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要打一頓就乖了
沒過幾天，趙孝皇便下旨廢除舊法立新法，修築祭天台，順天時，承地命，立國師。
此旨一出，騷動便漸漸平息。
日子便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這日，厭王一大早便揣著趙孝皇的聖旨，趕到了尼姑庵。
洛京里的動靜，雲山和康王都有耳聞。
厭王到時，他們兩個正坐在院中喝茶賞雪。
他的手中正拿著聖旨，見二人如此悠閑。
便戲謔道：
「雲山接旨。」
但是雲山與康王兩個人皆是坐在那裡，壓根沒有起來的意思，於是厭王便又戲謔道：
「雲山何在，還不快來接旨？」
一旁的康王終於看不慣了，出口道：
「厭王，你怎麼和個小孩子一樣？這麼幼稚。」
厭王沒有想到康王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有些不解。
「七皇兄何出此言？」
康王道：
「直接把聖旨給本王吧！」
厭王只是道了一句無趣，便走過去將聖旨給了康王。
拿到聖旨的那一刻，厭王已經在腦海中幻想了無數遍，康王與雲山兩個人跪在自己腳下的場景了。
還好他本也沒有抱什麼希望。
因為他知道，以康王和雲山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朝自己下跪的。
於是便若無其事般地坐到了雲山與康王中間的位置。
「陛下已經命司衣司在趕製國師服了，還有祭天穿的龍袍。司樂司最近也是在編排祭天的曲目，芸姑啊——」
厭王故意拖長了音，見康王不但手上的動作頓了起來，而且，握著茶杯的手也是緊緊的。
不想再打趣他了，於是便道：
「芸姑最近可忙了，天天跟在司馬瑜身後，跑完司舞司跑司衣司。而且——」
康王見厭王說話老是說一半留一半，有些欠揍，於是便氣道：
「你能不能一次性將話全部說完？本王看你是皮癢了，要打一頓就乖了！」
雖然康王很生氣，但是他說話時，語氣卻半是氣憤半是悠然的。
雲山則在一旁輕笑道：
「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我看厭王是越來越喜歡和康王一起玩鬧了。」
雲山話音剛落，康王與厭王便異口同聲道：
「胡說八道什麼？」
「簡直一派胡言！」
這邊康王剛說完，不想理會雲山的他，便又繼續對著厭王道：
「你繼續說。」
厭王知道自己的七皇兄心急，於是道：
「皇后最近挺想找她麻煩的。」
康王和雲山兩個人聽完這句話后，皆沉默了。
「那日，陛下殺那個文臣時，鮮血濺到了她臉上，臣弟也不知道為什麼，陛下會親自去幫她擦臉上的血跡，這一幕恰好被皇后看到了。」
厭王說完后，雲山和康王兩個人皆是對視了一眼。
然後，聽厭王繼續說。
「好了，臣弟差不多說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兩個應該談好了吧？」
厭王說著便起身了。
「外面還有儀仗隊等著接雲山去皇宮找陛下復命，依七皇兄你吧！反正臣弟已經做好自己該做的了。」
「路已經給你鋪好了，剩下的就你自己走吧。臣弟先出去看看。」
康王點了點頭，厭王便出去了。
雲山看著厭王的背影道：
「你還真是一意孤行，我連反駁的權力都沒有。」
「辛桐呢？真的不管他了嗎？他好歹也是婁國的大將軍，還是為了你放棄將軍一職的。」
康王道：
「不管他，他回小院了。要是他在本王身邊，反而會壞了本王的事。」
雲山知道，辛桐身份特殊，斷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出現在世人眼前。
尤其是趙孝皇。
可是，辛桐手上的兵權也已經讓出去了，趙孝皇雖說不會對他怎麼樣，但畢竟為君者皆是多疑的性子。
小心使得萬年船，康王這般不理會辛桐，雲山自然是理解。
只是替辛桐感到有些惋惜而已。
外面來接雲山去皇宮，等待不久立國師儀式的儀仗隊首領的是吳諭。
趙孝皇親自封的年輕小將。
厭王讓他在外面等，給的理由是雲山脾氣怪，不喜歡這麼多人去見他。
吳諭倒是很好說話，便就被厭王忽悠過去了。
等到厭王出來時，看見只有厭王一個人，這才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於是吳諭便一把上前抓住厭王的手臂問道：
「厭王，國師人呢？」
厭王不動聲色地拿開了自己被抓住的手，冷著臉，與剛剛在裡面和雲山與辛桐談笑時截然相反。
洛京不只是城中百姓惶恐，官員惶恐，就連軍中的將士們還有大小將軍都很惶恐。
都希望可以立個國師，平定天怒。
他們亦不是鬼神與巫術論者，但是那日的異象帶來的恐懼，真的深入骨髓。
說一句世界崩塌都不為過。
天上的九個「月亮」，似乎要將整個夜空佔滿。
而雲山借著厭王的造勢，趁熱打鐵，成功獲得了婁國百姓還有皇帝的信任。
就算不信任，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死馬當活馬醫。
「吳將軍，本王先去馬車裡等著，你自便。」
吳諭聽見厭王這般說，心裡越來越焦急。
雲山脾氣怪，他早有耳聞，脾氣怪一點沒有關係，為人神秘老是戴面具，也沒有關係，畢竟高人就是與眾不同的。
可要是，他的怪脾氣上來不當國師了，就很有關係了！
吳諭就是擔心這個。
但是，他知道厭王為人冷漠，於是便也不敢多言，只得先在一旁等著。
而此刻，遠在外面巡察的張嚴默，亦是看到了那晚的異象。
他那個時候正好在蜀中城，晚上準備和其他一起巡察的官員，去調查當地的政績。
張嚴默白天才剛剛跑完了水利工程的考察，晚上便帶領其他人一起去查看近兩年的宗卷。
回來的路上已經很疲倦了，最重要的是，那天還是除夕夜。
可是他很想快點弄完所有的事情，然後儘早回洛京。
更想早點與綠芙還有張老太太團聚。
沒有想到會看見如此讓人驚悚的一幕。
於是，當天晚上，蜀中城也發生了很大的騷動，雖然最後用武力鎮壓住了，但是，恐懼並沒有消散。
而張嚴默亦是放下了巡察的事情，修書一封，請求回洛京。
趙孝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