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去了九龍城才幾天
「阿妹，阿妹，出事了，出事了。」
缽蘭街的一座騎樓上，吹水達急忙地打開門進來，才發現女兒的好友張美潤也在。
「達叔。」張美潤很禮貌地叫人。
「阿潤。」吹水達嘿嘿笑著點頭，扭頭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崔小小。
「什麼事呀，老爸?」崔小小一臉困意地道。
昨晚在麻將館跟吹水達拿了錢之後回去上夜校。
夜校英語補習老師貪圖好友張美潤的美色，於是崔小小和張美潤兩人聯合起來坑了補習老師一頓，騙走了幾千塊錢。
然後崔小小和張美潤又去了缽蘭街附近的地下拳賽。
這是東星和洪興兩個社團舉辦的黑市拳賽，兩個社團分別派出得力打仔進行無限制格鬥。
然後會有社團分子坐莊開賭局。
很多古惑仔，混混都會過來賭幾把，十分熱鬧。
崔小小昨晚在地下拳賽里，對東星一個叫做可樂的打手一見鍾情，不顧及自己洪興的社團背景，買了東星可樂贏，結果東星可樂還真贏了。
賺了不少錢的崔小小開心不已，拉著閨蜜張美潤在賽後跟東星可樂拍照。
不過崔小小沒注意的是，她的目光在東星可樂身上，而東星可樂的目光卻在她的閨蜜張美潤身上，而張美潤卻是一直圍著崔小小轉。
當天晚上，崔小小和張美潤兩人一起睡覺，聊天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還沒睡兩個鐘頭就被自己老爸吵醒，崔小小自然是困得不行。
「江湖大事件啊，阿妹！」吹水達一臉誇張地道。
「什麼大事件啊？你是不是又吹牛了？」崔小小眯著眼睛。
「九龍城的瀟洒你知道嗎？」
「瀟洒，聯合的瀟洒，就是那個咸濕老的頭馬唄，怎麼了？他昨晚被人砍了，還是砍了他老大？」崔小小在缽蘭街這個三教九流的地方長大，又有吹水達這樣的父親，對江湖上的很多人物自然是一清二楚。
她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吧。
「不是啊，阿妹，是瀟洒昨晚被人斃了！」吹水達道。
「什麼？」崔小小大驚，就連一旁靜靜聽著的張美潤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被誰殺了？他老大咸濕呢？」崔小小問道。
「被條子斃了！聽說昨晚，瀟洒帶了七個人，八支槍，前去暗殺一個九龍城一個條子，結果被反殺了，過去的八個人，死了七個。」
「還有一人呢？」
「那個混混投降得早，僥倖活了下來，不過他現在被告襲警，謀殺等罪名，而且他也供認不諱，百分百要進赤柱了！」吹水達賣弄著他的小道消息，「聽說這個活下來的混混，在警署里看到那個條子，就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一句。」
「這麼凶啊？」張美潤忍不住插話進來，「那個條子是不是長得跟張飛一樣？」
「不是啊！聽說那個條子長得還挺帥的。」吹水達也不以為意，回答道。
「被八個人暗殺，那他應該也受傷了吧？」崔小小猜測道。
「那你就錯了！他毫髮無傷！聽說這傢伙是變態的，在家裡開著攝像機，瀟洒他們過來暗殺的過程全部被錄下來了，想賴都沒得賴！」吹水達搖頭道。
「咦……」崔小小和張美潤露出嫌棄的神色。
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歡一個會拍私密照的男朋友。
「老爸，那個條子叫什麼名字？」崔小小有點好奇，問道。
「他叫凌曜棟！聽說這傢伙以前在中區當差的，有個綽號叫爆頭刑警，那些搶劫的遇到他，敢對他動槍的，都被他爆頭了，很巴閉的。那時候有他在的時候，道上的兄弟都不敢去中區討飯吃。」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突然被調到九龍城去了。去了也不安分！號碼幫有人在九龍城搶劫金鋪，被他遇到了，好傢夥，當場被他斃了四個！」
「加上瀟洒七人！」
「他去了九龍城才幾天啊，死在他手上的道上兄弟就十一人了！」
「聽說有社團叔伯輩傳話下來，讓下面的小弟，盡量不要在九龍城搞事！」
吹水達滔滔不絕地說道。
崔小小和張美潤卻是聽得心往神馳。
崔小小又問道，「老爸，那咸濕呢？瀟洒是他頭馬啊！他有什麼表示嗎？」
「表示個屁！咸濕這傢伙欺軟怕硬，八個人帶槍去暗殺人家都被反殺了！咸濕敢做什麼嗎？聽說瀟洒的槍就是咸濕給介紹買的！他擺脫嫌疑都來不及，哪裡敢招惹人家！」說到咸濕這個聯合社在缽蘭街的老大，吹水達是一臉鄙夷，當然，在外面的時候，吹水達可沒有這麼硬氣，而是卑躬屈膝。
這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不是吧？」
「真的！」吹水達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現在咸濕頭馬死了，勢力不是大跌，他不是要夾著屁股做人？不敢像以前那樣囂張了吧？」崔小小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吹水達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旋即又變得歡天喜地，他興高采烈地道，「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幸運的日子！」
「今天運氣這麼好，我得去買一注六合彩！」吹水達說著就要動身離去。
崔小小說他，「老爸，你買六合彩好多年了，都沒見你中過！」
「呸呸，大吉大利！不一樣的！這柱號碼我買了這麼久，我有預感一定會中的！等老爸今晚回來請你吃大餐啊！」說完吹水達就風風火火走了！
崔小小無奈地對張美潤露出苦笑。
「小妹，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張美潤莞爾一笑，對崔小小道。
「睡覺吧。睡醒再說！」崔小小打了個哈欠道。
「好。」張美潤甜甜地點頭了，牽著崔小小的手就往房間里走去，邊走，張美潤還在好奇地問，「小妹，達叔說這個條子長得挺帥的，你說他有多帥？是不是比昨晚的可樂還要帥？」
「怎麼可能？可樂是最帥的。」崔小小來了精神，反駁道。
「是嗎？」張美潤拉長了語調。
「當然！」崔小小十分肯定地道。
「嘻嘻……」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