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小丑般

看著林凡和葉愛玲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中院內所有鄰居的聲音戛然而止，等待著秦淮茹的反應。

這邊林凡在接愛玲同志回來的時候，沒有說今天下午廠裡面發生的事情，畢竟院內的鄰居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多數的鄰居都是站在自己這邊，沒什麼好說的。

而在這一路上，愛玲同志跟林凡說起了今天上午的時候，在報社裡面梅英夫看到那封信件的反應說了出來，說著說著愛玲同志就笑了起來。

而林凡看見自己的媳婦笑了，便也跟著笑著走進了院中。

只是一踏進中院，愛玲同志也發現了這些個鄰居不對的地方，拉著林凡的衣角。

站在院子中間的秦淮茹看著恩愛的兩人，貌似還是去親自接媳婦回家。

這讓秦淮茹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當時從鄉下嫁到城裡面來的那一天，自己貌似也是這麼開懷大笑的。當時想著能夠吃上商品糧，能在城市落戶變成城裡人，每次回老家的時候，村裡面的上上下下都很羨慕自己......

但現在...老公死了，婆婆和孩子進監獄了，自己挺著大肚子拉著幾歲的小孩，悲不知從何而來，眼中飽含酸楚。

趁著院內鄰居不注意稍微的抹了抹眼角，對著走進來的林凡和葉愛玲笑著說道，「小凡，你這是去接愛玲下班啊？這可真好......」

這話說得，讓旁邊的傻柱連連點頭，秦姐還是那麼的善良，自己是幫對了。

林凡也猜出了圍在一起的原因，「嫂子，這大冬天的，愛玲上班的地方有些遠，我借錢買這個自行車就是為了上下班方便一點嘛。那行，你們忙，我們回家做飯了...」

說著，便想要拉著愛玲回家，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但有人就不願意了...本來看林凡就不順眼的劉海中挪動著臃腫的身體，從人群中拱了出來，「林凡，你先別走，你知道今天下午廠裡面張貼的告示吧？」

已經走到了垂拱門的林凡，也聽到了這即將道德綁架的話，便停住了腳步，拍了拍愛玲的手說道，「媳婦，你先回去，記得讓兩個小傢伙看書。」說完把自行車和手上的東西交給愛玲

愛玲同志有些可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是家裡面的事情，便非常固執的搖了搖頭，雖然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要跟你一起面對。」

林凡笑了笑，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原地轉身拉著愛玲同志走了過去。

黑壓壓的人群，好奇的目光，以及中間的眼睛通紅的秦淮茹，面對著這番場景，隨後一挑眉說道，「我下午的時候在張貼欄看見了，怎麼了？二大爺，你有什麼指教嗎？」

這正常不已的話語，在劉海中聽來卻是有些刺耳，有些輕佻，又讓劉海中想起了自己被嗆得說不出話來的場景，瞬間便漲紅了臉，指著林凡說道，「林凡，你下午的時候既然看見了，就知道這完全是因為你，賈東旭才會被劉增新害死！」

這麼一副篤定的樣子，林凡還以為自己下午看見的通知是假的，劉海中有什麼內部的消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二大爺你說什麼？這關我什麼事情？」

「上面告示都說了是因為你，不然劉增新怎麼會不管東旭。現在賈家就這娘倆在，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幫助一下。」，劉海中彷彿勝券在握一般，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樣，也不讓你多拿，今天下午廠裡面給你的獎金拿出來幫助這娘倆就行了。」

獎金？這個字眼讓下午沒去上班的傻柱頓時好奇起來，「獎金？小凡，什麼獎金啊？你得了什麼獎勵嗎？」傻柱倒也沒覺得這件事情跟林凡有什麼關係，便也沒什麼負擔地說道。

「小凡發明了什麼東西，廠裡面要獎勵他.....」一軋鋼廠工作的人站出來說道。

秦淮茹眼睛一亮，心中在盤算著什麼。

「嘿...」，林凡頓時就不服了，擼起袖子便準備好好地跟劉海中說道說道。

就在這時，秦淮茹決定了什麼突然說道，「二大爺，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覺得我家東旭的事情，跟小凡沒有關係。劉增新也是得了該有的報應。」

劉海中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僵硬地轉動脖子看著秦淮茹，「你說什麼？」

如果是以前，秦淮茹看見了劉海中這麼替自己出頭，心中不知道得多高興。

但現在...外面還飄著賈東旭欠下的債務，而五十塊錢要是拿出去了沒有戶口的補貼糧，剩下的一點錢肯定是不夠的。而且自己一個寡婦帶著孩子，如果沒有男人或者強大力量的保護，肯定會被人惦記上，到時候被吃得渣都不剩。

而秦淮茹原本的目標是院裡面的易中海，有一層師徒關係在，也能替自己說上一些話，但經過前幾天的事情，洪慶俊他們為了五十塊錢也不賣易中海面子，秦淮茹深深知道八級鉗工和一大爺出了軋鋼廠和這個院長就沒有任何作用。那就只有林凡和街道辦的主任能夠幫助自己抵擋住以後別人的目光了。

而至於傻柱...人太衝動了，這種事情幫不上忙，還容易把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

這個時候秦淮茹也顧不得鄰居們有什麼猜想，秦淮茹也不理會劉海中，又朝著林凡道歉地說道，「小凡，我們賈家對不起你，姐在這裡給你道歉，對不起！」說著鞠了一躬。

這番話很開明，也很得體，大方地承認了錯誤，替自己男人道歉，而又是一個寡婦還是孕婦，林凡也只得接受下來，讓秦淮茹落實下來這個好名聲。

「嫂子，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件事情也不關你的事，就這樣吧。」，林凡說道。

林凡和賈東旭的事情，在前些天的喪事上面，一直沒人公開地討論賈家做了錯事，就是為了照顧秦淮茹。雖然沒人說些什麼，但周圍鄰居的目光都是雪亮的，誰對誰錯都有一桿秤。

現在秦淮茹出來道歉了，林凡也接受了，也算是為這件事情劃下一個句號。

易中海即使老謀深算，也沒想通秦淮茹到底要做些什麼，為了好名聲？那也不是至於彎腰道歉吧。但向來愛惜名聲的易中海，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笑著說道，「好，院裡面能夠重新恢復和睦，我們幾位大爺也算是沒有失職了，大家齊心協力，爭取過年之後把先進大院的牌子重新拿回來。」

這話一出，最高興的就只有三大爺閻埠貴了，自從林凡報警帶走了賈張氏和賈梗之後，這個月院裡面的牌子已經被居委會的人拿走了，這就代表著大爺的補貼幾斤棒子麵就沒了。

這讓向來摳門的閻埠貴心痛不已，但也沒辦法去要回來，只能憋在了心裏面。

「好好好，院內和睦，咱們街坊鄰居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一時間內，院裡面立即討論了起來，彷彿剛才有些壓抑的氣氛不復存在，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只不過這當中就有人下不來台了，劉海中像一個小丑一般的站在熱鬧的人群當中，感受著周圍的氣氛，氣得渾身發抖，手腳冰涼，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我這麼盡心儘力的幫著院內的人討個公道，卻被全院的人背刺，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我二大爺的權威何時才能真正的站起來，我的眼淚真的止不住的流。

「等等！秦淮茹你....」，深感上當的劉海中忍不了了，腦子一熱站出來卻卡了，又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你想說寫什麼？二大爺？」，林凡笑著詢問道。

「是啊，老劉，你想說什麼？你可不要破壞咱們院重新拿回先進啊。」，閻埠貴急了，拉著周圍鄰居的名義警告道。

「是啊，老劉，你想說什麼？」，易中海心中暗罵，都這個時候了，還站出來，沒被笑夠嗎？

「我....」，劉海中感受著周圍人嘲弄的眼光，如芒在背，再也待不下去，「沒什麼...」說完便飛快地逃離了。

剛才有多威風有多大義炳然，現在就有多麼的喪氣，如同斷嵴的老狗般。

劉家兩兄弟也飛快地跟著自己老爸跑了，留下了面面相覷的眾人。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我去廠裡面幫淮如問問，對賈家這邊有沒有什麼安排。」，易中海站出來說道。

沒有了熱鬧，鄰居們誇獎了一下易中海便各自回家，林凡也帶著愛玲同志回家去了。

等到眾人散去，中院裡面也就剩下了秦淮茹，小當，傻柱，和易中海一大媽五人。

「謝謝你，一大爺，幸好東旭還有你這麼一個師傅，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秦淮茹的演技說來就來，嗚咽著聲音說道。

「東旭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還是我徒弟，我不幫忙那就沒人幫忙了。」，易中海搖了搖頭不在意地說道。

「嗨，秦姐，都是鄰居，這點算不得什麼。」，易中海說完，傻柱便站了出來大咧咧地說道。

差點忘了傻柱了，「何雨柱，你跟一大爺一樣，都是好人。」

......

「這秦淮茹是什麼意思啊？當家的，她怎麼就突然道歉了？」，一進屋，愛玲同志便對著林凡說道。

林凡哪知道，不過離遠點就是了，現在的秦淮茹可惹不起，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反正以後離賈家遠點就行了。」

「嗯，還有二大爺劉海中家裡。」，愛玲同志肯定的點了點頭，接著又從背包裡面拿出幾本書，「對了，這是我在報社裡面找到的初中數學課本。」說著便遞給了正好奇觀望的大妹林萱。

小傢伙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可憐兮兮的看著林凡。

「想也別想，趕緊的。」，林凡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有趕緊謝謝你嫂子。」

求饒沒用，林萱顫抖著雙手接過，露出一張比哭還難堪的臉說道，「謝謝嫂子...」

「真乖，餓了嗎？我去給你們做飯吃。」，愛玲同志忍俊不禁地哈哈一笑，摸了摸林萱的頭說道。

大妹林萱接過之後，便看見了偷笑的小妹，便把自己的課本也遞了過去，「小妹，作業做完了嗎？做完了看一下五年級的書吧。」

「對，小妹你也別想偷懶，趕緊的，現在開始你跟姐姐一樣。」，林凡說道。

「我知道了，哥......」，小妹低著頭說道。

愛玲同志的做飯速度還是比較快的，不到二十分鐘，便端煮好的棒子麵和一盤炒白菜，以及切好的爽口鹹菜。

吃飯的時間對於林凡來說過得比較慢，沒吃肉的日子度日如年，好在有著愛玲的美貌，秀色可餐。

吃飯後沒什麼事情，林凡現在娶了愛玲這個小媳婦，這兩三個月也暫停了抄寫詩歌這些。

林凡檢查了一下兩個妹妹的作業，又解答了一下大妹不太懂的初中知識，這些東西對於林凡比較簡單。就是林凡不會講課，不然就用不著去找其他課本，自己拿著空間裡面簽到的教材就開始輔導了。

時間也慢慢的過去，寒冷的風雪開始呼嘯，月亮藏在了大雪之上，窗外萬般寂靜。

林凡和愛玲洗盡了一天的疲勞，回到了溫暖的房間，新的棉被很是舒適，摟著愛玲柔軟的身軀，林凡的困意止不住的湧上腦海。

這時愛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個翻身面對著林凡就說道，「今天我們主任跟我說了一件事情，是關於你的。」

「什麼事啊？」，林凡翻身打了個哈欠，「好睏...」

「主任說想要請你寫一篇散文詩出來，問你願不願意。」，愛玲同志回想起了白天主任說的話。「價格還挺不錯的，報社的最高價。」

「我寫不出來，還是算了。」，林凡頓時清醒了，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地說道。「這三首詩有靈感的時候我寫得都很艱難，現在一點靈感都沒有，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