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毫無法力，武痴上門
聲音洪亮，許問雲也被眼前這場景給整愣住了。
而他的下一個反應，便是扭頭瞧一瞧。
見自己身後並無一人，內心頓時湧現出一個極其糟糕的猜想。
「這個聖子...莫不是在稱呼我吧。」
許問雲險些被驚出一身冷汗，低頭看着自己身上這一身黑袍，腦中回蕩的盡皆是他們口中的「上古魔功」。
早在剛剛蘇醒恢復之際，他便檢測過自己的身體。
雖是身軀強壯有力，但除此之外，再無一絲奇怪的感覺。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至於什麼「聖子」和「魔功」，那不是應當只存在於玄幻世界當中。
倘若自己這幅身軀真是魔門聖子的話，又豈會如此平平無奇...
但看着眼前如此隆重的場景，以及先前那老者隨意的一指，又不得不使他相信，這個世界好似真的不一般。
「修鍊上古魔功，倘若失敗的話，丹田破碎喪失一身修為，性命更是難保。」
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奪舍」二字。
而倘若自己並非是魔門聖子的事實被揭穿，面對印象中殘忍與血腥的魔門弟子，留給他的下場，恐怕只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許問雲悄悄咽下一口唾沫，轉眼之間，神色已是變得無比平靜。
只見他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坦然接受了一眾弟子敬畏的眼神。
而正是這般高冷的姿態，卻是更加令他們更加確定心中猜想。
「聖子如此，定然是將上古魔功修鍊成功了！」
「何止是成功，以聖子的天賦，必然是在這上古魔功之上，獨創了一套更加強大的陣法，而先前那等天地異象，也必然是由這功法所引起的！」
「說得對！從今日開始，我願生生世世追隨聖子，永不背叛！」
「我也願意！」
而礙於聖子的威嚴，這一眾弟子的交談方式卻是並非通過嘴巴，而是用眼神。
僅是一個眼神傳遞，便足以透露出他們對許問雲的敬畏與敬佩。
只是可惜聖子沒有讓他們起身，否則的話，這群人定然會急不可耐地上前一表臣服之態。
一眾弟子根本不敢去抬頭直視許問雲，只能用點點餘光去感受他的氣息。
即便如此，最前方的幾排弟子在承受着心理壓力單膝下跪的同時，內心也是不斷生出驕傲之情。
能同聖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當真是我此生榮耀！
但所謂的返璞歸真，實在是太過強大，彷彿此刻的許問雲只是一個普通人，楞在原地發獃一般。
「聖子心思，我輩絕不可妄圖揣測！」
而許問雲本人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只見眼前這些單膝跪地的魔門弟子身上，此刻竟是有微弱的金色光芒湧現。
瑩瑩之火可比肩烈陽，可除去許問雲之外，竟是無一人察覺。
「這些金光是什麼東西，他們看不見嗎？」
正當許問雲思索之時，餘光不經意間瞥見那幾位頭髮花白的長老，此刻他們正一臉複雜之色地看着自己，似惋惜，又似欣慰。
「我們終究是老了，未來的時代，終究屬於這些年輕人！」
「老王，此言差矣，有此聖子，還愁我天魔門不興盛？」
「對極對極！」
剎那之間，許問雲只見這些老者身上已是湧現出相同的金光，不由使得他更感疑惑。
「這金光...」
正當許問雲發愣之際，自遠處卻是突然走出一道身影。
來者一身紅黑相間的長袍，樣子華貴，而觀其容貌，也僅僅是比自己差上了一絲...
此人見到自己，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與怨恨，雖是稍縱即逝，但卻依舊被許問雲給捕捉到了。
「二師兄...」
「啊，二師兄竟是在這個時間點出來了。」
不得不說許問雲這幅身軀的聽力極其出眾，如此細微的交談之聲，依舊被清晰捕捉。
而這被稱之為「二師兄」的男子徑直走到許問雲跟前，躬身做了個禮，便開口說道：「傳聞聖子習得上古魔功，師弟我特來恭賀。」
相比於其他弟子的驚疑，許問雲本人卻是無視掉這番略帶嘲諷的話語，反而直愣愣地盯着對方。
「奇怪，此人身上沒有金光？」
等待許久，始終未得到反饋。
而當二師兄抬頭，發覺許問雲的眼神之後，心頭一跳。
一時之間，竟是全身冒出冷汗。
以至於他再難保持原先的平靜，聲音略帶顫抖，強自鎮定地說道：「聖子天賦出眾，可一直讓師弟師妹們跪拜著，也不是一件好事吧。」
說完這番話之後，他更是感受到周圍的壓力在無形之中擴大，精神緊繃，彷彿稍有不慎，便會癱軟倒地。
而身為當事人的許問雲也終是回過神來，聞言一愣，微笑着點點頭。
僅是一個向上抬手的姿勢，便令上千名弟子浩浩蕩蕩直起身來。
「多謝聖子！」
而在這一刻，許問雲頓時發覺，這群人身上的金光又再度增強了一個層次。
「莫非...」
就在許問雲笑着抬手之後，二師兄頓時鬆了口氣，那種山嶽一般的壓力，終是頓時消弭無形...
「許問雲此人境界莫非當真達到了元嬰境？僅是一個眼神，便帶給我如此巨大的壓迫感。」
二師兄馮原內心暗嘆一口氣，而他此刻緊握的雙拳，已然是出了一手的汗。
他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也不過金丹中期的修為。
雖是足以傲視一般的弟子，但目標又豈是這般簡單。
若非是這許問雲的橫空出世，搶了他的大師兄之位，說不準，此刻的馮原，才是真正的魔門聖子。
才是真正的下一任掌門！
故而他縱然能夠意識到自己與許問雲的差距在不斷擴大，可心頭的那種怨恨與落差感，又豈是可以輕易解除的。
而若是換做閉關之前的許問雲，他自認與之對戰，能夠不死，爭取不敗。
可如今親自站到此刻的許問雲面前，他方才能夠體會到二人之間的真正差距！
「返璞歸真，不到三十歲的元嬰，這該是何等恐怖的天賦，倘若你能...那我便再無一絲埋怨了。」
只見馮原朝許問雲拱了拱手，開口說道：「聖子，門外有秦九陽等候你已有一年之久，得知你突破，上門挑戰！」
此話一出，身後一眾弟子頓感大驚。
「秦九陽，那個太皓宗的武痴，怎麼還不走？」
「當真麻煩了，他修鍊了已有上百年之久，早就踏入了元嬰境...」
「那又如何，我們的聖子已達返璞歸真，恐怕不需要三招，便可將之鎮壓！」
而許問雲也在此刻，從沉浸於金光之中的思緒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