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

水生環視了這悅來酒樓樓上擺了十桌，其中兩桌還是空着的，暗想：「這是什麼人？如此不講道理。」

小二：「這……，實在是為難小的！您看……。」

那家丁沒等小二說完，一巴掌「啪」的一聲，扇在小二的臉上。小二立時摔倒在樓板上，臉上清晰可見的顯出一個紅掌印來，捂著臉不敢言語。

酒桌中一人站起來：「這位朋友不知道辦什麼喜事，要這麼多桌，如僅是吃飯而已，這裏還有空桌。動手打人，驅趕賓客，似乎於理不符啊！」

「是啊，有錢了不起啊！」又有人喊道。

一個老學究的模樣的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走到家丁面前，用手指著那家丁的臉，大聲道；「晴天白日，朗朗乾坤。如此囂張跋扈，橫行霸道，欺凌百姓。天理何存，道義何在？還有王法嗎？嗯……！」

家丁皮笑肉不笑道：「王法？我讓你知道什麼是王法！」說完反手一抽，一個巴掌將「老學究」扇倒。

「老學究」被打得滿口鮮血，為數不多的牙齒，也被打掉了兩顆。

月娥看到「老學究」被打，霎時怒從心起，叱責道：「你還是不是人？連老人都打，畜生！」

「小浪蹄子，嫌自己命長嗎？敢罵你大爺，我看你是茅廁打燈籠——找死！」那家丁邊說邊向月娥走過來。

水生連忙站起，擋在月娥的前面。

「住手！」

眾人聞聲看去，樓梯口站着十幾個家丁簇擁著一位頭上戴着纓子帽兒，金鈴瓏簪子，紫衣錦袍；長得是星眼劍眉，粉面朱唇，臉上透出浮浪氣的俊俏後生；懷裏抱着一直通身雪白，毛絨絨的小狗，那小狗一雙黑色的圓溜溜的眼睛正打量著四周，有一種說不出的呆萌可愛。月娥忍不住多看了小狗幾眼。

「混賬東西，怎可唐突佳人，還不快退下！」那後生直勾勾盯着月娥道。

家丁慌忙抱拳作揖道：「是，公子！」

「哼，縱容家奴行兇，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月娥憤憤難平道。

「姑娘恕罪，小生上官燕確實不知，這大膽刁奴竟瞞着小可恣意妄為，實在可惡！來人，把牛二帶回去，家法處置！」那後生向月娥拱手行禮道。

牛二慌張道：「公子，我……你不是讓……。」

「閉嘴！」上官燕吼道：「還敢在此胡言亂語，來人！」

「在！」眾家丁應道。

「掌嘴二十，用力打這狗奴才！」上官燕狠狠道。

眾家丁一擁而上，按住牛二，揪住牛二的頭髮，一個家丁對牛二的嘴臉一陣猛摑。牛二頓時嘴被打得鮮血直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樣子狼狽不堪，再無前面半點囂張的勁兒。

眾人見此無不拍手稱快。

上官燕走到月娥面前道：「姑娘切莫生氣，小生在此賠禮了！你喜歡狗嗎？」說完把懷裏的小狗遞給月娥。

那小狗對月娥伸頸聞了聞，不停地搖晃着尾巴，口裏不停地發出「嗯嗯」的討好的叫聲。

月娥一看頓生歡喜，隨口應道：「嗯，喜歡。」

「汪汪！」上官燕目不轉睛地看着月娥叫了兩聲。

月娥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登時兩頰緋紅，捂嘴笑道：「咯咯……不要臉！」

說完害羞地躲在水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