怯和慌亂,已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消散，現在如果重新走上當初的軌道，像真正的情侶般擁抱親吻,甚至做更多親密的事,自己的潛意識還會抗拒和排斥嗎？
葉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
「阿淵你親我一下。」
霍承淵怔了怔，他仔細看了看少年的表情，對方平靜自然，霍承淵不太能確定這到底是正向的回應,還只是一個普通的請求。
他沒有猶豫，立刻俯身親了親少年的額頭，微涼的嘴唇在皮膚上蜻蜓點水般落下。當霍承淵想要抬起頭時，身型嬌小的少年突然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嘴唇印上一吻。
柔軟的唇瓣一觸即離，葉白鬆開手，剛才的主動釋放了他全部勇氣，現在他心跳砰砰，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飄。
「我們現在，就是這個階段。」朦朧的夜色已遮掩不住葉白臉頰的通紅，他的聲音很小，尾音幾乎消散在風裏，卻在霍承淵的心湖中撩動起激蕩的波浪。
「阿淵你能親吻我，我也想親吻你。這樣的關係，你覺得是什麼呢？」
他仰著頭，靜靜等待對方的答案，但先於語言的，是行動——
霍承淵突然上前一步，將葉白緊緊摟在懷裏，然後找尋到他的嘴唇，用力吻了上去。
突然壓過來的重量讓葉白踉蹌了幾步，靠在了身後的大樹上。林葉颯颯，樹影婆娑，相隔幾米外是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他們躲在這隅林木環繞的靜謐角落，像所有情不自禁的情侶一樣，親密地擁抱，熱烈地親吻，傾聽着彼此瘋狂搏動的心跳。
良久，直至葉白的嘴唇和舌尖開始發麻，不舒服地哼唧起來，霍承淵才不再糾纏少年的唇舌，但他仍捨不得放手，摟着葉白髮軟的腰肢，啄吻著對方的金髮，額頭，鼻尖，臉頰，甚至是耳垂，脖頸。
葉白被這串連綿輕柔的親吻弄得有點癢，他笑着向後躲，可惜身後的大樹堵得嚴嚴實實，他退無可退，只能笑着在霍承淵的懷裏扭來扭去。若是有人路過，聽到這邊的動靜，恐怕還以為有小情侶在樹影下做什麼糟糕的事情呢。
突然，葉白的腿碰到了什麼，他陡然僵住身體，不敢再亂動了。
察覺到了懷中人的緊張，霍承淵眼底的熱忱和痴迷稍微收斂了一些，摟着對方腰肢的手也微微鬆開。
「小葉你……還是沒法接受嗎？」
霍承淵猶記得那次在浴室里的經歷，少年嘴上說着願意，實際卻害怕得發抖，僅僅是被撫摸身體，對方就僵硬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更不要提再進一步了。
現在，也是那樣嗎？
雖然精神上接受了自己，身體卻依然有着本能的排斥？
「沒有。」葉白也想到了以前的事，連忙否認，「我可以接受，我只是……」他頓了頓，因為害羞，聲音越說越小，「我、我只是覺得，這裏是戶外，直接那個……不太好吧？」
霍承淵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葉白：「？」
這、這有什麼好笑的？
不想野戰有什麼問題嗎！
「唔，該怎麼解釋呢……」霍承淵笑着摸了摸葉白的頭，忍不住又啄了少年一口，對方嫣紅柔嫩的唇瓣，他品嘗多久都嫌不夠，「我很高興你有這種想法，不過……我們人類和小花仙的習慣是不同的。」
葉白：？
「我知道，你們小花仙在這方面比較親近自然，沒有人類那麼多條條框框，有那方面的需求時，比較講究的會鑽到花苞里，沒那個條件時，就地開始也很正常，但對我們人類而言，野外可不是常規選項，雖然也有喜歡刺激的人類會這麼做，但第一次的話……」男人牽了牽嘴角，意味深長地看了葉白一眼，「我覺得還是在家裏比較好，準備工作也能做得更足一點。」
葉白：「……」
刷得一下，葉白剛剛散去熱度的臉頰又瞬間滾燙，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都、都怪自己看了太多小凰文！裏面的主角定情之後，立刻會開始火熱地醬醬釀釀，結果自己一感覺到霍承淵下面的變化，腦子不受控制地就開始往澀澀上一路狂奔……啊啊啊自作多情好丟人！
他羞得簡直沒臉待下去了，一把推開霍承淵，扭頭就跑。
可惜剛跑出兩步，就又被拉住胳膊拽了回去，霍承淵從後面緊緊抱住他，微涼的嘴唇貼上葉白滾燙的耳廓，噴出的氣息讓葉白耳根酥/麻，雙腿也有些發軟。
「生氣了？」霍承淵輕笑着，一隻手緊緊箍著少年的腰，另一隻手扳過對方的臉頰，吻了吻他的嘴唇。
「我不是要拒絕你的意思。」他輕笑着，聲音溫柔而寵溺，「不如說，我求之不得，如果小葉你等不及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去繼續。」
「誰、誰等不及了！」葉白又羞又窘，拚命扭著身體，想掙脫出來，「我一點都不急，不急！」
霍承淵沒說話，乾脆咬住了這隻倔強的小嘴，比起第一次時的深吻，現在的他更加懂得技巧，進步驚人，沒多久葉白就潰不成軍，喘得厲害，一句嘴硬的話都再說不出來了。
良久，他們結束了這個吻，霍承淵感覺懷裏的人已經完全軟化下來，像只融化了的小奶糕，若不是自己摟着他，少年沒準下一秒就要軟倒在地上了。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有張供路人休息的長椅，霍承淵直接將葉白打橫抱起來，他走過去，自己坐到了長椅上，讓葉白坐在他的大腿上。
少年似乎還暈著，軟綿綿地趴俯在他身上，霍承淵用大拇指抹過少年紅潤微腫的嘴唇，目光微暗。
只是親得猛烈了一點，就彷彿被wan壞了一樣，以後如果更加激烈，對方又會露出怎樣動人的情態？
「緩過來了嗎，小葉？」霍承淵輕聲問道。若不是怕對方承受不住，他很想再狠狠親上去，讓少年更加目眩神迷，只能依賴著自己，任自己予取予求。
渾然不知身邊人危險的想法，葉白軟軟地靠在霍承淵懷裏，良久才低低「嗯」了一聲。
「你得學會換氣，否則缺氧了，整個人就會發暈。」霍承淵循循善誘，非常正人君子地給予指導建議，「要不要我再教教你？」
葉白已經回過神了，大腦重新運轉，一眼就識破了霍承淵的詭計，哼哼道：「你是想趁機再親我吧？」
「這怎麼能叫趁機。」霍承淵面不改色，笑着親了親少年發紅的小臉，「我們不是情投意合，你情我願嗎？」
話是這樣沒錯，葉白不好意思地瞄了他一眼：「但、但我們才剛開始，多少也得節制一點……就算是確定了關係，開始談戀愛了，後面的事也要分階段進行呀，哪有那麼快，直接一步到位的。」
「哦？」覺得小戀人一副懵懵懂懂卻又煞有介事的樣子很可愛，霍承淵摟着對方的腰，笑着問，「那怎麼分階段進行呢？我們下個階段是什麼呢？」
葉白覺得霍承淵是在明知故問，他瞪了對方一眼，沒吱聲。
「怎麼不說話？」霍承淵裝作沒看懂葉白的眼神，繼續「虛心好學」地追問，「小葉你之前說也想親吻我，那親吻之後呢？你還想對我做些別的事情嗎？」
葉白漲紅了臉，他想從霍承淵腿上跳下來，對方自然攔着他不放，兩人半真半假地玩鬧着，葉白身體突然撞到了某個地方，霍承淵猝不及防，立刻嘶了一口冷氣。
葉白嚇了一跳，當即不敢再動：「對不起！剛才是不是壓到你了？很疼吧？」
霍承淵眉頭擰著，似乎有點痛苦：「嗯，很疼。」
「那、那怎麼辦？」葉白慌了，能讓霍承淵喊疼，這得是多疼啊！不會直接被自己撞折了吧？
「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葉白緊張地建議道，「走走，我們現在就去。」
霍承淵險些沒憋住笑，他深呼吸了一口，一臉嚴肅道。
「不用去醫院。」他看着葉白，語氣正經，「你幫我揉揉就好，揉揉就不疼了。」
葉白：「……」
這傢伙原來是裝疼！還、還一本正經的耍流氓，他怎麼這樣啊！
葉白又羞又惱，直接從霍承淵懷裏掙脫出去，坐到長椅的另一端不理他，對方很快也坐了過來，討好般地拉起葉白的手，攏在掌心裏輕輕揉捏。
「寶貝你別生氣，我沒有裝疼，是真的有點疼。」
葉白頓了頓，慢慢轉回頭，語氣也軟下來：「真的啊？」
自己剛才撞得是有點狠，霍承淵肯定不好受……哎，好內疚，自己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
霍承淵點點頭，認真道：「主要是忍得比較疼。」
「…………」
「你好討厭啊！」葉白氣得錘了男人一把，扭頭不再理他，霍承淵從後面摟住他，溫柔連綿的吻又一次落下來，像是細密濕潤的春雨，將少年一點點打濕，沒多久葉白又氣喘吁吁，頭腦發暈，趕緊把對方推開。
嗚，再親下去……自己也要忍得很疼了。
兩人親密地依偎了一會兒，葉白突然問。
「阿淵你明天幾點出門？」
霍承淵的手一直輕撫著戀人的後背，眷戀而親昵：「早上四點出發。」
果然還是這麼早，跟以往的出差時間差不多。
葉白有點小鬱悶，他垂著頭，指尖無意識地撥動着男人手腕上的銀鏈：「哦……那今晚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霍承淵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潛台詞，挑了一下眉：「如果我明天不用出差呢？」
葉白卡了一下殼，臉又紅了：「那、那今晚你也得好好休息啊。」
「除了休息呢？」
葉白被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索性倒打一耙：「除了休息當然還是休息啊，你可不要多想，我們現在只能親親，下階段的事，要再過一陣子才可以。」
「下階段是什麼事？」霍承淵笑着問道，「你不說出來，我可不知道啊。」
葉白：「……」
葉白：「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個小花仙，人類的那些事我才不懂呢！」
霍承淵笑起來，忍不住又抬起小戀人的臉，吻住了那張口是心非的小嘴。
「沒關係。」親吻的間歇，他在少年耳邊低聲呢喃，低沉磁性的嗓音讓葉白心尖微顫，臉紅心跳。
「……不懂的話，等我回來后，再慢慢教你。」
兩人在長椅上又膩歪了好一陣子，葉白本來還想矜持些的，但初戀的甜蜜實在讓人目眩神迷，霍承淵的親吻也非常舒服，葉白幾乎沒怎麼抵抗，就隨波逐流，聽從本心了。
直到有人也進入了這片小花園，他們才終於停止了親昵。此時已經很晚了，葉白整理了一下自己，臉紅紅地牽住霍承淵的手，兩人一起離開，不久乘車返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