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圈子

陳白跟王墨霖隨意聊著，很快就到了山頂長春殿前廣場上。

「你們終於來了。」

看到兩個人上來，一個臉蛋圓潤，皮膚細膩乾淨的青年，趕緊打前招呼。

「你是？」

「這是陸長俊師兄。」王墨霖在一旁介紹道。

「哦，陸師兄……」陳白一時不明白，自己跟山上這些精英們似乎不太熟。

看出了陳白的所想，名為陸長俊的白凈青年笑著說道：

「陳師弟，是我讓王墨霖去下山找你的。」

「是陸師兄？」

陳白道：

「陸師兄找我何事？」

「最近門內將有外門弟子晉陞內門的試煉。」陸長俊笑眯眯說道：「我覺得這對於陳師弟來說是一個機會，不想讓你錯過，因而才讓王墨霖去找的師弟。」

「哦？如此好事，陸師兄與我素不相識，為何……」陳白臉上不露聲色，道：「還想聽師兄說清始末。」

「實不相瞞，在那日師弟晉陞外門精英行列的時候，為兄就關注到你了，如果觀察的不錯，師弟你擊敗周慶的時候，拳法已然不止精通水準，可否？」

陸長俊含笑看著陳白，笑容里卻不帶有壓迫，只是請教的意思。

陳白心中念頭一閃，他那日故意表現出了超出精通水準的拳術，就是為了引起岳通的注意，果然最後被看出來了，專門把自己叫去勉勵了一番，沒想到這陸長俊也看出來了。

既然是有意展露過的東西，那自然沒有必要遮掩，就照著暴露出來的說：「那日岳教習對我說箭拳已達到了小成水準。」

「果然是如此，天蛇拳法雖只是太華山的入門級拳法，用於修鍊時增長氣力，可大多數人也都只能將九路三十六招拳法練到精通水準，便已經足夠梳理全身力氣，朝下一境界『整勁』邁進，而拳法水準每高一層次，修鍊到整勁就快一分，對敵也更強勢。」

「這一屆的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很少能像陳師弟你一樣將箭拳修鍊到小成，這說明陳師弟你雖然身子骨虛弱，但悟性很強，若是再進一步，單單這一路箭拳，便足以作為你以後對敵的『絕招』來使用。」

絕招，絕招，便如那『回馬槍』，『殺手鐧』一般，非某些方面達到一定造詣，不可稱之為絕招，而絕招一旦使出，便是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

能將一門小拳法練到絕招的，太華山很少，一般人都不會花費這樣的苦功。

但他也僅僅只是嘴巴上說說，並不認為陳白能真的練成絕招。

陸長俊緊接著上前微笑說道：

「陳師弟有如此天賦，有些話我直白點說，你雖然上山練拳的少，但山上師兄弟們之間的關係，你應該也能夠看清一些，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一些圈子，普通弟子和我們精英之間，是兩個大圈子，而在大圈子裡也有一些小圈子。」

「能看出來。」陳白不露顏色的點頭。

陸長俊則繼續說道：「在我們精英弟子之中，也有一個更小的圈子，只吸納同樣天賦高和身世好的人，為的就是能夠在以後的內門弟子試煉當中，能夠彼此幫助。」

陳白腦子裡轉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

人中龍只會跟人中鳳打交道，人上人的朋友當然也是人上人，泥腿子的朋友便只會是泥腿子。

這就是圈子。

內門試煉他也知道，是太華山弟子的晉陞途徑，既從外門弟子晉陞到內門弟子的考驗。

這幫人中龍鳳，早早就形成了自己的圈子，圈子裡全都是天賦高，身家厚的人，互相幫助下，通過試煉的概率必然會比其他人高出太多倍。

「陳師弟你幾個月時間，就能夠將蛇形箭拳修鍊到小成火候，夠資格加入我們的圈子了。」陸長俊對著陳白說道。

「加入你們的圈子？」陳白露出思索。

如陸長俊所說加入這個圈子的話，大約會收穫一些朋友？

陸長俊看著陳白的表情，道：

「要不先跟我去見見圈子裡的其他人再說？」

「嗯，那先見一見吧。」

陳白點了點頭。

「陳師弟請跟我來。」

二人邊走邊說：

「過段時間會有幾位內門師兄受門派之命令，要來挑選一些外門精英隨行下山，去山下的華陰縣去調查魔教的試煉，這試煉，就是外門弟子晉陞內門弟子的機會。」

陸長俊緩緩說道：

「屆時每個內門師兄都會挑選一些外門弟子隨行，這也是門派的規矩，出門試煉，一個高等弟子，帶幾個低等弟子。在內門之中，有一位內門師兄跟我們關係很好，只要跟他一起下山，我們的隊伍就是最強的隊伍，將是最有可能通過此次山下試煉的人，只是現在還缺幾個人……而陳師弟的悟性出眾，這也是我邀請陳師弟你的原因。」

陳白露出沉吟之色。

說著陸長俊就帶著陳白走向了長春殿後方的院落群，這裡是在長春殿前練武的外門弟子們的住所。

但這裡卻劃分出了兩個層次，把拳法練到精通水準的外門精英們的居住環境要好很多，每個人居然都有單獨的小院子。

來到其中一個小院子前，陸長俊敲了敲門之後，推門便進去，大聲道：

「宋兄，韓兄，趙兄，還有周師妹，我帶了一個人過來給你們認識下。」

說著帶陳白走了進去，屋內的陳設很是典雅，雖然是弟子們居住的地方，但居然擺放著太師椅，牆壁上還掛著書畫。

一進門來，陳白就看到這房間里有三男一女，穿的都是太華山的武士服，眉宇之間表現出來的氣質，卻是與長春殿前的大多數人都截然不同，有一種出身高貴的雍容和頤指氣使的感覺。

他們全都坐在太師椅上，打量著從外面走來的兩個人。

「陸長俊，這就是你帶來的人？」其中一個青年看到陳白之後，便挑起眉毛。

「正是。」陸長俊上前說道：「這位是陳白師弟，我覺得可以加入我們的圈子。」

說罷，就對著陳白道：「陳師弟，我也來給你介紹一下，這裡的四位就是我們小圈子的核心人物，出身於河東宋家的宋密師兄、出身關西大鏢局韓飛羽師兄、西京留守之子趙康趙師兄，以及大河劍俠之女周芷柔師妹。」

陳白聽著對四人微微拱手，確實都是出身不凡。

河東宋家是西北道有名的武林世家，百年家族。

關西大鏢局更是黃龍省內第一鏢局，走南闖北，黑白兩道都能吃得開，在綠林好漢之中人脈極強。

西京留守更就不用說，因西京是前朝舊都之一，如今作為陪都，論職位跟他爹孟守龍一樣，都是二品大員。

那大河劍俠更是有名的俠客，曾一人一劍搗毀過龍嶺中的一十三寨，武功驚人。

這等出身的四人，被送來太華山習武，有著自家武功作為基礎，日後在門內的晉陞速度之快，自不用說，何況還結成了小圈子，守望互助。

四個人在陳白拱手之後，沒有一個人起身，都在品茶，只有一個人淡淡說道：

「不是什麼人都可與我們結交，陸長俊你應該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