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克欽激戰(一)

第十三節 克欽激戰(一)

「哼!油腔滑調!」撐船少女惱怒的叫了聲,雙手掐住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玉足輕跺了一下,木筏左右搖晃了幾下,剛從被踢下河的噩夢中緩過勁來的冉陽嚇得哇哇大叫,一把抱住手邊正關切舔著他指頭的球球,狠狠摟在懷裡。總是好心沒好報的球球被力可拔樹的冉陽弄得呲牙咧嘴,滿臉悲憤。

「助人為快樂之本,是我執著了,執著了。」老韓熱臉貼了個冷冰冰的香臀,臉上仍然賤笑連連,好歹碰上個水嫩嫩的適齡大姑娘,過過嘴癮石頭哥也樂意。

誰也沒注意到,目視這一切的景兒小拳頭攥得緊緊的,看著撐船少女那窈窕有致的高挑身材,再低頭瞅瞅自己那前凸后撅的各個部位,一絲滿意的笑容重又掛到了她的臉上。

說話間,木筏便穿過水霧,來到一處高高的懸崖下方,離此地十米左右的地方是兩塊巨大的岩石橫在當中截河斷水,三水匯聚處水浪洶湧滔天,大片的水花狠狠撞擊著崖壁,激起數米高的大浪,不時有大方落石掉落湍急的水面,連個花都沒泛上一個。

這片木筏彷彿波浪上的枯葉,顛簸搖擺,時而盪在浪尖,時而沉入波底,僅僅在兩位撐船人的掌控下未曾被掀翻。雖然寒冬天氣,臉sè蠟黃同樣不習水xìng的杜青不停的摸著額頭上的汗。

挨個輕輕拍了拍景兒他們的肩膀,「不要被眼前的洶湧表象所迷惑,看看那高聳嶙峋直入天際的崖壁,碧綠幽靜疊嶂林立的松木,鬼斧神工千姿百態的大石,再仔細聽聽這滾滾流水聲中隱約顯現的禽鳴獸啼,多麼的生機勃勃。」老韓幾步跨上最為顛簸濕滑的筏頭,任由風打浪濺,淡定的巋然不動。幾個驚恐萬狀的小旱鴨子眼睛一亮,顫聳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

「真箇中原好兒郎!」撐船少女眼中劃過一絲欣賞的神采,禁不住贊了一個。老韓深情的俯身擺出一個標準的紳士禮節,在空間狹小的木筏上,那雙正處同一水平線的小眼睛眨都不眨得盯著那正在勁踏木筏的繃緊小翹臀。

被老韓的怪異舉動嚇了一跳,撐筏少女瞪大了自己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一個大浪打來,弓身撅腚眼滴溜的老韓腳下一滑差點摔下閥去,幸虧反應敏捷,手忙腳亂的掙扎了幾下才好歹沒摔倒,那滑稽的笨拙模樣讓撐筏少女仰頭大笑起來,沒有一絲矯揉造作的矜持,爽朗清脆的笑聲在這重山急流間飄蕩,是那麼的自然洒脫。

老韓看那清秀脫俗的靚麗身影看得呆了,「請問小姐,不是,妹子,嗯,那個,姑娘……」

少女的眉頭漸漸皺起,「快打住,人家是有名字地!不懂就不要亂叫,真是的,我叫斛律玲!」

老韓毫不著惱,「是是是,大家都這麼說,我這個人那裡都很好,就是再多學點文化知識就更完美了。」

滿船的人都在翻著白眼撇嘴。

「我說玲兒啊,我特別想知道……」

「你!不許你這麼叫人家!」那個叫斛律玲的少女瞪圓眼睛急切間打斷老韓的話,兩抹腮紅浮上嬌媚的臉蛋,「你到底想問什麼?」

「可婚配否?」老韓眨巴著純潔無辜的小眼睛,雙手撫心狀渴切得問道。

兩隻玉足幾乎在獃滯片刻後幾乎同時跺在木筏上,一支因為羞惱,另一支因為氣惱。

木筏上鴉雀無聲。

似乎是上天為了解除這混合了諸如驚訝、羞赧、氣憤、敬仰、羨慕等諸多複雜感情在內的尷尬,木筏快的移至河中心一處亂石嶙峋且水面落差很大的湍急水域,急流簇刷下,「啪!」撐閥老者手中的杆子突然被水面下的大石卡住折斷,木筏突然一個起伏,劇烈顛簸起來,閥體竟開始旋轉起來。

幾人站立不穩,東倒西歪的在閥上倒滑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老韓一個激靈撲身上前將閥沿一處剛被打散的藤繩掐住,將已散開的竹子左臂緊緊一摟,以極快的度系了一個結實的繩結,避免了木筏部分解體的危急狀況。如法炮製的又系了一個結實的繩結在腳下的竹竿上,另一頭揚手甩給離他最近的景兒,手指一繞后順次急點幾下,會意的景兒急忙點點頭,將藤繩在自己腰上纏了兩圈,將繩頭再依次遞給師弟妹、斛律玲和撐閥的老者。

老韓顧不得那邊,轉過頭來右膝一個借力趔趄得爬起,手拎一根閥上的整竹雙手揚舉空中,再探身奮力將手中的竹竿狠狠擊劈向閥幫!

「噼啪!」竹竿應聲裂開,老韓腳不沾地的掰住竹節劈縫用力一撕!兩根截面平緩的竹槁硬生生成型。

將其中一根順手拋向手中無竿的老者,老韓站在閥邊狠命撐石拍浪,在剎那間就讓這急劇起伏的簡陋渡具擺脫了數次覆滅的危險。

看到老韓的舉動,剛剛也有些驚慌失措的斛律玲與老者如夢方醒,jīng通水xìng的他們緊握竹竿與老韓一起同心協力的避石拍浪。

顛簸yù傾的木筏在他們的努力下牢牢維持住了平衡,不知過了多久,木筏終於穿過這片讓人心驚膽戰的危險水域,前方的水流雖然還是湍急,卻沒有了那些險灘怪石。

衣裳盡濕的杜青與冉陽再次展現出特別親切的難兄難弟jīng神,激烈的喘著粗氣,臉sè煞白的緊緊抱在一起,可憐濕漉漉的他們中間那個被緊緊夾得彷彿失魂落魄的球球。

「好後生!老葛輕易不服人,剛才那種情況,若不是你,我們就都到河神那裡去做客了。」被斛律玲稱為「葛叔」的老者走到老韓跟前,左手掂了掂那把拋給他的竹竿,右手重重一掌拍在老韓左肩上,用力間手還不住的微微顫抖。

「葛叔過獎,小侄只不過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我們脫離險境多虧依仗您跟玲兒熟悉此處的水勢地形。」微微喘息的老**sè道,看得葛叔大手撫須,連連點頭。

殊不知,老韓那堪比聲波彩的目光正越過葛叔的肩膀,在那衣衫貼身的玲瓏曲線上欣賞,嘴裡還不閑著,「其實我平時出門就愛行個俠仗個義啥的,尊老愛幼,像幫村裡老nainai買菜,送塾堂學童上學,給年輕寡婦挑水,為肢體殘缺者做飯,每個月都做上那麼幾百次,除了熱衷於大晉社會公益事業,還一直做到路見不平一聲吼,不該出手也出手的高尚境界,江湖朋友人人傳頌俠肝義膽真大俠的稱號。唉,慚愧慚愧,有時反思,做得還是不夠啊。」老韓不無遺憾的仰天長嘆。

聽聞老韓的話,葛叔使勁拽著鬍子的手直接就放不下來了,那大大張開的嘴裡仔細看去,上顎左數第三顆牙還是顆蟲牙。看他的樣子如果不是在後悔為何讓這個妖孽開口自誇,就是在想一個月給年輕寡婦挑幾百次水是一種什麼樣的品德高尚行為,他娘的他還嫌做得不夠。

狹小的空間讓老韓化身彩機的偽裝成了雕蟲小技,jǐng告似的瞪了他一眼,斛律玲臉sè微紅的將正面轉向前方,嘴中哼著歡快的曲調繼續撐閥前行,這洒脫直爽的xìng格讓老韓深深被她身上自然散出來的純潔可愛所吸引。

「切,什麼俠肝義膽真大俠,我看是賊膽包天老sè鬼,哼!」一針見血,準確jīng辟,剛緩過勁來的球球立馬又被兩個哈哈大笑的落湯雞繼續夾在中間,白眼珠一翻,自己主動暈了過去。

暴力是終結一切動亂的最有效手段,老韓始終是這麼想並且時常貫徹的,武力擺平兩個樂呵過頭的活寶,坐在閥上和斛律玲聊起了天。

也許是看幾個落難者可憐,又或者是剛剛的共度危機讓大家彼此信任,葛叔和斛律玲客氣的邀請幾人去寨里修養幾天再做打算。本著守著現成飯,不吃白不吃的實用主義原則,老韓代表幾人表達了過度強烈的感謝。

走了大約三四里山路,跨過一個谷口,一道不很寬闊的平坦道路出現在眼前,道路的另一端是前後不遠處錯開落置的兩個石木結構的大寨子。

看到目的地就在前方,剛經歷過劇烈活動的老韓頓覺腹中飢餓,看看同樣摸著肚子的冉陽和杜青,甩開斛律玲就三步並兩步的往寨中走。

「站住!」從前後寨大開的寨門中各奔出十幾個手持弓箭的壯小伙,前寨出來的一個滿頭辮與絡腮鬍子幾乎渾然一體的領樣小伙出口阻攔。

老韓他們不由得止住步子。「巴丹,這是我們在河岸遇到的客人,讓他們進寨吧。」斛律玲清脆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哦,玲妹,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被叫做巴丹的壯漢一個箭步邁出擋在後方人的身前。

「哼!閃開。玲妹,總算等到你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另一個后寨出來的濃眉大眼的光頭小夥子推開身前的辮壯漢,焦急的開口說道。

老韓張大嘴看著兩個滿臉關切的奇葩,剛才一進谷口就看見寨子頂上兩個雞脖子樣的腦袋向這裡張望,先是在自己這些人身上好像表現得多麼盡職盡責,到此刻兩個看上去就不對路的傢伙面對身後的斛律玲都跑出來獻殷勤了。

「嗯,回來了,剛才正好遇上漲chao浪急,若不是這幾位客人,我和葛叔就危險了,所以我想請他們到家裡休息幾rì。」

「什麼?!」好像突然被掐了脖子的公雞般,兩個本來劍拔弩張的傢伙齊齊吃了一驚,繼而一致對外的用不善的眼神盯住這支隊伍中最顯眼的老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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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胡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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