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練劍
就在威廉蘇醒后不久,國王侍衛官來傳遞國王的旨意。
至於旨意內容,無外乎再次斥責威廉言行無狀、頑劣不堪之類,最後還宣布了一項任命。
授予十七王子威廉·賽德斯子爵爵位。
同時分封領地於巴倫領。
……
「巴倫領?」
哈里驚呼一聲,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
「為什麼是巴倫領,那裡不是國境最南方嗎,從來沒有王子會被封到那麼偏僻的地方!」
「你確定侍衛官說的是巴倫領?」
「我受傷的是屁股,不是耳朵。」威廉耐著性子解釋,「雖然那裡偏僻了些,但領土大啊,一個子爵領足有伯爵領那麼大。」
「再大有什麼用,貧瘠又危險……」
雖然威廉的理由很好,但哈里還是憤憤不平的一直嘟囔。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種分封方式,不說分往富饒之地吧,起碼也不能過於危險啊。
偏偏巴倫領就很危險。
它處於賽德斯王國最南端,那裡土地貧瘠、地廣人稀,而且緊鄰狼嚎草原,每年都會爆發多次戰爭。威廉這種無權無勢的王子到那裡去,真不知道能活多久。
「為什麼會這樣……」
哈里哀嘆一聲,頹廢坐下。
他是威廉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年剛滿15歲,和威廉一樣,在王宮裡都屬於不受關注的透明人,不過兩兄弟的關係很好。
威廉沒有再說什麼,既然分封已成定局,再糾結也沒用,不如多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細數了一下這具身體能掌控的資本和力量,發現也並不是完全為零。
首先,就是王子這個身份。
不管他在王宮裡受不受寵,他始終都是王子,完全可以把這個身份當做支點,為自己撬動一些好處。
其次,他還有子爵舅舅啊。那位舅舅的領地也在南方,和巴倫領隔得不遠。
最後,就是歐瑞吉之心了。
算來算去,似乎還是只有靠歐瑞吉之心,起碼現在已經有瑟蘭妮了,而且還有一個古英雄烙印,雖然還不知道古英雄烙印具體的效果怎麼樣。
「得找個時間試一試古英雄烙印的效果,順便檢測一下瑟蘭妮的實力。」
旁邊,哈里像個怨婦一樣嘟囔個不停。
見威廉沒有聽他說話,更加幽怨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馬上我們兄弟就要分隔兩地了,你怎麼完全不傷心似的?」
威廉一驚,「沒有,我只是……也很焦慮。」
「你繼續說,怎麼了?」
哈里道:「我懷疑你現在的壞情況全部都是大王子造成的,包括你挨打,還有分封。」
「為什麼這麼說?」
「昨天你挨打的時候,他就在父王身邊,不是他還能是誰?」哈里信誓旦旦的說,緊接著又問道:「不過你昨天為什麼會傻乎乎的找多恩人決鬥,有人慫恿你嗎?」
「你不要想多了,大王子也許壞,但可能有人比他更壞啊。」
威廉暗自思襯,如果真是大王子建議父王打他,那麼想要殺他的人反而不會是大王子。
因為這樣做只會有損他的利益。
既然大王子的利益會受損,那麼誰會受益呢?
反正肯定不會是威廉自己,因為他是犧牲者,真正的威廉已經翹辮子了。
至於為什麼找多恩人決鬥?
還能是為什麼,
自大唄。
前身的威廉雖然不受寵,也沒有靠山,但他自信啊!
極度的自信,天生具有一股蔑視眾生的傲氣,可惜,撞上了多恩這個鐵板,沒能給他時間將傲氣培育成傲骨。
……
兩兄弟聊了個多小時,哈里方才喪著頭離開了。
目送他走遠,威廉收回視線,回到屋裡坐下,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想了想,又提劍來到庭院。
他今年剛滿16歲,不久前才結束騎士學徒的修鍊,按理說現在已經可以嘗試突破正式騎士了,但也僅僅是達到嘗試的最低標準而已。
在這個劍與魔法的世界上,騎士之道和法師之道一樣,二者都屬於超凡職業。
騎士的第一個階段叫「騎士學徒」,對應法師的「法師學徒」。
在這個階段,他們都沒有超凡能力,頂多強壯、善思而已。
騎士學徒的修鍊內容只有一項:打熬身體。
當16歲成年時,人的身體就初步達到了穩定的活躍度,可以嘗試突破騎士。過早嘗試不僅成功率極低,而且一旦失敗,還會給身體造成難以挽回的後遺症,打熬身體的作用就是給突破騎士增加成功率。
威廉雙手握住大劍,嫻熟的練習了一遍劍法。
這套劍法並不是高深的超凡技藝,僅僅是王子王女們通用的基礎劍法。
從起劍到落劍,雖然不超過十分鐘,可是威廉的額頭已經初顯汗漬。
在練劍過程中,他試圖尋找老師們說的那種獨特感覺,他們說那是一種心神穩固、肉體穩固的感覺。
他們說那種感覺無法用準確的語言描述,僅僅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心神體驗。哪怕是一個剛剛突破騎士的人,你要問他到底是什麼感覺,他也無法準確形容……
只能說出一個辭彙:統一。
凡是成功突破騎士的人,他們想來想去,都只有「統一」這個辭彙能稍微表達突破的感受。
正是因為這一點,無數人一輩子也無法成為真正的騎士。
據說騎士學徒成為騎士的概率,遠遠低於騎士突破為大騎士的概率,不過威廉並不關心這個,他只關心自己能不能突破。
一遍劍法練完,累是挺累的,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感受。
「再來一遍。」
嗯,更累了,不過好像有點不同了。
「再來一遍。」
嘶……真的有感覺!
「再來再來。」
一遍又一遍,直到徹底癱軟在地,誰料剛好屁股著地,頓時觸發了屁股的傷勢。
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屁股還半爛著呢……
真是糟心。
威廉趴在床上,仔細回想剛才修鍊的經過,恍然明悟,哪裡有什麼特殊感受,無非是心理催眠罷了。
「我就知道,什麼一日頓悟,立地飛升,不是我能擁有的。」
「不對……」
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掌拍在床上:「不是錯覺,真的有不同!」
「好像是『賽維吉之國王』產生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