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機緣
在葯堂管事宣布了三年之期改為兩年之期后，楊禪發現院子中苦修牛魔大力拳的人更多了，即便到了深夜，依舊有人在練拳，還是那種拚命修行。
一個個臉色發白，氣血虧空，卻依舊強行練牛魔大力拳。
在管事宣布之後，三天時間，楊禪就看到二十多具屍體在葯堂之中被人抬走埋掉，這還只是葯堂內的雜役弟子，其他堂口的雜役弟子，估計不會比葯堂之中少。
這種用命卷的態度，更是讓楊禪認識到青州災禍的嚴重之處，因為如果不是青州的災禍太過嚴重，這些雜役弟子也不會如此拚命，畢竟命只有一條。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唯有在外面活不下去，才會如此選擇。
不過看到死了這多人後，有些雜役弟子便悄悄的恢復如常了，不在那麼卷了，不過也只是一部分。
青元門的管事見到這種情況，照常安排人進行點卯，免得有人死在屋內卻無人知，屍體發臭了。
在這種炎熱的天氣，幾個時辰，屍體就會發臭，甚至可能引發傳染的疫病。
楊禪在點卯之時，注意到點卯名單之上，被劃掉了很多名字，都是死去之人。
他的每日的任務也在增加，因為雜役弟子死了，這些人的任務就分攤到所有雜役弟子身上。
此前還有時間閑聊的人消失了，大部分人臉上都是愁苦之色，沉默許多。
而新的雜役弟子，又開始繼續招收了，這是面向整個青州進行招收，用來彌補即將清退的這批超過兩年的雜役弟子，在災荒年代，都可以預想到爭奪有多麼激烈了。
新的雜役弟子如果招收完成，他們這些雜役弟子的任務也會減輕一些，但卻不會有人為此而感到高興，因為大部分老牌雜役弟子都要被清退，這也是絕大部分雜役弟子的命運。
楊禪這些天，每日的修行進度依舊穩定提升，他卻沒有多高興，臉上也是顯露愁苦之色，雖然增加的任務量平攤了，但現在是真的非常累。
每天完成雜役任務之後，他都想躺著休息了。
雜役弟子如此，但青元門正式弟子卻是沒什麼變化，因為對正式弟子根本沒有影響。
正式弟子，才是青元門的人。
中午休息之時，楊禪也並沒有放鬆，而是加入修鍊牛魔大力拳的人群之中，即便有雜役弟子在他們旁邊倒下，也沒有讓這些人停下。
......
葯堂。
「堂主，今日葯田採藥的收成少了三成，天氣太熱了，即便安排雜役弟子澆水，但還是有不少葯被曬死了。」
「山下收葯更是少了四成，如果天氣依舊這麼炎熱，估計後續收成還會更低。」
司空言作為葯堂收葯的執事，對每天收集藥物的情況自然一清二楚，也知道收到藥材少的源頭。
這是天災，不是以人力能夠對抗。
「以後每天再多安排一批雜役弟子在葯田澆水，葯田的情況要穩住，只要等到下一場大雨，就能恢復正常了。」
顧安點點頭，聽到這種壞消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天藥物收成都在減少，只能盡人事。
作為葯堂的堂主，同時還是青元門的長老，他自然把這些問題上報宗主等人，不過也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一個月後，便是上貢藥物的日子了，你親自處理，安排人去接收。」
顧安吩咐道。
青元門內的藥物，葯田和收集藥物只是一部分，更多的藥物還是青州內受青元門庇護勢力上貢的藥物，半年上貢一次，上貢的藥物多，自然青元門也越重視了，會安排門中弟子幫忙解決一些麻煩。
「是堂主，在下不會辜負堂主重託。」
司空言聽后，臉上露出喜色，因為負責接收各地送來的藥物，便代表著他能在其中拿到好處。
平時修行短缺的藥物，也能第一時間之中見到，可以利用職權，拿到一部分。
只要不是太過分，一般沒人管。
「這些人都是上山兩年多的雜役弟子嘛？」
顧安看到空地之上，在中午空閑之時，努力修行牛魔大力拳的弟子，隨意問道。
這些弟子大部分都氣血虧空，牛魔大力拳修鍊雖然熟練，但動作不算非常規範，離牛魔大力拳修行圓滿更是差許多，基本上領悟不到莽牛勁，要被清退了。
「咦！」
忽然，顧安在這群人之中，看到一個人影，眼睛卻是一亮。
「這人是誰。」
顧安指著人群之中一個練牛魔大力拳的人，開口問道。
司空言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管事，他作為葯堂執事，自然不在意這些雜役弟子。
「回堂主，此人叫楊禪，上山時間已有兩年半，是吉山鎮採藥的葯童。」
執事看清顧安指的人後，瞬間說出楊禪的身份，青元門之中的雜役弟子招收，都需要身家清白，來歷非常可查。
「當年上貢一株百年老參，成為雜役弟子，入青元門前是一名葯童，做事......」
執事手中的手翻開，找到楊禪上山的經過和楊禪一些簡單評價。
「兩年半，資質比較一般，此人牛魔大力拳快要圓滿，如果能領悟到莽牛勁，就收入葯堂之中吧！」
顧安聽完兩年半之後，對楊禪的興趣少了許多，如果是一年半，甚至更短，那就是可造之材了。
不過即便如此，能夠領悟到勁力，還是可以收入青元門之中，當一個普通的弟子。
外加楊禪的評價，做事勤勤懇懇，還算可以，同時也可以給這些雜役弟子看到一些希望。
畢竟，有個入門兩年半的雜役弟子在清退之前，領悟到勁力，成為青元門正式弟子，可謂是一段佳話。
同時也能給那些快到兩年之期的人一些希望。
青元門的高層人物自然樂意見到這種情況。
「是，堂主。」
司空言聽后，瞬間明白顧安的意思。
這段時間，死了不少雜役弟子，讓一部分雜役弟子有些害怕，產生懈怠心思了，這時候如果楊禪之事能夠傳出，自然情況會好上不少。
這可是活生生的招牌。
「等會曬葯完成後，你給楊禪送去一碗補氣養體湯。」
司空言看向一旁的管事，吩咐道。
「是，執事大人。」
管事連忙回道，同時感慨楊禪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