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第10章香烤魚

許靈瑤沒能從原主的記憶中翻出有關祁家莊的多少信息，她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那樣，一臉好奇地左顧右盼，讓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外來人口。

祁龍繁注意到許靈瑤的好奇，主動走過來向她介紹祁家莊的基本情況：祁家莊地處在兩條河流的交匯處，擁有著肥沃土地和豐富水資源，主要種植的農作物是一年兩季的水稻和玉米。

河鮮種類豐富，魚、蝦、蟹、螺、蚌等，數量繁多。

他們此行的目標是一種長不大的小魚仔，不需要其他的調味料，只需要用油將魚煎至金黃，再放點鹽巴，就是家裡大人的絕佳下酒菜和小孩子最喜愛的零嘴。

離得老遠，許靈瑤聽到鴨子的嘎嘎聲，不由好奇問道：「繁哥，咱們莊子養很多鴨嗎？」

祁龍繁說：「咱們莊子里家家戶戶都養鴨，十隻到幾十隻不等。鴨基本上是散養的，吃的是小魚小蝦和河草，肉質緊實鮮美，產的鴨蛋也很好吃，祁家莊的鴨在這十里八鄉都挺有名的。問題是鴨再好，賣不上好價錢。」

聽祁龍繁這麼說，許靈瑤職業病犯了，便忍不住問道：「鴨是集體養的還是私人養的？養成之後往哪裡銷？收入怎麼樣？」

祁龍繁一臉驚奇：「瑤瑤，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些？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啊？」許靈瑤呆了呆，反應過來啞然失笑：「我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好奇問一下。」

祁龍繁十分擅長抓重點，順勢提出要求：「咱家今年就養了一百多隻鴨，正準備拉到集市上賣呢。瑤瑤，如果你有更好的銷路，不妨說出來聽聽。」

許靈瑤對祁家莊的具體情況了解不多，她只說了大致的思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家家戶戶都養鴨，活鴨賣不出好價錢，咱們可以走深加工、提升附加價值的道路。」

祁龍繁：「你說得再詳細點。」

許靈瑤簡單舉了兩個例子，「比如我們的鴨蛋可以製成松花蛋，保存的時間變長，能賣到更遠的地方。宰殺后腌製成臘鴨、跟松花蛋一起能賣個好價錢。還有鹵鴨，只要滷水調的好，就算是沒人吃的鴨掌都能賣個好價錢！」

祁龍繁追問道：「那烤鴨呢？」

許靈瑤想到後市大街小巷都有的鹵鴨店，「烤鴨的工序太繁雜，不適合大批量製作，而且它的保質期很短，價錢跟豬肉差不多，銷路有限。臘鴨保存期長，能夠長途運輸。鹵鴨的話，什麼鴨舌頭、鴨架、鴨脖、鴨掌都能一起鹵，價錢不高，用來當下酒菜和零嘴都很不錯。」

祁龍繁對許靈瑤的說法存疑，他還沒見識過許靈瑤的手藝。

因為許靈瑤說要撒網，祁龍繁手把手教導。

許靈瑤無奈發現她沒這方面的天賦，好幾次差點把自己甩出去。

認清現狀后，許靈瑤老老實實待在岸邊，看祁龍繁等人到河裡撒網撈魚仔，潛水裡摸鴨蛋，放長線釣大魚。

祁龍昌撒網功夫不到家，但他釣魚很有一手，祁龍繁剛撒兩次網，他就釣到三斤重的野生草魚，拎著魚美滋滋跑過來：「瑤瑤，魚我給你釣上來了！」

許靈瑤真心實意誇道：「三哥你真厲害！釣到這麼大一條魚！這條魚起碼有三斤！」

祁龍昌笑得見牙不見眼：「嘿嘿，***別的不行，釣魚從來不輸給別人！要不要我幫你殺魚？」

許靈瑤給祁龍昌加油打氣：「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三哥，你加把勁再多釣幾條大魚上來，咱們爭取五種不同口味的烤魚！」

祁龍昌心滿意足地跑回去釣魚：「好咧！我努力！」

許靈瑤殺魚的動作相當麻溜，手起刀落，眼皮子不帶眨一下的。

當第二條大魚上鉤時，許靈瑤放在火上烤的魚冒出了陣陣誘人的香氣，勾得祁龍昌神思不屬，差點讓上鉤的大魚給跑了。

祁龍昌拎著第二條大魚跑過來，蹲在臨時搭出來的「烤爐」跟前不肯走了，眼巴巴瞅著陣陣飄香的烤魚，「我的娘咧！瑤瑤，同樣是烤魚，為什麼你做出來的就這麼香？你是不是悄悄放了別的東西？」

許靈瑤頭也沒抬回道：「就你從家裡帶來的調味料，沒額外放別的東西。」

祁龍昌口水狂吞，他從小到大吃了不下百次烤魚，從未有過一次像現在這樣恨不得將火上炙烤的魚連皮帶木棍一塊塞進肚子里！

「瑤瑤，你讓我先嘗一口？」

許靈瑤沒答應，「魚還沒烤好，再忍忍吧。」

「魚都這麼香了，還沒烤好呢？」祁龍昌又猛吞了一口口水，沒烤好就這麼香，等烤好了豈不是更香？

吸溜——

許靈瑤耐心勸道：「三哥，你先去殺魚，殺完回來就差不多了。」

祁龍昌依依不捨地拎著奮力掙扎的大魚走了。

正如許靈瑤預計的那樣，祁龍昌緊趕慢趕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他心心念念的烤魚也能出爐了。

祁龍昌湊過去狂吸兩口：「香！」

許靈瑤被祁龍昌的吃貨本色給逗樂了，「三哥，你至於嗎？」

「至於！怎麼不至於？」

祁龍昌激動萬分，一激動就說了不該說的話：「瑤瑤，你是不是對你的手藝有什麼誤解？一條普普通通的魚能被你烤的這麼香，那許靈玉的廚藝……」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祁龍昌小心翼翼看著許靈瑤，說：「瑤瑤，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許靈瑤沒那麼玻璃心，她一臉坦然承認自己的確不如許靈玉，「今天上午比試的是三不粘，那是許靈玉的拿手絕活。我輸給她，一點也不冤。」

祁龍昌有心想要說點什麼話來彌補彌補，還沒想好該說什麼，就被香氣四溢、回味無窮的烤魚給堵住了嘴，奪去了心神。

魚皮酥脆，魚肉鮮美，汁水四溢，這烤魚的味道太絕了！

祁龍昌嘗了一口，恨不得將餘下的魚全搶過來吃光，「香！太香了！太他嗎香了！」

祁龍繁等人過來跟著嘗了一口，一個個眼睛冒出了精光，下一秒場面失控，祁家兄弟差點沒打起來。

許靈瑤將這一幕收入眼帘，她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噙著笑意的嘴角上揚的弧度沒太明顯的變化，眼神很是沉靜淡然，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沒什麼特別值得激動的。

第一條烤魚是微辣口味的，調味恰到好處，烤制的時長足夠，手法嫻熟老練，完美地用最簡單的烹飪方式，製作出最頂級的味道。

「瑤瑤，第二條魚也要好好烤啊！我再去多釣幾條回來！」祁龍昌嘗到了甜頭，動力滿滿，恨不得跳入河裡將大魚全網羅上岸，吃烤魚吃到撐！

許靈瑤如法炮製又烤出第二條、第三條，一直烤到第五條魚，祁龍昌期期艾艾問：「瑤瑤，我能不能跟你學烤魚？」

許靈瑤毫不遲疑：「可以啊。」

「真的啊？」祁龍昌大喜過望。

許靈瑤真誠回答：「當然是真的啊。三哥，只要你不嫌棄我技術不到家，但凡是我會的，你想學，我都可以教你。」

排行老七，最小的表弟祁龍民湊過來問：「瑤瑤姐，那我呢？我能不能跟你學烤魚？」

「可以。反正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誰想學都可以過來學。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我教你們，那你們得守著我的規矩來。」許靈瑤在談及她的本職工作時，立馬就斂了笑。

祁龍民將胸膛拍得梆梆響：「沒問題！你只管說，我保證照做不誤！」

許靈瑤被逗樂了，手把手教祁龍昌兄弟倆烤魚，盡心儘力，傾囊相授，毫無保留。

祁龍繁暗暗留意許靈瑤跟祁龍昌等兄弟相處，心中感慨不已：小表妹沒了親爹又丟了鐵飯碗，經歷這麼大的變故后，她終於長大了。她不再眼高於頂，也不再只依自己的喜好行事，願意敞開胸懷跟他們友好相處。

許靈瑤同祁龍繁等表兄弟相處融洽，剛從水裡釣上來的河魚非常新鮮，肉質緊實，帶著絲絲的甜味，又經過許靈瑤的「巧手」烤制，五分鮮香發揮出八分來。

祁龍昌光顧著跟其他兄弟搶食，魚烤到一半就跑了。

祁龍民狂吞口水，但他卻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只拿眼看看打打鬧鬧搶食的哥哥門。

許靈瑤悄悄觀察來跟她學習烤魚技術的人，發現唯有祁龍民才是真正能沉得下心，最有可能將她的烤魚技術學走的唯一「學徒」。

她遞了一小串河蚌肉過去，笑眯眯跟祁龍民說：「小七，我頭一回烤河蚌，沒啥經驗，你要是不嫌棄，幫我試試看？」

祁龍民眼睛登時一亮：「不嫌棄不嫌棄，我怎麼會嫌棄呢？瑤瑤姐你技術這麼厲害，肯定好吃！」

他嘗了一個，說了下自己的感受又把簽子遞迴去給許靈瑤：「瑤瑤姐，你光顧著給我們烤魚，自己都沒能吃多少，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再繼續烤吧。」

許靈瑤跟表兄弟們相處融洽，一頓烤魚成功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祁秀蘭就沒這麼輕鬆快活了，她縮著脖子像只鵪鶉聽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