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前世(13)

第133章 前世(13)

雲珩想讓虞秋看清楚誰才是「小丫鬟」,特意在舊府中過了一夜,晨起,等虞秋一起用早膳。

虞秋被侍女領來,在廳門外徘徊,怯於面對雲珩。實在是睡醒后再看,昨晚的事情做夢一樣不真實,讓她很難相信。

「進來。」廳中雲珩命令。

虞秋面上臊熱,攥著袖口蓮步挪了進去。

桌面上擺着膳食,各式各樣,佔了小半桌,葷素皆有,更偏清淡,旁邊立着五六個侍女。虞秋進去后沒敢看雲珩,低着頭行了個禮,大致掃了一眼后,在距離雲珩最遠的地方坐下。

「篤篤」,金箸在桌上敲了兩聲。

虞秋從這聲音中聽出不悅,紅著臉明白了雲珩的心思,站起來繞着圓桌挪動一個位置。

「膽敢食言,蕭……」

沒坐穩的虞秋再次站起來,扶著圓桌移到了雲珩身邊,挨着他坐下。她寬大的白衣袖口與雲珩身上的織錦銀袍壓在了一起,看得人心口燒得慌。

「你做什麼總是威脅我啊?」虞秋斂了一下袖口,唯恐侍女們聽見,聲音小極了。

「碰一下怎麼了?是我臟嗎?」雲珩聲調平平,答非所問,說出口的話很不給面子。

虞秋窘迫,把斂起的寬大袖口重新鋪回他手臂上。停了下,她道:「讓她們下去吧?」

侍女被雲珩掃了一眼,將巾帕溫水等一一放下,輕聲退出。

沒了外人,虞秋羞恥的心略微放下,偏頭看了雲珩一眼,聲音高了些,問:「你怎麼總是威脅我呀?」

雲珩坐姿輕鬆隨意,脊背卻依然挺拔如松柏,垂着眼淡淡道:「該我問你才是,在人前與我這樣疏離,我哪裏讓你丟人了是嗎?」

「……不是……」虞秋眼角一耷拉,苦惱起來。再瞧雲珩表情疏冷,半遮在衣裳下的手指伸出,扯了扯他衣袖,迷糊道,「我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你見識少,自然看什麼都覺得不對。朕覺得對就行。」雲珩一言而定。

虞秋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她娘去世早,她連正經人家夫妻之間怎麼相處的都沒見過,更不必說皇帝和未來皇后了。

雲珩出身皇室,最重規矩,聽他的,准沒錯。

「嗯。」虞秋應下,在桌上看了看,猶豫着站起給雲珩盛了碗粥,放在他手邊,轉頭對着他笑。

雲珩矜貴地點頭,示意她動筷。

都這樣了,誰是丫鬟一目了然。雲珩很滿意。

虞秋給自己也盛了粥,小口抿了下,還是有一點顧慮,轉頭又問:「那陛下你,不是很吃虧嗎?我爹不在,我可沒什麼能幫你的……」

朝堂權勢上,她背後只有一個姨丈蕭論,能不能為雲珩助力還是未知。後宮管理上,她不夠聰明,可能也管不好的。

雲珩就知道她想的多,答道:「在你眼裏,朕無能到要靠婚事來穩固朝綱嗎?」

虞秋搖頭否認。

雲珩差使她給自己夾菜,看着她挽袖伸出的皓腕,心尖發癢,止不住地想讓她多與自己親近。

心猿意馬間,他面色不變,道:「不是早與你說過了,我有不同常人的喜好,你能做到這點討好我就足夠了。」

虞秋拿筷子的手抖了一抖,金絲卷差點掉了下去。她儘力穩住,把金絲卷放入雲珩面前的碗中,坐了回去。

既然要成親,就要接受對方的所有。不能給雲珩帶來好處,只能儘可能地在生活上體貼他了。

那癖好……就私下裏多多欺辱他唄,多簡單啊……

虞秋做了決定,確信廳中沒有旁人,又去看雲珩,抿唇笑道:「你也給我夾嘛。」

她一笑,眼睛裏就泛起水波,粼粼一片,春日湖水似的。笑靨迷了雲珩的神智,聲音聽在他耳中,也只剩下一個嬌字可形容了。

雲珩表情沒變化,不緊不慢地按她說的做了,桌上膳食各夾了一道,把虞秋面前的小碟子堆滿了,順手取了張巾帕放在她手邊。

虞秋對他笑,拿起帕子在嘴角輕按了一下。

之後就很少說話了,眼神交流中用了早膳,雲珩傳喚侍女進來,各自凈手漱口。

「朕要去宮中處理事情,今晚未必能回來,你好生待着,有不舒適就立刻差常戟去找朕。另外,快的話,明日你姨母就能到京城了。」

「嗯。」

該囑咐的說完,雲珩轉身就走,幾步到了門檻邊,終是沒能按捺住心中的慾念,揮退了廳中其餘人。

虞秋以為他還有事情要與自己說,走到他身邊,疑惑看他。

雲珩視線在她動人的眉眼與精巧鼻樑掃過,落在那雙昨夜差點落入他口中的朱唇上。

侵略的本性從眸中迸發,不加掩飾,虞秋疑惑了會兒,發覺了他坦蕩的意圖。

紅暈浪濤般打來,爬上了虞秋的面頰。她沒有這方面的接觸,光是被這樣看着就極其羞臊,想躲,可是雲珩沒有明說,萬一是她會錯了意,就這樣躲開了,好丟臉面的。

為難著,虞秋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

光潔貝齒露出一丁點兒,壓在水潤飽滿的唇面上,將血色壓成淡淡的白,隨着齒尖的移動,唇面彈起,血色重新湧上,嫣紅更甚,帶着水色,宛若被人細緻含着咬弄過。

虞秋清楚地聽見了一道不屬於她的喘聲,看見雲珩眼中冒光,喉結滾動。

她又想咬嘴唇,雙唇微張開意識到這有點曖/昧,難堪地合上,轉開眼,腳趾忍不住彆扭地動了起來。

「我幫你。」雲珩開口了,嗓音喑啞。

「幫……」

「幫什麼?」這簡單的一句話只說出口第一個字,虞秋就被人捧住了臉,心中火苗猛地一竄,灼燒到了喉口,讓她失去說話的能力。

雲珩探過來一隻手扶在了她下頜,向上一抬,虞秋的臉被迫仰起,與他一高一低對視。虞秋羞窘,轉着臉想要躲開,被他強硬地掰回來。

「我幫你潤潤唇。」雲珩說道。

虞秋眼睫顫動,在他歪著頭貼上來時,心尖突地一顫,狠狠閉眼。

剛被她咬過唇落入別人口中,被他人的齒尖啃噬著、研磨著,熱燙柔軟觸覺、心底升起的酥麻感和微微的疼痛一起炸開,噴湧進全身每一道筋絡,衝撞得虞秋手腳戰慄、身軀不屬於自己了一樣。

虞秋腿軟,撐不住侵襲來的力道,往後退去,連退兩步,被扣著腰轉了個身,後背抵上了雕花門板。

在她抵上門板時,後腦扣上了一隻手,護住了她的腦袋,同樣施加著壓力迫使她迎合上去。

整個過程中,唇面上的野蠻不曾停過。

「張開。」

虞秋得到喘氣的機會,腦子已經成了漿糊,只知道憑本能換氣。急喘后,男子嘶啞的嗓音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氣息噴在她臉上,她暈乎乎的,氣喘吁吁問:「……什麼……」

不需要雲珩回答了,她連將疑問整句問出口都沒有,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虞秋在迷濛中睜開了條眼縫,對上了一雙充滿慾念的黑眸,才明白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人兇悍蠻橫地覬覦着她。

她嚇得閉上眼,感覺雲珩笑了下。虞秋臉上滾燙,腿更軟了。

雲珩鬆了捧着她臉的手,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滑下去,趁著這時候略微放開她,低啞誘哄道:「咬我,咬疼我。」

言畢,又一次在虞秋心中掀起浪潮。

……

後來虞秋被遮住臉打橫抱着送回了寢屋中,雲珩吩咐人照看好她,笑若春風地去了宮中。

心情極好,連大臣抨擊他身在帝位不盡責、早朝不見人影,都欣然接受,與連日一言不合就處置官員的行為截然相反,震驚了無數臣子。

反觀虞秋,一直縮在屋中,隔了一日,紅腫的唇面恢復正常,方才外出見人,但依舊不敢與人直視。

這日,華燈初上時分,蕭夫人找上門來。

無數心酸不盡言,蕭夫人悄悄拭去眼淚,酸澀道:「你姨丈去了宮中,姨母來接你回去。你別怪你姨丈不親自來,現在還沒有外人知曉你在陛下舊府中,不好傳開的……」

府門外停著低調的馬車,車簾掀開,蕭玉烽朝虞秋揮手。

虞秋躊躇著,見常戟等侍衛跟她一起離開,明白這都是雲珩授意的。

蕭論夫婦抵達京城的第二日,嘉名皇帝的重重罪行被昭告天下,同日,雲珩與虞秋大婚的聖旨降臨。礙於虞秋身上帶孝,婚期延至秋日,好歹讓她守滿一年的孝。

迎春花遍地盛開時,蕭家重新步上正軌,京中眾人也習慣了這個暴露了真性情的新帝,個個如履薄冰,唯恐災禍降臨到自己頭上。

唯有蕭家兩口子因為虞秋要與雲珩成親憂愁不已。

「真的願意?」蕭夫人對長姐遺孤很不放心,再與虞秋確認。

提起雲珩,虞秋就記起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個狂放的親吻,她面紅心跳,抿著唇,低頭小聲道:「願意的。」

蕭夫人只得答應,怎麼想都不能放心,轉而去找了蕭玉烽。

蕭玉烽正巧放下書冊歇息,被蕭夫人在背上扇了一巴掌,「還不好好讀書?不早日高中、平步青雲,以後如何為你姐姐與阿秋做靠山?」

這巴掌有點重,蕭玉烽疼得齜牙咧嘴,苦哈哈地重拾書冊。

一切歸於平靜,一個春暖花開的午後,雲珩來了。

先在前廳與蕭論談了些事情,虞秋跟着蕭夫人去見他,像模像樣地客套了幾句,兩人才在花廳中有了獨處的機會。

「那日怎麼不咬我?」雲珩開口就是直逼人心的問話。

虞秋臉紅得不成樣子,越臉紅,他說得越露骨,「我記了這麼多日,做夢都想不通,為什麼不咬我?心疼我嗎?我可不心疼你。」

虞秋遭不住這種話,推搡了他一下。

「我今日心情可不太好,你不哄我高興,還與我動手?」他說着話,離虞秋越近,「親親我,哄我高興,我高興了什麼都答應你。」

虞秋才不去哄他,被他逼着一步步後退,退到了牆邊,前後夾擊的困境,讓她重新落入那日浮沉的情動,撐在牆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了一下。

「撕拉——」

牆上掛着的名家畫作被她的手指扯破。

「爪子真利。」雲珩尾音漂浮,不知想去哪兒了,啞聲道,「……一定能抓出許多紅痕。」

虞秋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好話,臉漲得更紅。加上因為扯壞了珍貴畫作不好與長輩解釋,惱羞成怒,朝雲珩胸膛使勁拍打。

「我哄你好了吧?」虞秋打了他幾下,一看他笑吟吟的,更加羞憤,朝着他腰上掐去,「高興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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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美人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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