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好樣的

第158章 好樣的

當方勁離開之後,蘇然才恍然有了反應,身體沿着牆壁向下滑,她蹲在牆邊。

他消失了,他失蹤了,他在遙遠的德國這樣跟人失去了聯絡。

小寶還沒有叫他一聲爸爸……

在送他去機場時心裏隱隱的不安到底變成了現實,她捨不得他走,不想他走,可是無能為力阻止他走,他有重要的事情,卻因為這事情失去了影蹤。方勁還是不能說到底他去德國做什麼!

方勁說,暫時不要告訴張亞琴和爺爺還有竇敏這些人知道,那她就不說。典點她們推了麻將出來,蹲下來問蘇然,「方勁說什麼了?蘇然你先別哭,說清楚啊……」

蘇然仍舊蹲在那,雙手抱着膝蓋小聲哭。

「方勁這個混蛋說什麼了啊!」典點要追下去。

「回來!」蘇然喊典點。

典點站住,回過頭皺眉看蘇然。

「我想你哥了……」

「我想他,方勁說他還要幾天才能回來,我就想他了……」蘇然雙眼緊緊閉上,典點也要瞞着的。她嗓子裏哽咽的好像不能喘氣了,她絕對不要他有事,他怎麼可以丟下她一個人呢。

說好了生完寶寶要結婚的,說好了他要給她盛世婚禮。她心底是那麼期待着。期待做他的新娘,那一定很幸福……

她眼角熱淚不斷淌下來,如果他出事,要她怎麼活?

半夜,蘇然和方勁通了一個電話。

蘇然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薄景霆為什麼會突然去德國,又怎麼會墜入湍急的洪水中,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什麼!方勁是算薄景霆在內的第三個知情人。

薄景霆前幾日突然收到一份匿名快遞,打開裏面的照片和文件資料,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人抱着一個剛出生的男孩子,而那個男孩子還未滿月的模樣,正與薄景霆未滿月被竇敏抱着的模樣相同,那麼那個男娃便是剛出生的薄景霆。

附帶一份陳舊的出生證明,證明顯示,薄景霆是這個女子所生?那麼竇敏是誰?這個女人又是誰?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這樣的消息,讓薄景霆體會到一種奇恥大辱,他竟然一直被矇騙着,以他的性格不會質問竇敏,除非是在拿到確切證據之前。

而他更好奇在他未出生那時發生過什麼?

調查到那個女子在做修女,行蹤不定在幾個國家,見到一面非常難,原因是這位修女不見一切跟國內有關的人,費勁周折才得知,修女這幾日會在德國的一個窮村子禱告,求洪水儘快停止。

薄景霆去了,去見了這個可能是自己媽媽的女人,卻意外墜入洪水中失蹤。這讓蘇然驚訝不已,可驚訝之餘,她心痛,痛的大哭不止。

濃濃的黑夜中,牆壁上的時鐘指針終於指向了十一點,已是半夜。

蘇然穿上灰色的大衣,將簡單的紅色微博圍在脖頸上,夜間天氣還是有些冷,她手裏提着超小的行李箱,瞥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可以看到在下着小雪。戴上毛絨手套,拎着箱子打開房門。

她下午時已經自己交代了保姆,要好好照顧孩子,她暫時要跟方勁出國去一趟。她無法在這裏坐等他的消息,一刻都無法安靜的等下去,方勁不准她去,方勁說那裏危險,可是她要瘋了,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瘋掉!

什麼是心急如焚,這便是了……

她不放心自己的兩個孩子,離開后她會馬上打電話給典點和爺爺,有典點和爺爺在這個家裏,誰也不敢欺負她的孩子,況且竇敏也是愛孩子的,只是她以防萬一,不會允許舅媽和周曉美靠近她的孩子半分!

關上房門,盡量讓自己小聲音一些。當她穿過客廳,帶着手套的手碰到門把手時,還是驚到了人。

典點看到蘇然,跑上去問,「這麼晚你幹什麼呢?」

接着低頭看到她拿着行李箱,穿戴整齊,典點錯愕地愣住了,「蘇然,大半夜的,你到底要幹什麼去?」

蘇然不知道該怎麼對典點說,乾脆不說,「我要離開,典點,暫時幫我照顧我的兩個孩子。不要讓任何人傷害他們分毫好嗎?我……謝謝你。」

「你說什麼呢?」

典點生氣了,她心裏極其的亂,根本不明白蘇然為什麼要走。

典點去搶蘇然的行李箱,氣的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媽咪和你舅媽她們的原因啊,蘇然,你不準走!你走了我哥哥回來看不到你怎麼辦,他會氣瘋的!會怪我沒有照顧好你的!」

「放開我典點!」

蘇然對典點道。

提起薄景霆,蘇然忍不住要流淚,他都消失了一天一夜了,要瘋的是她,急的恨不得飛過去那裏,哪怕再危險。典點和蘇然爭執的聲音太大,驚擾了這棟別墅里的別人。

爺爺先走了出來,竇敏和曉美從樓上穿着睡衣下來,蹙眉看着門口的兩個人,所有的燈也被傭人打開了。

通亮之下,能看到蘇然眼角的淚痕,一點點的加重。

「爺爺,她要離開這裏,她突然要離開這裏……」

典點急忙看向爺爺。典點認為自己是了解蘇然的,她為什麼要走呢,是被她舅媽和媽咪逼的嗎?

典點看向樓梯口下來的竇敏,氣得喊道,「都是你們逼的,媽咪,蘇然哪裏不好了?那個周曉美有什麼好,我最討厭她了!矯情做作!笑起來那麼虛偽,和她媽媽一樣討人厭!我不喜歡她,哥哥也不喜歡她!就只有媽咪你喜歡她能有什麼用!!」

竇敏臉色已經變了。

曉美面色難看,不語着,如此難堪的狀態下。

典點突然怒指著曉美。「還有你,整天賴在我們家幹什麼?還嫌我們家不夠亂嗎?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賤的女人,我哥哥他不喜歡你,你偏偏往上湊合,這種女人最低賤,我哥哥一輩子都不會要你的!整天纏着我媽咪拍馬,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典點罵着曉美。

曉美氣的皺眉,「我的事情輪不到任何人管!」

「我哥哥要是敢娶你,我就殺了他!我永遠不會和這個女人一起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會氣死!!」典點氣的大吼。

「啪——」

竇敏走過來一巴掌打在典點的臉上,頓時,典點的臉上紅了起來,帶着蒼白和不敢置信。

典點不可思議地看着竇敏,「為了這個曉美,媽咪你打我?」

「管住你的嘴巴!」竇敏厲聲道。

薄爺爺用力用拐杖敲打着地面,頓時所有人噤聲。

「敢打我乖孫女,信不信我打你?!」薄爺爺咬牙看着竇敏,氣的不輕,朝竇敏揮着拐杖。

竇敏哪裏敢頂撞薄爺爺,悶着氣不作聲。

蘇然心疼地看着典點,可是她仍舊什麼都不能說。

方勁說,這件事之所以告訴蘇然,是方勁認為此事嚴重到必須讓蘇然知道,卻因為越是嚴重越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衡量利弊過了。

不能告訴其他人的原因太多。薄景霆是爺爺唯一的孫子,薄爺爺已經將近九十高齡,受不了這個打擊。就是不能確定薄景霆是否還活着,這確認的期間也得把老爺子的身體拖垮了。

不能告訴竇敏是在防著竇敏,如果竇敏知道薄景霆在德國出事,首先想起德國會想到薄景霆的親生母親那位修女,當然這是在薄景霆真的不是竇敏親生的情況下。

如果竇敏發現薄景霆調查這件事的柱子馬跡,立刻會剝奪薄景霆所擁有的一切,雖然薄景霆未必在乎這個雷斯特,但也不能丟了不是。

這件事若是被別人知道,牽連的不止這些。

方勁也是謹遵薄景霆去往德國之前的交代,所有事情只能順其自然,先找到薄景霆在做定奪,蘇然抬頭看着她們,她什麼都不能說。

「爺爺……我今晚必須離開。對不起……」蘇然淚眼朦朧地對爺爺說。

竇敏厲聲道,「典點,放開蘇然,讓她走,走了就永遠不要再回來,省的我看了心煩!」

「爺爺,我的孩子,暫時麻煩爺爺幫我照顧著,不要讓她們受到傷害。」蘇然這會兒沒有時間理會張亞琴的話,心裏腦子裏滿滿的都是薄景霆的每一個身影。

蘇然轉身,用力從典點手裏拽著行李箱。

「不準走!爺爺,不要讓她走!」典點死死地抓住蘇然的胳膊,急的大哭。

眼看着時間就來不及了。蘇然回頭看典點,「典點,你快放開!」

「不放,我就不放!」典點死死地抱着蘇然的手臂。

一直未開口的曉美上前一步,眸子閃爍著看蘇然,「姐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心虛了?怕景霆哥哥回來會發現你跟陸以誠有一腿?提着行李箱離開算什麼?算是畏罪潛逃嗎?還是真的去投奔陸以誠?」

「你給我閉嘴!」

典點上去還給曉美一巴掌,一瞬間,曉美巴掌大的小臉上落下划痕,是典點的戒指弄傷的,髮絲凌亂地掛在臉上,狼狽極了。

曉美手背碰了一下被打的左臉,有血粘在手背上……她咬牙忍着,這是薄景霆的妹妹,只是,她的臉恐怕要留下難看的疤痕了吧,她的皮膚太白皙,也狠狠地在典點身上憋了一口氣。

蘇然閉上眼,「曉美,我們的帳,我會找你和你媽媽清算清楚!我們走着瞧!」

說完,蘇然對薄爺爺深深地鞠了一躬,皺眉頭也不回地推開門離開。

「典點,站住!」薄爺爺呵斥。

「爺爺……」典點哭。

晚上天氣差異大,寒風冷雪中,蘇然提着行李箱逐漸消失在黑夜中。夜裏十二點的航班,一切方勁已經安排妥當。

飛機上,蘇然一句話都不說,眼睛已經哭得紅紅的,被冷風吹過後,更加難受了起來。

她一直沒有睡,方勁想讓她睡會兒,到了再叫她,可是其實他們都一樣,都睡不着。

方勁的一顆心懸著,薄景霆,你絕對不準有事!

德國的雨還在下,蘇然出了機場時,渾身一冷憔。她抬頭看着街道……薄景霆,你在哪?

德國機場和市區的雨不是特別大,一路開車直接去往那村子,雨勢在這一路大了起來,天氣也昏暗的嚇人,蘇然雙手捂著嘴巴看着外面的天色。

方勁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其實安慰的話說了一堆,也知道沒用,便是不說了。突然好冷,蘇然抱緊了自己的身體,從沒有這樣去懷念薄景霆溫暖的懷抱。想念他的氣息……

計程車行駛了不到一個小時,總算到了那個村子,很偏僻,計程車師薄不太敢往裏面進,畢竟這種村子的路因為這幾天的雨從來沒有停歇而變得泥濘極了。

蘇然和方勁不為難計程車師薄,也知道恐怕危險,便早早下了車,一路走了過去。

方勁照顧著蘇然走了一會兒,終於見到了村子。

方勁撐著雨傘,打給張秘書。

五分鐘后,張秘書出現,已經嚇得哭過了,眼睛也是腫了起來,看了一眼蘇然,對方勁她們說道,「就是村口這個橋下,那天一個小孩子掉了進去,總裁他,什麼也沒說跟着就跳了進去,然後就再也沒有蹤影……」

蘇然望着那個已經被洪水沒過的橋面,一下子閉上眼睛。

方勁,「搜救的人呢?」

「已經進去村子,沿着這個下游找了過去,可是這都兩天了,還是沒有總裁的消息,其他村民多數救了出來。」張秘書艱難地說道。

還是沒有總裁的身影出現。凶多吉少,這四個字張秘書心裏浮現也強制打壓下去,這是讓人心驚肉跳的四個字。

方勁已經派了人進去村子搜救,這裏的救援部隊不允許外人進,他們也是強硬進去的,方勁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薄景霆被困在裏面出不來死掉吧!這些救援人員哪裏會先救外國人。

可兩天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天空中大雨依舊下着,悲傷籠罩在不光是她們的上方,還有所有村子裏受災的人。

蘇然往前走了幾步……

方勁緊張的立刻拉住她,「蘇然,你回來,站在那別動!」

蘇然轉過頭,「方勁,我想去找他……」

「有人在找!危險!」方勁厲聲說道。

「可是他知道我在找他,聽到我的聲音在喊着他,他會出來見我的,一定會的方勁,你就讓我去找他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保證……」蘇然哭着想要進去村子,她等不及了,要立刻就看到他不可!

方勁上前抓住蘇然的肩膀說什麼都不讓她進去村子!

他聲音冷了幾分,「蘇然,別沒有找到薄景霆你先出了事!你看看!村子快要被淹沒了,張秘書說這裏的人差不多都被救了出來,你還進去幹什麼!或者……薄景霆其實已經獲救了,只是沒出現在我們面前也說不定啊!」

方勁的手指綳直,指著洪水淹沒的村子。

國內的中午艷陽高照,早已沒有了夜裏的寒冷。

張亞琴中午去雷斯特,跟曉美一起在西餐廳吃了午餐。

曉美喝着奶茶看着窗外,對張亞琴說道,「我猜不出來姐離開是什麼意思?她走的堅決,甚至連孩子都可以不顧,媽,你說,姐是不是真的去找陸以誠了?我回頭該查查姐現在的行蹤在哪裏的。」

「問問陸單白不就清楚了,回頭媽去問。」

張亞琴喝了口水,挑眉,「她離開那兩個孩子這對你來說不是壞事,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和那兩個孩子親近親近。對你以後嫁給景霆有幫助。孩子如果討厭你,你進門還真是難上加難了。」

「嗯?」曉美皺眉。

張亞琴笑,「薄景霆和他的家裏人,任何人都不會允許日後蘇然帶走那兩個孩子,一個都不行。所以,曉美你要讓這兩個孩子對你親近懂嗎?你也要做好接受這兩個孩子的準備!」

曉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曉美下班后依舊去了竇敏的家裏。

典點早上的時候想要搬出去住,她早就說過,蘇然走,那麼她也走。

可是被薄爺爺攔住,薄爺爺給她的任務,就是時刻看着承寶和家裏那個剛滿月不久的小嬰兒,是啊,典點想,自己得看着,以免有大灰狼突然呲牙咬孩子一口。果真,晚上大灰狼就來了。而且是笑着想呲牙咬孩子一口。

「你是自己出去呢?還是被我轟出去呢?」典點在嬰兒房裏驅趕走進來的曉美。

曉美沒想到她會在這裏,說道,「姐她離開了,我來看看姐的孩子有什麼錯?」

「你大錯特錯了。」

典點不屑地冷哼,拿起保姆總用的雞毛撣子似的東西左右揮着,「蘇然走的時候,孩子只讓我和爺爺照看,別人勿進!敢靠近,我手裏的東西可不長眼睛,別臉上毀了容其他地方也想挂彩,我打架可是下手非常狠毒的!」Z.br>

典點的樣子很可怕,完全拿出了跟男孩子干架的仗勢。曉美顧忌地看了一眼典點,感覺到臉上的傷口還在疼,便不跟典點說話,轉身剛要下樓時,承寶拿着打水槍跑上來。

曉美不擅長哄小孩子,她蹲下說道,「承寶,你好可愛哦,說說,認識阿姨嗎?」

「不認識!」

承寶躲了一下,媽咪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承寶記得這個人,是氣的媽咪哭了的那個大壞人領着的小壞人。

「呲——呲呲——」

承寶舉著打水槍朝曉美的臉上頭髮上和胸口呲水,打水槍的噴水裏不是開玩笑的,一下子躲閃不及曉美已經渾身都濕了。

「住手!」

曉美大聲喊,可是承寶玩的正開心,曉美見阻止不了,便跑着往樓下去。

「哈哈哈,嘟嘟……壞人被我打跑了。」承寶勝利地呲牙看着跑到樓下的曉美叉腰做出勝利的表情扭著小屁股。

典點抱起承寶,誇讚道,「好樣的!以後見到一次呲她一次!姑姑,不是嘟嘟!~破孩子。」

兩天後。

德國的大部分城市雨徹底停了。還在做着最後的搜救工作,在村子裏又搜找到三具屍體,可沒有小孩子的,更沒有薄景霆的,都是一些抵抗力很差的年邁的老人。

方勁這兩日一直在查看這些日子救出來的人的記錄,開始他們說有記錄,可方勁等了兩天,也沒見到記錄在哪。

無法,方勁只能和蘇然去供給這個村子受災難民住的集體帳篷一個人頭一個人頭查看。

裏面很臟很亂,有隱隱約約的哭聲,也有唏噓聊天的聲音。

方勁一個個找著人,全部都看臉,有的在睡覺,被方勁一把翻起來,那人用德語罵了句什麼方勁聽懂了,但也沒時間理會,繼續找。

蘇然禮貌地一個個看着,都不是她要找的面孔,臨時帳篷里很悶熱潮濕,異味也很大,可是蘇然哽咽的鼻子難受,什麼味道都聞不到,她只是焦急地一個個看着那些陌生的德國人面孔。卻沒有她的薄景霆。

來到這裏的第三天,蘇然病倒了。她整夜的咳嗽,伴隨着高燒,這裏的救援物資裏頭有藥品,但是卻不發放給外來的人。

因為大雨剛停,這裏的車出去還比較費勁,張秘書的車就一直沒有開出去過。這麼耽擱一夜,張秘書再摸蘇然的頭,已經熱的不行了,開始說胡話。

黑夜中,張秘書叫着她,「醒醒,蘇然你醒醒。」

蘇然迷糊中嘴唇乾裂,根本聽不見,也醒不過來,燒的一塌糊塗。

方勁愁得差點哭,可他到底是男人,此刻除了那些廢物,就他是支撐著這些人的唯一支點,他氣的怪張秘書,「告訴你看住她不要出去!」

張秘書也了解方勁是太着急,便沒有作何辯解,這會兒不是計較誰的責任問題的時候。

在雨停的第一天,搜救的人說沒有看到薄景霆,方勁不讓蘇然出去,可是她怎麼能待得住,一個人偷偷進了村子。

忽然的雷陣雨把她淋透了,風一吹,幾天沒有吃好睡好的身體就這麼病了。

昏迷中的蘇然,手攥著張秘書的手,或者方勁的手,都在混亂地當成薄景霆,嘴裏一直呢喃著這個名字,直到沒力氣為止。

次日,天剛蒙蒙亮,能看到路的時候方勁便背着蘇然走出幾公里除了村子泥濘的道路,去公路上找車送蘇然去市裏的醫院打吊針。

距離村子最近的市裏醫院並不大,裏面也住着許多病情嚴重的村民,蘇然沒有窗外,只能被安排躺在走廊里的長凳上打吊針。

張秘書在一旁看着蘇然。

方勁想吸一支煙,又不敢離開他們兩個,國內雷斯特的事情讓他在這裏耽誤不得,可薄景霆到底在哪裏!

煩躁的轉身間,方勁看到護士扶著一位修女走向了女洗手間。

雖然沒找到薄景霆,可方勁看到這個修女也激動的不行。

「張秘書,過來!」方勁伸手叫。

張秘書放開蘇然的手,順着方勁手指指著的女洗手間方向看過去,方勁說道,「你進去,見機行事,想辦法把那個修女給我帶過來,然後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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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我去上班撞見孩子首富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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