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 160 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個花兒爺,你們信得過嗎?」胖子突然問他們。

「一半一半吧」

「他幫我很多,我覺得他信得過。」

吳邪和張海棠同時開口。」

吳邪看向張海棠,她回以一笑,「他是你發小,又不是我發小,我並不了解他,自然做不到完全的信任。他也不是全然的信任我不是嗎?不過,他人不壞就是了。」說到最後聲音微微上揚,帶了幾分輕浮之意。

胖子露出一副蛋疼的表情,說道:「你這一半是歸功於那小子的臉蛋吧?」

「哎呀,我這不是情難自禁嘛。」其實吧說實話,這種帶刺的玫瑰不是她的菜,但她實在很吃解雨臣的顏,看着這張臉,對方那點小性子都覺得可愛起來了。

「這要擱以前,怎麼說姐都要追到手!」她露出可惜的神色。

看張海棠那一臉蕩漾的表情,胖子一言難盡「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當初會被男人騙錢了。」

「你說什麼???」

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早就被她忘的一乾二淨,聽到胖子這麼說她第一反應是茫然後是震驚。

「我被誰騙錢了?」

胖子和吳邪相對無言:「……」

以後還是多看着吧。

胖子和吳邪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塊。

回到正題,對於胖子話里話外對解雨臣的不信任,吳邪就納悶了,「你直說,你直說到底有什麼蹊蹺?」

胖子頓了頓,才道:「沒事,也許我多疑了。我就是覺得這人給你出這種主意,不太可靠。」

吳邪看着他們,心中突然有種很彆扭的感覺。

這點,就是他們和吳邪的差別。在他們這一行做久了,像吳邪這類人很少見。

用張海棠的話來說,那就是,缺少社會的一頓毒打。等經過歲月的洗禮,像這樣的赤子之心還能剩下多少呢。

……

「看到沒?」胖子道,「這裏的人誰都不信任誰,都看着對方呢。」

他們回過頭,只見身後,皮包和啞姐都看着這邊。

張海棠沒什麼反應,表情平淡,「我們待的時間不短了。」太久會引起懷疑了。

簡單說了幾句后他們就往回走了。

回去後果然被問起他們去聊什麼,張海棠什麼話也沒說,自顧靠在樹腳下閉目養神,吳邪扯了個理由糊弄了過去,然後給了秀秀一個眼神,隨口問他們在聊什麼將眾人注意力引開。

秀秀順着吳邪的話表示他們在聊老九門的舊事,就著話頭說了下去。

幾人圍着篝火說了老半天,張海棠半眯着眼睛聽着,不多時洶湧的睡意湧上便睡了過去。直到夜色降臨了。眾人才停下,回頭一看,張海棠已經靠着岩壁不知道睡了多久。

見此眾人也有了幾分瞌睡,打算暫時眯一兩個小時後繼續趕路,胖子打了個哈欠,起身去不遠處的水塘小便,吳邪看了他一眼,見那水潭離張海棠的位置挺近,心說被海棠知道就有他好受的。

細看下,吳邪發現對方皺着眉頭,似乎睡的不太安穩,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

一個小時后,眾人悠悠轉醒,醒來后他們發下頭頂不斷有什麼液體滴落下來,幾個聞了聞,臉色頓時猶如吃了蒼蠅一樣。

靠!有人在他們頭頂小便!

「你媽!」皮包輕聲大罵,噁心得只吐口水,顯然尿嗆到嘴裏去了。

「怎麼回事?」秀秀晃了晃仍然在熟睡中的張海棠,對方竟然沒有絲毫要醒的痕迹。

「可真能睡。」皮包小聲嘀咕了句:「要不打一巴掌試試?」剛說完腦袋就挨了胖子一巴掌,他比了個別出聲的動作,用外套把張海棠蓋了起來后才貼在爬溝邊的石頭邊上認真聽了起來,說話的聲音是英語,十有八九是裘德考的隊伍。

胖子聽不懂英語,對吳邪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聽,吳邪只好忍着噁心靠過去聽。

聲音太模糊了,聽不清具體的對話,只能對胖子搖頭,這時,他們聽到一個中國人的聲音,他說了句:「快出發,沒時間休息。」接着有人翻譯成了英文,接着上面的人發出一片動身的聲音,腳步聲就逐漸遠去了。

吳邪和胖子立馬翻下去,胖子噁心的直吐口水,吳邪走到張海棠身邊,掀開蓋頭上的衣服,抓着肩膀推了兩下,也是沒有反應,他心裏一驚,心說不是吧,已經到這一步了,可千萬別這個時候發病。

胖子把吳邪擠開,對準張海棠的人中用力按了下去,沒想到這個辦法還真有用,被這一按張海棠猛的就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們圍了一圈,眼裏還有些茫然,下一秒她臉色一變,一把掀開身上黏糊糊的衣服,丟到一旁。

張海棠掩住口鼻:「這什麼味?」

「還能是什麼,尿味唄,剛剛裘德考的隊伍從上面經過,你懂得。」胖子把衣服撿起來拍了拍泥土。

張海棠低頭一看,果然看到衣服上面還沒幹的水漬,下意識抬起胳膊聞了下,熏得她差點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一股騷臭味直衝天靈蓋,張海棠當機立斷把衣服給脫了下來,衝到水潭邊打算和秀秀一起清洗,水剛碰到水就被吳邪出聲叫停。

「水裏也有。」話音剛落,張海棠一下子彈了起來,一邊甩手一邊罵罵咧咧,「我靠!誰他媽這麼缺德?」氣的她張口又是一竄國罵。

看她這種反應,估計面前有條河她就跳下去了。

「不至於吧,死人都不怕怕尿?根據科學研究,屍體腐爛的東西絕對比尿臟。尿喝下去都沒事。」胖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心有戚戚的指了指另一個水潭說道:「那個是乾淨的。」看着眾人都涌過去清洗,胖子催促道:「你們快點弄完。咱們不能被他們趕上。」

「那隊人什麼情況?」張海棠問。

胖子回道:「裘德考他們新找了個嚮導,會說中文。」

張海棠奇怪道:「那怎麼會有嚮導?敢情古樓都成景區了?」一邊說她一邊嗅自己的手,臉色一點點緩了下來。

胖子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秀秀道。「不管怎麼說,裘德考在我們來到之前又派出了隊伍。我聽他對三爺的說辭不同,顯然他對我們有所隱瞞。」

「那咱們怎麼辦?不理他們繼續走嗎?」

胖子和張海棠表現的不以為然,吳邪卻心事重重的,張海棠就問他「你好像對那隊伍很在意?」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剛剛那個說中文的聲音很熟悉。」思來想去吳邪還是決定上去看看。

「我們得爬上去看看。」說完他就先一步爬了上去,張海棠和胖子兩人跟了上去。

用砍刀劈開腐蝕最嚴重的一根橫木,眼前是一片皎白的月光。這裏沒有大樹,四周空曠,他們順着斜坡一路緩緩地爬,不一會就聽到人的聲音順着風傳來。

「哨兵!不能再跟進了。」胖子攔住還想繼續上前的吳邪。遞給他一隻瞄準鏡。也不知道胖子是哪知槍上拆下來的。

一開始還好好的,也找不到吳邪看到了什麼突然一個激靈,像是看到什麼讓他震驚的東西,差點就要站起來但很快被胖子按住,吳邪的神色有些恍惚,胖子見狀拿過望遠鏡也看了起來,但他的反應就正常多了。

「中國人好像不多,但黑得實在看不清楚。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給我看看。」張海棠好奇的要命,胖子一放下望遠鏡就被她搶了去,然後她看到的除了人就是樹,又因為夜晚原因,每一個人的臉都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她確實有看到一兩個中國人,但都是背對着她,也看不到容貌。就在她放棄去看人打算去觀察其他地方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突然回過頭好像在對身後的人說些什麼,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張海棠心中一震,出現在眼前的臉無比熟悉,但完全不該出現在她面前,因為這個人就在她旁邊。她總算知道吳邪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了。

正頭腦風暴時,她突然感覺到有人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回頭一看發現是吳邪。.

吳邪立即追問她是否看到了什麼。

張海棠輕聲問:「小少爺你說你爹有沒有什麼風流債什麼的,比如私生子?」

「這種時候了你胡說什麼。」吳邪下意識回懟了句,懟完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你也看見了那個人?」

「嗯,就看了一眼,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好像比你帥那麼一點點,你是不是妒忌人家才心心念念要過來看看?」

我妒忌個鬼!吳邪很想罵她這種時候還不正經,明明是兩張一樣的臉,從哪裏看出比他帥一點的?

「沒工夫和你扯皮,你們說說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沒?」

胖子就輕聲和他們分析道:「這支隊伍人不多,但配置一應俱全,典型的老美作風,什麼都靠裝備。他們走的方向不對。是往回走的。他們是從山裏出來的隊伍,應該是回營地區,和我們沒什麼衝突。」

吳邪問:「何以見得?」

「你傻呀你,沒看到他們的包裹都快沒了么,補給都沒了,肯定是打道回府咯。」

「人也看,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胖子問。

吳邪還是憂心忡忡的模樣,心裏對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在意的要命。這時張海棠拍了拍他的肩膀,「想這麼多幹嘛,待會找個機會把那人綁過來問問不就得了。」

張海棠真是受不了這小少爺細膩的內心活動,簡直比女人還女人。

吳邪張口正打算回話,身後忽然有一陣穿過灌木的聲音,回頭一看,皮包也爬了起來,「三爺,嫂子,老大。我也來了。」

嫂你媽啊!都說不要這樣叫了!張海棠在心裏咆哮。

看着這小滑頭,他們是不太願意外人摻和進來的,也不知道這小鬼跟上來什麼目的,還是單純的好奇心?

皮包解釋道:「其實是秀姐怕你們人手不夠,讓我上來幫你們。」

胖子想了想,看了他們一眼,說道:「他來了,我倒是贊成咱們再跟上去看一眼了。」

吳邪奇怪道:「為何?多了一個又沒改變什麼。」

胖子呵呵一笑,輕聲道:「三爺,下地你行,要論跟蹤,論偷雞摸狗,胖爺我才是正宗,我年輕的時候追一隻雞爬十幾個狗洞都從不帶喘氣的,這種林子裏想不讓人發現,您得聽我安排。」

「你有什麼計劃?說說看。」張海棠問他。就見胖子指著左邊的灌木叢,「那片灌木叢比較矮,就需要這小鬼這種體型的去埋伏,待會你從左邊跟上去,小心上面放哨的。」

「三爺年紀大了就跟着我,棠妹子你按兵不動以備不測。」

張海棠順着胖子指的方向一看,登時眉頭一跳。

那地方視野空曠,幾乎沒什麼遮擋物,去那埋伏豈不是送菜?

那小屁孩得到胖子的指令,想也沒想就一溜煙莽上去了,而跟上去的胖子和吳邪兩人假意前進了幾步就慢吞吞的縮了過來,看來是打算隔岸觀火了。

「這小孩叫你老大,你拿人家當誘餌?」

「什麼老大,這小鬼肯定是來胖爺我這刺探情報的。」胖子嗤之以鼻。「這小子打洞還行,就是奴性太重不會自己觀察情況,而且大場面的經驗不夠。這一次裘德考帶來的哨兵都特別的厲害。我剛才指的那個方向,是哨兵的重點盯防方向。要是自己多觀察觀察肯定看得出來。」

張海棠挑眉看着胖子,沒說什麼。

吳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那你這樣做,豈不是會害死他?」

「不會。老外很環保,槍里都是橡皮子彈。而且輕易不開槍,如果是真子彈。當時營地被猞猁攻擊的時候,他們就不會因為換子彈而耽誤了最好的防守時間。」

吳邪詫異的看着他,顯然對他有這種細膩的心思感到意外。

胖子道:「沒見過這樣的胖爺吧?」

吳邪很誠實的搖頭:「你他娘的最近有點聰明過頭了啊,以前沒見你這麼精明。」

胖子道:「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狠過,只是這樣的日子沒什麼意義而已。但如今你身邊就剩下一個腦子快瓦特的孤獨老人外就只有我了,我還不得多照看你們倆?」

「你想死啊,這種時候你還損我。」

他們趴了快十分鐘,期間一直在互相扯皮。

皮包那小鬼確實有幾把刷子,居然能躲這麼久,張海棠剛在心裏感嘆完,忽然聽見一聲呼嘯,一聲警告哨刺耳地響了起來。

他們立即抬頭,看到前面隊伍的方向一陣騷動,所有人的手電筒全都轉了回來,射向皮包的方向。

他們趁著皮包吸引他們注意力,偷摸著往另一個方向摸了上去。

前面的動靜很大,嘈雜的腳步聲迅速朝皮包的方向聚攏過去。完全忽略了手電筒光亮外的他們。

等他們停下時,他們已經跟到了十分前面的位置,幾乎快摸到他們邊上了,居然還沒被發現。

「我們現在就算走出去,他們也不一定能發現異常。」胖子輕聲說道,「好了,找吧,你們說的人在哪裏?」

吳邪立馬拿着望遠鏡,打算搜查一番,此時就聽見張海棠突然對他們說道:「不用找了,就在十點鐘方向的位置。」

吳邪順着張海棠說的方向去看,果然看到了那張讓他萬分熟悉的臉。「恩,十點方向。應該沒錯,我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說着吳邪回過頭,登時傻眼了,因為張海棠和胖子兩人居然消失了。

其實他們兩人沒有消失,只是偷偷的摸到了前面的灌木叢內,那有點小帥的假吳邪正好站在灌木叢的邊上。

嘖,絕佳的可以偷襲的位置。她和胖子心念一動,不約而同的就摸了上去,他們一左一右躲在灌木叢里,等那個假吳邪徹底背過身的時候,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去,一人卡脖子,一人抱腳,然後迅速把人拖進了灌木叢。然後迅速往吳邪的方向飛奔過去。到他們藏身的地方時,兩人沒有停下,張海棠只是打了個手勢示意吳邪跟上。

然後胖子帶着他們遠遠地翻過一個山溝,他們沒有選擇回他們原來那條通道,而是選擇了另一條路,走出起碼有半個小時才停了下來。

到了一塊還算空曠的地方,胖子點起了小小的篝火併用石頭壓住。而那假吳邪已經被胖子五花大綁丟在了地上。

張海棠和吳邪兩人正蹲在地上仔細看他的面孔。

張海棠一時手癢想摸摸這張面具,那假吳邪被她一碰,下意識的往後面縮了縮。她哪能讓對方縮走,一把卡住對方的脖子給按在地上仔仔細細的摸了起來。

張海棠被面前這種面具的精良驚艷到了,「嘶,這面具手感夠高級啊!摸起來和真的一樣。」

看着張海棠一副嘖嘖稱奇的表情在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摸來摸去,吳邪此時的心情很是微妙。

這種心情就像是自己和朋友在看一部不可言說的小電影,在看到精彩時刻,然後突然發現主角居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胖子過來看到這一幕,嘖嘖兩聲,感嘆「世風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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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海棠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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