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兩塊錢熬雞湯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的這群師兄的到來，自己今天是絕對走不出去，嚴重一點可能就會送去醫院搶救了。

一開始還打算不承認，如果不是車間裡面這麼多人看著，而且自己果斷的說要找保衛科來調查，現在開始假惺惺的承認錯誤了，還要砸鍋賣鐵的賠償自己，早點幹嘛去了？

「一大爺說句實在話，你這些個徒弟確實沒有教好，往後的日子還是得用點心，不然以後要是又變成了賈東旭或者劉增新。」頓了頓林凡似笑非笑的看著易中海說道，「易師傅，你不僅臉上沒光，而且和一大媽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太好過了。」

這番話對於不懂的人不會覺得有什麼，只是會覺得如果陳虎這些人再多一些，易師傅的面子或者說在廠裡面的口碑就不是太好。

但對於易中海這個心中本就有鬼的人來說，無疑與是平地一聲雷驟然在耳邊炸響，這番話也讓易中海百分之百確定了林凡知道自己和賈東旭之前商量的事情，也確定了林凡看出來自己想找人養老的事事情。

這隱藏多年的秘密突然間被人看穿，易中海氣血上涌，心中無法承受這難以啟齒秘密被人說出來，無法忍受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一時間呆愣在了原地。

當然，易中海的秘密除了林凡知道外，還有一人察覺出了端倪，那邊是邱向東了，在之前處理賈東旭事情的時候，林凡便跟邱叔隱晦地說過易中海不是個好人。那時候邱向東便留了心眼，有時候碰到了便細細觀察，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如果不是今天這事，而林凡又說了這麼一番奇怪的話，邱向東自然會琢磨林凡所說的意思到底是什麼，而隱藏在易中海表面的秘密又是什麼？

這一切都得等到今天這事解決之後，才能知道了。

「小凡，易師傅都這麼說了，我保證今天的結果肯定讓你滿意，咱們就去辦公室聊聊，怎麼樣？」，王主任還以為林凡願意商量了，便湊上前擔保者說道。

「行吧，既然王主任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聽主任的話，咱們去辦公室說說這件事怎麼解決吧。」，林凡目地達到，也噁心了一下易中海幾個人，便見好就收，也主要的是，今天這件事情追究起來對易中海造成不了什麼傷害，那還不如給陳虎下套，再波及到傻柱，讓易中海眾叛親離，老了之後無依無靠，讓他體驗一下魂斷天橋底的後果。

王主任面色一喜，「好好好，我就知道林凡是以為體貼的好同志，那我們走吧，邱師傅，易師傅。」

易中海還在發獃，腦海中在想著以後的日子，沒有聽見王主任的話。

「易師傅？易師傅？走了，去辦公室了。」

王主任折返回來，用手在易中海的眼前晃了晃說道。

「啊？」易中海回過神，「哦哦，好王主任。」

「行了，大家都趕緊去工作吧，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了。」王主任對著車間內交頭接耳的人說道。

剩下的人自覺散去，今天發生的事情和昨天徐源仁的事情，讓吃瓜群眾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些事情足夠到過年的談資了。

......

軋鋼廠辦公區。

鉗工車間王主任的辦公室內。

對比起車間內熱火朝天氛圍，辦公室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

邱叔一進門便大方地坐在了沙發上，也不言語，只是默默的看著林凡和易中海這邊。

今天的事情，主要的是林凡和易中海，陳虎的事情，所以董建和其他人便沒有過來，不然這麼多人，七嘴八舌的，要求也不相同，那就根本商量不出來事情。

王主任也知道，今天只要讓林凡別獅子大張口，讓易中海和陳虎能夠接受，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上面追究起來也就罵兩句就算了。

就像一句老話，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重，可一旦上了秤，一千斤都止不住。

王主任看著感受著眼前的氣氛，主動的到旁邊拿了茶杯，給邱向東和易中海倒了兩杯水想要緩和一下。

易中海接過喝了一口，但邱叔接過後卻放在了茶几上，笑而不語。

「咳咳。」，王主任咳嗽一聲主動打破沉默，「邱師傅，小凡，咱們既然是來商量事情的，而且小凡這邊也受了委屈，那小凡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提吧，易師傅和陳虎會盡量滿足你的。」

陳虎看著一臉精神，毫髮無損的林凡有些傷心，自己和幾個兄弟被老虎鉗打得受了傷，沒有關心和水喝就算了，反而是對面受了委屈，想不通，想不通。

自己提要求了，對面來一句我回去砸鍋賣鐵或者跟你討價還價的，可不得被噁心壞。反正自己還能掀桌子，那就讓對面提，提到自己滿意為止，要是不滿意，那就保衛科見了。

林凡搖了搖頭，「易師傅，陳虎，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們也知道，既然你們想道歉，這件事情也可以到此為止......」

易中海詫異的看了林凡一眼，什麼時候，林凡這麼好說話了？

陳虎到是一臉激動，以為林凡打算讓自己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了，也不再去找什麼保衛科，正想彎腰道歉，但下一句就讓陳虎僵住了。

「所以，你們道歉的誠意在哪裡？你們準備補償我？」，林凡澹澹地問道。

突然的轉折，讓陳虎中了招，身子已經傾斜準備道歉，但現在......直起來不是一回事，彎下去更不是一回事，尷尬地蹲下身子想要系鞋帶，但又是筒子鞋，只能裝模作樣地擦了擦不存在的泥巴。

「小凡，一大爺知道你受委屈，這樣吧，我個人賠償你兩塊錢，你去市場上買兩隻雞熬湯補一下。」，易中海小心地看了林凡一眼，「你覺得怎麼樣？」

易中海因為擔心養老的問題，所以在生活方面一直是非常節約的人，基本上每一餐都是棒子麵白菜等等，甚至吃的這方面有時候還比不上三大爺閻埠貴，也比不上每天晚上一個雞蛋的劉海中。

所以在易中海看來，這兩塊錢是非常多的，賠償一個沒有受傷的人，綽綽有餘。

而聽到五塊錢，不僅林凡有些綳不住，王主任也覺得這點錢是不是不太合適，人家都要叫保衛科抓人了，你只願意賠償人家兩塊錢.....

「易師傅，之前賈東旭死的時候，你可是拿出去了幾十塊錢呢，怎麼到我這裡就兩塊錢了呢？」，林凡忍著笑意，眼中滿是嘲諷地說道。

這...人家東旭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也可以給你五十塊錢，不，一百塊錢都行，這些天林凡實在是吧易中海逼得夠嗆，這麼節約的一個人都願意拿一百塊錢出來。

......

中午吃飯的時間還未到，賈東旭的幾個狐朋狗友洪慶俊等人，便從車間內走了出來，不約而同的向著食堂走去。

這個時間點食堂的人比較少，而且還實行的是分餐制。

洪慶俊在食堂按照往常的慣例，遞上糧票，換回了白菜加饃饃等到全部人都打好飯菜之後，開始往回走。

「洪哥，這都幾天了，咱們怎麼還不去賈東旭家裡要賬，我還指望著分點錢過年吃點好的呢。」，帶著耳朵帽子，穿著厚重工裝服的杜舸說道。「你看，洪哥，這白菜加棒子麵饅頭，我都快要吃吐了。」

「是啊，洪哥，你也知道咱們花錢都是大手大腳的，我昨天在麻子那兒輸了不少錢，再不來點錢進賬，過兩天就斷糧了。」

「洪哥，我家裡也是，都快要揭不開鍋了，賈家的那點錢能讓我堅持很久。」

「大哥，咱們......」

「......」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述說著自己的不容易，家裡生活不下去了等等，但其核心意思便是趕緊去把五十塊錢要回來。

洪慶俊，也就是當初給賈東旭做套，欠下五十塊錢的主謀聽見這些，不由得白了這群人一眼。

什麼活不下去，什麼家裡面困難，這些都是假的，不過是從家裡面要不出錢了，又手痒痒，想要去賭桌上把本贏回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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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慶俊前段日子自己帶著這麼一群兄弟伙去要債，最開始挺好，頂住了易中海的壓力，但後面進來一個街道辦的王主任，最後灰熘熘的跑了。

賈東旭死了還沒多久，要去現在去了，秦淮茹去找街道辦了怎麼辦，雖然手中有賈東旭親手寫的條子，但洪慶俊的心中依然有些慌。

但不去要這又是五十塊錢...每個人平分下來，能有十來塊錢，這要是能夠翻本的話......要是輸了，那也沒什麼大礙，反正都是騙來的。

咬咬牙，擇日不如撞日，停住腳步，看著這些多年的朋友，「決定了，今天就去賈家要債，要是又遇上了街道辦的主任，絕對不能退縮，知道嗎？」

「特別是你杜周，上次王主任一發話，你就拉著我一直往外走嗎，你怕什麼啊？咱們手裡有欠條。」

「還有你，姜班，上次就你走得最快，出了院門就找不到你。」

「洪哥我再也不會了，絕對絕對的聽你的話。」一尖嘴猴腮的青年不好意思的饒了繞頭，笑著說道，。

「......」

剩下的人也是連連做出了保證，絕對的共進退，不退縮，要回這過年的五十塊錢。

......

「小凡啊，你也知道東旭是我的徒弟，我作為師父，還是院裡面的一大爺，那五十塊錢不僅是幫助，也是秦淮茹娘倆活下去的依靠。」，易中海說了這話，表情一下就變得神聖起來，如果後面再出現兩圈光環，那絕對如同救苦救難的菩薩佛陀下凡一般。

王主任很認可這番話，這才是自己手底下最善良，最熱心的人。

陳虎也再一次的產生了錯覺，不自禁的給易中海剛才說的話找好了理由，相信是為了自己好，所以才會說那些話的。

但知道內情的林凡實在是受不了易中海的虛偽，冷笑著說道，「易師傅，你真的是因為賈家嫂子而捐這麼多錢的嗎？難道不是因為....」

話陡然間停了下來，現在的林凡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如果貿然站出來指控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傅虛偽，除了還被關著的劉增新，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易中海是這樣的人，到時反而對自己的口碑不利。如果強行指控的話，反而像一個波皮無賴，那就跟賈東旭一模一樣了。

然而就是這突然停住的話，讓原本處於弱勢，擔憂不已的易中海，知道了林凡的現狀，沒有任何的證據，一時間心裡不由得放鬆許多，只要之後的日子裡面，多注意一點不要讓林凡得到什麼把柄，自己就不會過上被指指點點的生活，自己也就還是那個受人尊敬的老師傅。

雖然如此，易中海放鬆下來之後，也不會去逼問林凡來指控自己，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因為什麼？因為我是東旭的師父，因為我是院裡面的一大爺，面對著一個家庭死了一個勞動力，進去了一個能照顧人的老人，這還不夠嗎？小凡...」，易中海非常穩重地說道，「何況我們院裡面的二大爺劉海中在鍛工車間擔當七級鍛工，同樣的也捐助了50塊錢。」

林凡心中感嘆，趕緊閉上了嘴巴思考對策，同樣的對於易中海這麼快速的反應，深感難纏，不愧是在院裡面活了這麼久，整個四合院都服氣的一大爺。但心中沒有腹稿，林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反駁易中海。

人家都把自己放在這麼高的位置了，你又沒有證據。而且劉增新被判刑前肯定指控過易中海，那件事情都是受了易中海的指使。

雖然是兩件事情，但保衛科連詢問的意思都沒有，就足以知道易中海的口碑有多好了。

然而就在林凡思考對策的時候，一旁看戲的邱叔突然接過話茬后說道。

「易師傅，既然你對徒弟這麼好，那麼這次你的五個徒弟打一個人，每個徒弟五十，你是準備花250塊錢來補償小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