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鬼神們

「綾香小姐，有位客人找您......」

居酒屋裡屋門口，一位黑西裝的保鏢敲響裡屋的門，開口說道：「那位顧客說想要請水間大社舉辦驅邪儀式。」

「驅邪儀式？」

正在進行懸賞令交接的綾香，聽門外神官說的話，整一個愣住，居酒屋這裡是水間神社對外任務發布點，也是古物持有者們的聚集地，能來這裡的人只有經過認證的古物持有者和他們朋友。

古物持有者們自身就是邪乎，請水間神社舉行驅邪儀式，是準備驅什麼？

忽然間，綾香想到一個可能性，開口道：「讓客人到茶室里稍等下，我這邊暫時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是！」

神官應承一聲，從裡屋離開，到一樓居酒屋大廳里請花玲上茶室里等待。

花玲落座到二樓茶室，滿臉好奇打量著面前標準日式茶室的四周。

她也是第一次上到二樓，這裡是水間家族的客戶招待室，平日里是招待顧客和一些朋友的，二樓其他地方則是居酒屋辦公室，用來處理賬目信息地方。

尋常持有者是上不來的，懸賞令掛在居酒屋的留言板上面，結算也是找前台的接待員進行核實就行了，普通的持有者們根本不配到二樓上面喝茶。

「讓您久等了吉川小姐......」

沒有讓花玲等待太久，門外響起水間綾香的聲音。

她緩步推門走到茶室裡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向花玲笑著道：「不知道吉川小姐想要舉行什麼驅邪儀式，我們水間大社雖然也有經營祈福生意，不過.........」

接下來的話綾香並沒有繼續說，神社祈福、驅邪原理大家都懂的，不過花錢求一個心安罷了，對花玲這樣的持有者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但考慮到水間信最近忙碌的事，綾香還是決定來見一見花玲。

看一看，是否出現了事態的惡化。

「水間小姐，我說的不是那些。」花玲稍顯緊張的說道：

「大概在兩天之前，我就能看到一些朦朧黑影輪廓出現在我家，當時我沒有在意以為是古物飢餓引起的幻視，直到今早那些詭影實打實浮現出來.......」

綾香詢問道：「落幕時代持有物？」

「是的。」花玲回答道。

綾香沉默片刻后，從短裙口袋裡拿出手機給標註尼醬的人發了條消息。

隨後，

綾香從座位上面起身，來到窗帘緊閉的窗前拉開窗帘，進行最終確認，抬手指向居酒屋對面停車場上，一隻正猥褻轎車的鬼神道：「......它在幹什麼？」

「呃......」

花玲略顯的怪異說道：「它長有四臂皮膚赤紅肌肉健碩，四臂虛空握住轎車車頂正在對防風玻璃實施暴行，它胯下呈現出螺紋........」

「好了！」

綾香臉色逐漸紅潤，打斷了花玲細緻入微讓人浮想翩翩的描述：中文網

「非常抱歉吉川小姐，你所遭遇事情無法通過驅邪儀式進行驅散......」

綾香重新坐回到矮方桌前面，與花玲對視而坐嘆道：「它們並非邪祟，而是我們也無法理解的古物之力，源自東京都的災難正在醞釀，你現在能看到最大的鬼神是什麼？

像路邊的赤鬼還是八王子城上土蜘蛛亦或者........東京都外的荒骷髏？」

「我能看到荒骷髏，它身上骸骨形狀和人類一樣，長著蛇骨般脖頸。」花玲連忙開口描述自己的所見，讓水間綾香真正的相信自己。

「恭喜您吉川小姐，以您的靈視能力能看到它，就意味著您的實力正在穩步向神話時代邁進。」綾香客套一句。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那些鬼神存在已經很影響我的生活了，它們無處不在還發出誘導問話，我一個不慎搭話就會招來它們群起而攻之。」

花玲在為路野套話之餘，也是在真心實意問綾香，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非常抱歉無法可解，甚至您將古物轉移給其他持有者也無解，因為最開始只有幾人能看到它們，半年時間裡已經發展到神話時代........」

綾香搖搖頭對花玲道：「如果您真的無法再容忍，我建議您立即出國。

也是好心提醒您，它們現在距離我們所生活的現實越來越近了，再過上一段時間鬼神們必將來到我們的世界。」

她倒沒有對花玲說謊，因為冢原集團已經著手調查「百鬼夜行」幕後事情。

向全區的家族們發出協助令，讓各大家族都參與到其中，八王子市距離東京都不過四十多公里的距離，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來自冢原集團的徵召命令。

對百鬼夜行的了解，比其他家族或者個人都要更深一些。

「我不想離開.....」花玲囁嚅道：「其實我是沒錢跑......」

「吉川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能暫時借宿在居酒屋這裡......」綾香道：「我們水間大社會定期驅散附近鬼神，這已經屬於我能幫到你的最大程度。」

「其他事情我們無能為力，我們都是百鬼夜行里的一員，想要杜絕......」

綾香正欲再提醒一下花玲，但是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張白色小紙人從門縫間隙之中鑽了進來，打斷了綾香和花玲之間的談話。

小紙人雖然是平面的，但它卻像人類一樣一步步上前，輕飄飄的飛起，落到二人談話的方桌上面，開口發出了年輕男性的清亮嗓音：

「我愚蠢的妹妹，你現在行為可不是在幫吉川小姐，她知道那些事情，接下來可能看到的就是「神明」了！」

百鬼夜行的規則：知曉即存在。

綾香未來得及出口的話，若傳到花玲的腦海里，將會真正徹底害死她的。

身高四百多米荒骷髏，行動之間就能造成山崩地裂的存在。

都只能佇立於東京都外圍，那麼內里究竟存在什麼？

答案是鬼王。

以及統領百鬼的「禍神」。

它們未能完全踏足到現實，因為知曉它們存在的生靈並不多。

水間信的話讓綾香一愣，對面的花玲臉頰上急切也僵住。

知曉即存在........若剛才綾香的話出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能看到一些，比幾百米大骸骨更離譜的東西？

花玲滿臉驚悚。

「咳咳咳......」

小紙人輕咳兩聲，讓花玲注意力再度集中在自己身上，道：「我那愚蠢妹妹也不是故意說那些嚇人的話，她就只是稍微有點常識不足，還望多見諒。」

「接下來還請吉川小姐，到一趟前台領取一份我們水間神社的茶點。」

水間信雖然在道歉，但壓根沒有什麼可信度，冷淡至極已經開口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