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夫人
路野在路邊一家酒店開了一間情侶間,在前台接待曖昧的目光里,帶著花玲搭乘電梯上樓。
臨上樓之前,花玲問前台拿了兩張A4紙和一直馬克筆。
她可沒有忘記男人帶她來酒店是為什麼的。
「........」
直樹與和司被擺放在一樓,二人環顧四周一圈「熱鬧非凡」,二人無言互相對視一眼之後,直樹靠在和司肩頭二人閉目開始裝死、裝睡覺。
酒店一樓極其熱鬧,一堆花枝招展的詭影在招攬客戶。
她們身材妖嬈撫媚、胸前鼓鼓,嘴巴張開弧度超越正常人類,絲絲血肉鏈接上下顎點點滴滴唾液從空洞里滴落。
它們聲音嬌媚、紅舌如蜥蜴般呈現細長圓柱形,圍著二人發出盛宴邀請。
答應就死。
不答應也存在被看出異常可能。
直樹與和司強忍住生理不適感,互相依偎在一起裝睡避險。
前台接待臉頰微笑綳不住,直接露出滑稽笑臉時不時就瞟二人一眼。…………
「咔噠.....」
路野推開寢室門,打量一眼情侶客房裡面的布局,目光稍稍在桃心大床邊緣的浴缸里停留片刻,裡面有一隻像泡發麵團一樣的浮屍詭影正在自娛自樂。
從臉頰和體態來看,應該是雄性。
床上還有一家三口正談情說愛,床底露出一個血紅色嬰兒腦袋,它雙眼緊閉用絲線縫合面目稍顯發育全部,像發育畸形而不得不墮的畸胎兒。
路野嘆了一口氣,抬手招出直刃柴刀快速打掃乾淨寢室里的衛生。
偶爾見到詭影也蠻好玩,看一看它們各自精彩的容貌,給生活添點樂趣。
但現在它們卻無處不在,就像一顆顆電燈泡一樣礙眼就非常麻煩。
黑色灰燼在房屋裡飄散。
浴缸里蓄滿黑色污穢之血。
唯一未成年小鬼進了馬桶。
「夫人。」
路野半蹲在床尾前面,攤開雙手大量血紅色雲煙飄散,在床尾上面逐漸凝聚出一抹人形模樣的身形,顯化之人側著腿坐在床褥上面,雙手疊放於大腿。
頗有一股大家閨秀的風範,雪白肌膚上偶爾間隔的縫合線,更襯托的她肌膚更加白皙,身上金飾發出如同風鈴一樣的清脆悅耳的鈴聲。
路野抬起頭來仔細打量夫人,才驚覺夫人貼有符籙面容,其實因為髮型阻擋看不到美眸,唇瓣不像塗有胭脂卻顯露出淺粉色鮮嫩欲滴,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夫人臉頰上有一道斜切的縫合線。
從右邊額頭一直到左邊的臉頰。
似察覺到路野的目光,夫人主動抬起寬厚大手指向一旁的吉川花玲。
食指輕微的擺了擺。
路野並沒有在意夫人擺手,目光停留在夫人比自己肩膀還寬大手掌上。
她的指甲呈現出靚麗的紫黑色,彷彿塗抹了指甲油一樣,而不像是淤血。
二人因為共生契約的緣故,雖然不能完全做到心意相通,但只要思念能到達一定程度,雙方就能互知對方心意。
夫人能知曉路野心之所念,輕微縮了縮穿著紅色金線繡花鞋腳。
彷彿說這是不行的,隨即又將手放到路野的面前。
見到夫人似塗抹指甲油的手指,路野第一念頭就在想,夫人的腳趾甲也塗抹著紫黑色的淤血指甲油呢?
好像紫黑色於囍不吉利。
要不我重新幫夫人上一層金漆?
夫人明顯縮腳動作,表達不行,不過手指倒能給他折騰。
輕微觸摸過路野臉頰之後,夫人再度抬手指向吉川花玲擺手。
因為前世今生的各種好感加成,沉迷於夫人美色無法自拔的路野,稍稍回過神來看向夫人的動作,對夫人動作做出心之所念的解讀。
蠻夷不行且非玉女,絕對不行!
骯髒,乖~
「夫人好雅興......」
知曉夫人擺手動作的含義,路野看了看瘦弱如黑柴的花玲,又看向豐潤如玉的貌美夫人:「一名下仆罷了,又如何能登上大雅之堂,花玲也就是來為夫人測量數值好方便我為您添置飾品。」
什麼女人路野沒見過,打底三百多米男貌女身的邪神,路野都見過。
和那些豐潤的美人相比,像花玲這些瘦到就剩骨的,真入不了路野眼裡。
硬說骨感也不如那些骸骨露骨,不上不下真的沒有什麼意思。
遭到夫人指指點點的花玲,並不知道男人和具現化的古物在商談什麼。
但她能非常明顯察覺到,女巨人明顯對自己抱有一絲惡意,抬手一指,無形無質壓迫感猶如實質施壓,又像是蠕蟲爬行般侵入自己全身上下所有毛孔。
讓自己毫無秘密可言,但是隨著路野開口一切如煙散,像沒發生過,但花玲卻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因為之前那種黏膩的觸感依舊遍及她的全身上下。
毛骨悚然之感,一直籠罩心頭。
「你過來測量吧!」
男左女右,路野與夫人肩並肩的坐到床尾上面向花玲開口說道。
夫人要測量手腕、腳踝和手指,路野也需要測量手指和腳踝。
反正都是要測量的,乾脆直接讓花玲給自己和夫人一同測量就好。
「嗨!私密馬賽!」
路野的一聲叫喚,將花玲從直面死亡的窒息感里喚醒,花玲稍稍一打量二人直接一個滑跪土下座行一個大禮,承認自己的失禮再跪坐在床尾邊,捧高雙手請面前龍鳳褂巨人伸前自己左手。
地毯也能滑跪?那麼離譜的嗎?路野驚奇的看著花玲的膝蓋,好奇滿滿。
夫人伸出自己左手,白皙手背上沒有任何縫合線的痕迹,但卻在佩戴著婚戒的無名指有一道斜切的傷口,細密縫合線將手指和手掌相連著。
「戒指尺寸做寬做厚,遮掩住縫合口。」
察覺到夫人傳來的心意,路野對花玲吩咐了一句,讓她重新裁剪A4紙寬度測量出一枚能遮擋傷口的戒指尺寸。
「嗨!」
花玲無怨無悔麻利幹活,亦不敢抬頭直視路野召喚出的古物。
「夫人.......」
路野側頭仰著頭,看向夫人臉頰說出一個自己非常好奇的問題:
「太古時代文明有龍鳳褂嗎?我準備買兩身和夫人同款的,有忌諱嗎?」
執念......
夫人意念傳達到路野心底里。
太古時代自然沒有什麼龍鳳褂,夫人之所以這樣的裝扮出現,是因為梳妝桌源自於某一個有龍鳳褂的時代。
有一名準備出嫁的少女,在婚前夜晚慘遭分屍於梳妝桌前面。
原本為意念和能量體的夫人,在依附到梳妝桌上面的時候,和那位少女怨恨與執念混合成為如今模樣。
分屍少女的賊人,似乎也擔心那待嫁少女怨氣太盛,在屍塊堆裡面找出少女上半頭顱貼了一張金紙製作的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