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助我也
健馬幾乎直立起來。
如若席淑雲不是背靠秦濤,她肯定會從馬背上摔下來。
低聲尖叫。
「哎呀!」
席淑雲一張俏臉瞬間蒼白。
但是,她感覺到了秦濤有力的心跳。
回頭借著朦朧月色,看到了秦濤堅定的眼神。
一顆心落了地。
只要有秦濤在身邊,她也就有了足夠的安全感。
「相公,我們怕是遇到歹人了。」
這還用說嗎?
傻子都能看出來。
眼前這夥人來者不善。
「哈哈哈……」
為首之人長著絡腮鬍子,一頭短頭,顯得不倫不類。
秦濤翻身下馬。
微施一禮道:「兄弟,我與內人回家路過貴寶地,行個方便。」
江湖規矩。
秦濤沒有失禮。
而且,秦濤沒有一絲懼色。
假如眼前這些人心知好歹,他們肯定能看出來秦濤不是一般人。
但是,他們一群人眼拙。
「行個方便?」
絡腮鬍子瞪著眼睛,咧開大嘴,發出狂笑。
手中刀一橫。
他大聲吼道:「此路是我開……」
尼瑪!
又是老掉牙的一套。
秦濤扶著席淑雲下馬。
省得馬驚了,嚇到自己的妻子。
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危險,保護妻子是首要責任。
「娘子,不要怕。」
席淑雲一開始的確是害怕,不過現在她已經緩過神來。
「相公你不用擔心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我不怕。」
在秦濤心裡,向來柔弱的席淑雲,在一刻變得堅強。
她那雙好看的眸子里,跳動著堅定的神光。
「好娘子,我不會讓你受傷的。」秦濤鄭重其誓。
八個匪人,騎著高頭大馬。
本以為他們的出現,會把秦濤與席淑雲嚇得瑟瑟發抖。
事與願為。
人家非但沒有害怕。
反而當著他們的面,肆無忌憚秀了一把恩愛。
狗糧撲面而來。
氣得匪人暴跳如雷。
「女人留下,男的宰了。」
這幫匪人,是山裡的流寇。
比不得朱大海那群人,他們有紀律,從來不會下山輕易劫路。
如果有犯山令者,定斬。
朱大海也是個言出必行之人。
所以,他的山寨勢力日益壯大。
「兄弟們,上啊!」
絡腮鬍子將手中刀朝前一揮。
手下幾個蝦兵蟹將便撲了過來。
秦濤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
他不會議欒川那種神鬼莫測的輕功,但是他知道人體的弱點。
出手快、狠、准!
殺人技。
一擊致命。
「娘子,站在我身後。」
秦濤將席淑雲拉在身後。
席淑雲不害怕,卻不由自主擔心起來。
因為,面對匪人的秦濤,如若發生丁點意外,那麼自己將來要如何面對以後的人生。
她對秦濤的依賴日益增長。
夜風徐來。
月牙彎彎。
空氣中有植物的香味絲絲入鼻。
「上啊!」
「搶回小娘子,回去獻給大哥,當我們的壓寨夫人。」
「這個男人肯定有錢。」
「留個活口,回去勒索吧。」
「……」
一眾小弟叫囂個不停。
會叫的狗不叫人。
秦濤認定這群貨水到極致。
本來好好回來,一路平穩,與妻子聊聊天,倒也是詩情畫意。
不料飛來橫禍。
使得原來平平無奇的回家之路,又讓秦濤找到了新的樂子。
打架!
秦濤的最愛。
面對亡命之徒,秦濤更加不會手下留情。
讓他們來的更猛一些吧!
秦濤嘴角眉梢處的冷笑更甚。
隨手掏出一把短刀。
他本有一柄火槍,可惜還未裝火藥。
就算是裝了火藥,對付七八個人,只能發射一次,來不及再次裝填。
關鍵時刻,還得是冷兵器。
第一個匪人已經沖了過來。
秦濤看清楚了,月光之下,那人舉起寒森的刀。
這要是一擊落下。
秦濤肯定會身首異處。
不過,秦濤反應極快,欺身向前。
手中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同閃電般遞出去。
目標是匪人的右肋。
他更快。
而且目標更明確。
「嗖!」
一道破空聲響起。
秦濤忽然背後一陣冷意襲來。
大意了!
他們還有伏兵。
秦濤並不擔心自己。
可是,在他身後,還有席淑雲。
一支羽箭,幾乎是貼著秦濤的耳朵飛過去。
「噗!」
射在那個匪人的胸膛上。
力道之大,讓那人倒飛出去,並且將其死死釘在了地上。
「我去,不是搞偷襲?」秦濤心思飛轉。
「還是他們誤殺了隊友?」
電光火石之間。
秦濤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又是飛箭襲來。
不是一支,而是一片。
「這人有幫手,兄弟們快撤。」
為首匪人狂叫。
已經晚了。
當籠下的箭雨,將幾個匪人射穿。
秦濤依舊緊緊護著席淑雲。
直到面前的匪人只剩下了一個。
撲通!
那人翻身下馬。
雙膝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好漢饒命。」
剛才的囂張氣焰,此一刻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無盡的恐懼。
秦濤也有些莫名其妙。
他都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別求我,我特娘的也不知道是誰在放箭。」秦濤很鬱悶。
因為,只要暗處的人不出來,他就無法確定是敵是友。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不知道好漢是強人。」
「放過我吧,從往後我再也不敢當匪人了。」
那人根本不相信秦濤。
秦濤也很無辜。
不會是天助我也吧。
神思恍惚之時,忽見一人從暗影處走了出來。
「秦濤兄弟。」
來人爽朗的聲音,讓秦濤一下認出他。
「大海兄弟。」
秦濤認得朱大海。
與朱大海之間有著可以過命的交情。
男人之間的友情,不用過多的言語表述。
一件事,足以讓朱大海相信秦濤的為人。
因為秦濤曾經救過他和兄弟一命。
「兄弟,來的正好。」秦濤笑的開心。
而跪在地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敢起來,磕了幾個頭之後,嘴裡還小聲咕噥著:「還說沒有幫手,這不是都以兄弟相稱了嗎?」
朱大海這段時間雖然極少下山。
卻也在時時關切著秦濤的動向。
一直都在暗處。
只要秦濤遇到危險,他就會像今天這樣奮勇而出。
在朱大海的身後,還有一群人。
朱大海與秦濤寒喧了幾句,忽爾目光一冷轉向那個跪在地上的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