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題

賭鬼還在罵罵咧咧。

周嬸起身去上廁所了，老舊的單人床上只剩任光霞一人。

李軍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坐過去和任光霞挨著說說話。

此時的李八卦眼睛一轉，生出一個壞心思。

只見他腰桿一挺，兩步化作一步，坐在了任光霞旁邊。

湊近在她的耳邊低沉地說了幾句，起身又站在了打麻將的旁邊。

相比李大寶偷看時的不害羞，並且翻白眼，聽了李八卦的話后。

她低下頭，光潤的帶笑的臉突然斂住了笑憊，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隨即，臉頰驀的紅了起來。

這一切都被李軍看在了眼裡。

此刻在她感覺周圍的時間暫停了，心亂如麻。

麻將敲擊桌面的聲音消失了，嘰嘰喳喳的罵聲沒有了。

就像在自己家裡觀看一場早期的無聲電影。

李八卦的幾句話把她鎖起來的另一個自己又放了出來。

心房裡住的兩個小人頓時爭吵開來。

【去吧，向他喊出你的愛，堅強勇敢的喊出來，人生不要留遺憾。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男人都是大豬蹄，很笨的，你不說，她會不會說還兩難。】

「你是女生，你要矜持，不能主動傾訴，要等他主動表白啊」

兩人吵架，總有一人勝出。

任光霞裝作矜持的站起來，緩步走到李軍身旁，悄聲道「去外面，問你點事情。」

此時的李軍懷疑李八卦對任光霞說了自己的壞話。

而任光霞為了給自己留面子，準備叫自己到外面去訓斥。

事情的走嚮往往是背道而馳的。

李軍跟著她來到一處500米開外遠離人家的地方。

一男一女站在白楊樹下，兩人四目相對。

李軍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下定決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任光霞忍不住先開口了「李軍，你喜歡我嗎？」

李軍懵了，這是什麼操作？

不是開口應該是你個二混子，你個臭流氓，你對得起我們的同學友誼嗎？找那麼低級的借口來偷看我屁股，我對你太失望了。

李軍也反應過來了，估計又是李八卦辦的好事。

老男人李軍此時沒有害羞，只有一絲絲愧疚。

因為他接下來要說謊話。

不說謊不行啊，這個時代的流氓罪是可怕的。

他怕萬一說真話刺激到任光霞，任光霞只要告訴家裡人或者村裡人，一旦流傳開來，李軍的流氓罪鐵板釘釘的跑不了。

此時只有穩住她。

「嗯」猶如蚊子般細小的聲音。

「你能不能大聲點，我沒聽到。」漆黑的夜晚遮住了任光霞害羞的臉龐。

「喜歡」惜字如金的李軍聲音稍大了一點。

任光霞激動的主動拉住了李軍的手。

這是任光霞第一次和男生牽手，感覺很奇妙，像觸電，又像觸碰了天使的指尖一樣。

李軍的兩個字猶如給她打了一支強力的定心劑。又開口緩緩道。

「你知道嗎，那會我就開始喜歡你了，這三年雖然我們不常見面，但我還是忘不了你。」

她的手握的李軍更緊了。

「以後會好好愛我嗎？」

「嗯吶」

老男人60歲的心境被任光霞刺激活了，在這一刻重新賦予了活力。

吸引女人的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和氣質，而吸引男人的卻是女人的臉蛋和身材。

李軍輕輕環住了任光霞的芊芊細腰。

任光霞沒有躲避，任由老男人環保著。

呼吸的熱浪靠近了她，讓這個沒有經歷過的小女生面紅耳赤。

兩唇貼靠在一起，任光霞頓時身體無力的靠在了樹上。

突如其來的動作像暴風雨般的讓她措手不及。

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緊些，再緊些。

「軍子，住······手。」

此時的任光霞說話都是那麼無力。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我遲早是你的人。」

任光霞沒進小賣部，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怕羞紅的臉睱讓她母親看出什麼來。

李軍也沒進去，外面直接喊李大寶回家。

滿身的怒火，急需回去洗個冷水澡。

東北的集市發展，則興起於明清兩朝。明萬曆四年（1576年）。

明朝廷在寬奠堡、永奠堡設立「互市」，設有專門管理機構對其進行管理。

而清朝的集市，則始創於嘉慶八年的三月初三，這一天還規定了夏曆的每月三、六、九日為集期。

東北集市，按集市規模的大小，可以分為大集、小集。

過去，一般有大型牲畜售賣的集市被稱為大集，但現在已經並沒有嚴格的界限和區分。

目前，東北集市文化，依然延續著曾經的習俗。

每逢集市，城鎮四周的小販、農民、手工業者，便會聚集於此，兜售商品及時令果蔬。

集市的出現，不僅推動了經濟的發展，也豐富了市民的日常生活。

可以說，在東北，如果缺少了集市，那麼生活里便缺少了熱絡的景象，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缺少了一份肆意和暢快。

第二天吃過早飯的李軍和李大寶，拿麻袋裝好整理好的肉，去大集上去售賣。

李軍父母都是雙職工，家裡有一輛二八大杠。

兩人在村裡借了一個手稱，李軍坐在大樑上，李二寶騎車，肉則是放在自行車後面。

向遠在十幾里地外的集市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