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才子如雲
安世國是個生意人。
他把秦濤打聽的十分清楚。
知道秦濤之前就是個酒鬼,沒啥出息。
重要的是,秦濤也沒有什麼強勢的背景。
今天帶秦濤來鎮上最好的酒樓。
表面上是對秦濤熱情。
其實,安世國還想藉此機會,給秦濤一個下馬威。
當他們上了二樓,進了甲字型大小雅間。
安世國發現,秦濤舉手投足之間從容不迫。
自然得很。
這讓安世國有些失望。
區區一個小鎮的酒樓,根本不在秦濤的眼中。
上酒上菜。
秦濤與安世國對飲。
「秦濤,我們二人喝酒,有些無趣,不如聽段小曲以助酒興。」安世國提議。
「好啊!」
秦濤自然高興。
重生到大乾朝,光是想著如何掙銀子,如何對付劉家了。
鮮少有機會像今天這樣享受生活。
反正又是安世國請客,何樂而不為。
安世國叫來小二,吩咐下去。
不多時,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子便走了進來。
女子頗有幾分姿色。
只是神色憔悴。
歌女在酒樓賣唱,多半都是如此形容。
如若不是家中凄苦,想必一般人家也捨不得讓自己家的女兒來賣唱。
女子垂首。
款款來到二人面前,輕施一禮道:「請問二位客官想聽什麼?」
「隨便。」秦濤不想為難她。
讓她安靜的彈一會兒,再賞她幾兩銀子罷了。
於是,女子便在角落裡坐下。
輕彈琵琶。
緩緩唱將起來。
一個小曲都沒結束,就聽得外面有吵鬧之聲。
而後雅間的門就被幾個錦服少爺給踹開了。
「我去!」
「以為是誰吃了狗膽,敢霸佔我們的雅間。」
「這不是賣酒的老趙嗎?」
「今天好生意,你就撅尾巴上天啦!」
「出去,別打攪我們魯西四大才子的雅興。」
為首一人手拿摺扇指指點點,口出狂言,好不囂張。
安世國一見這四人,便對秦濤使了個眼色。
秦濤當然明白。
這是要撤人了。
不過,秦濤從來都不會向無賴低頭。
這是他的原則。
「你們幾個馬上給我出去,先來後到的順序你們都不懂嗎?」秦濤還是挺客氣的。
四個少爺對視了一眼。
而後哈哈大笑。
狂妄的笑聲中,滿是鄙視與輕藐。
角落裡唱小曲的女子,顯然被嚇到了。
瑟瑟不敢再彈唱。
秦濤微笑看向她,說道:「你接著唱,別停。」
於是,女子又彈了起來。
只是她的聲音中,已經明顯在顫抖。
「老安,這又是個什麼東西?」為首公子問安世國。
他是鎮上米記雜糧鋪的少爺米飛羽。
在他身後的另外三個,分別是孫記胭脂鋪的公子孫小寶,還有鎮北大地主李定邦家的少爺李二憨。
最少一個,也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他的名頭最大。
沒有強大的家世,卻是本縣眾所周知的神童周峰。
值得一提的也只有周峰,他十二歲便中了秀才,一舉聞名。
整個魯西鎮的驕傲。
不過,自從他中了秀才之後,也便不再用功讀書。
成天與鎮上這幾個不學無術、自命才子的傢伙混在一起。
神童慢慢變成了無賴。
可惜一塊好玉。
秦濤認得這幾個人,可能他們不認識自己。
「出去。」
米飛羽家裡最有錢,也是「魯西四大才子」之首。
「今天我們詩興大發,別影響我們發揮。」
說著,米飛羽回頭,笑看另外三人。
「對不對?」
三個人緊跟著附和,馬屁拍得啪啪響。
「四才子,四篇文章流芳百世,靈感一閃而逝,你們還不快快出去。」米飛羽拿扇子指向安世國。
安世國深知得罪不起這幾個貨。
雖說自己這段時間賣酒掙了些銀子。
但是與他們相比,還差著一大截。
「秦濤,要不我們換個房間?」安世國在徵求秦濤的意思。
秦濤四平八穩。
「哪兒也不去。」
先來的,豈能被人輕易趕出去。
於情不通,於理不通。
「這是和我們叫板啦!」米飛羽眉毛一挑說道:「那就別怪我們以勢壓人啦。」
「米哥,別動怒。」
「我們可是才子,要以文斗代替武鬥。」
聽了幾個小弟的話,米飛羽又生出了天然的優越感。
「對,要文斗。」
「安世國,你們敢應戰嗎?」
「要是不敢,就趕緊滾出去。」
安世國真心不敢硬剛。
得罪了這幾個少爺,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一旦鬧翻臉,怕是自己的酒樓以後也開不順利了。
「秦濤……」安世國欲言又止。
秦濤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笑道:「那我們就比試一下,別說文斗!我們這是以文會友,如果你們能勝出,我與安老闆馬上讓出雅間,並且幾位公子在這裡的酒菜小曲所費之銀,我全都包了。」
這……還有這等好事。
米飛羽他們四個樂不可支。
自詡飽讀詩書。
落筆千言,自不在話下。
「我們來出題。」
米飛羽負手踱於窗前。
但見窗外江水流過,江面上,幾隻漁船。
江水漣漪間陽光點點。
「我們就以江水與酒樓為題,各寫一篇文章,可為詩為詞,也可為賦,題材不限,但立意一定要深遠。」
米飛羽他們四個出一篇。
這是四對一的局面。
秦濤點頭答應下來。
「秦濤,我們還是走吧,別自取其辱了。」安世國覺得秦濤必輸。
孫小寶嘿嘿一笑說道:「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而且輸給我們四大才子不但不丟人,還臉上有光。」
「對,說出去夠你們炫耀一陣子了。」
「敢和我們四大才子為敵,秒得你渣都不剩。」
米飛羽,孫小寶,李二憨和周峰!
他們四個根本沒有把秦濤放在眼裡。
「小二,麻煩取筆墨來。」秦濤吩咐。
小二一直都在外面,生怕大家打起來,弄得一團亂,到時還要收拾。
筆墨取來。
米飛羽他們四個開始思考如何落筆。
「酒樓臨江好,天天能吃飽。美女彈琵琶,酒還沒喝了。」孫小寶率先賦詩一首。
吟誦完,還問大家怎麼樣?
「小聲點,你這該死的才華就不能收斂一些嗎?小心被那廝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