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責備
我和宋雲鵬對視一眼，表情瞬間凝重。
「小姑娘，先把槍放下。」
宋雲鵬不敢有太多的動作，說話的聲音也很小，生怕驚嚇到眼前這個虎頭虎腦的女子。
「虎妞，聽叔叔......話，先把槍放下，又是慢慢說。」
無奈，最終我還是親口承認了我的「叔叔」身份。
虎妞一臉無所畏懼的表情說道：「哎呀，沒事，我有分寸！」
「砰！」
一聲槍響響徹寂靜的夜空！
深夜，余大爺家中。
驚魂未定的幾人圍坐在火爐旁。
「我錯了！真不知道這小姑娘這麼虎啊！」一臉委屈的剛子不停的解釋道：「她就說讓我給她看看槍，我也不知道她會......」
我獨自抽著煙鬱悶的盯着火爐中心的火焰，一言不發。
「簡直是胡鬧！萬一引來了敵人怎麼辦？萬一走火傷到了自己和同志們怎麼辦？你負得起責任嗎？」
宋雲鵬站起身來大聲呵斥着剛子。
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一個低沉的老人聲音傳來。
「秦隊長在裏面嗎？我是老余，我是帶着虎妞來認錯的。」
我給順利一個眼色，讓他去把門打開。
「來了，余大爺。」
「吱嘎」一聲，木門打開。
「進去！」
余大爺一聲怒斥，虎妞跌跌撞撞被推了進來。
進門之後，余大爺先是對着我們幾人鞠了一躬，順利見狀趕緊上前攙扶。
「首長啊！這姑娘虎啊！我把她抓來了，任憑你們處置吧！」
余大爺說完，紅著雙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頭一扭，閉上眼上沖着黑暗處。
「爹，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關你的事！要殺要剮隨便！」
虎妞沖着地上的余大爺說道，臉上是將生死置之世外的堅毅神情。
「我......」
氣急敗壞的余大爺突然從地上躍起，順手撿起地上的火鉗，對着虎妞的屁股就是一頓亂打。
「你要氣死老子！好漢是吧！今天老子就要替天行道！」
在余大爺的火鉗之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妞竟然像一個犯了錯的瘋丫頭一樣，她一邊繞着火爐，時不時往我們幾人身後躲閃，嘴裏還不停的求饒。
「錯了，錯了，爹，爹，別打了，我錯了！」
就在虎妞躲閃之際我意外發現了她腫脹通紅的左臉，看來在此之前就已經被余大爺好好教訓了一番。
歲月不饒人，余大爺一口氣追了兩圈之後，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余大爺不停擊打地面，發泄著自己的情緒抱怨道：「屁大點的時候你就把村裏的男娃子打了一個遍，長大了又去偷看男娃子洗澡，現在......哎！真是報應啊！」
一聽余大爺的話，我們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這他媽哪是「虎」啊！這他媽是有病啊！簡直是瘋狂啊！
看着一旁捂著臉不知所措的虎妞，我有些心疼。
心疼的不是她，而是坐在地上的余大爺。
可憐天下父母心，想起自己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情，自己父母給別人賠禮道歉的場景，突然鼻子一酸，往事湧上心頭。
「余大爺，您起來。」我慢慢扶起余大爺安慰道：「大爺起來，萬幸沒有引來鬼子，也沒有傷到人，這也不是虎妞一個人的錯。
」說完我狠狠瞪了一眼剛子。
剛子被我一瞪，趕緊低下頭，此時他的動作和虎妞如出一轍，兩人一左一右，一樣的神情和動作。
「首長啊，都怪我沒有管教好虎妞，您可怕怪她啊！」
看着余大爺往下一蹲，我趕緊用力扶住他。
「使不得，使不得呀，您老這是折我的壽啊！」
想起剛才余大爺剛進門時說的氣話，我對着虎妞吼道：「還不過來給你爹賠禮。」
捂著臉的虎妞如夢初醒，兩步跑到余大爺身邊「咚」的一聲跪下。
「爹，虎妞錯了，再也不敢了。」
余大爺突然舉起右手，卻停在了半空。
「哎！你啊！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見情況有了轉機，我趕緊給余大爺遞上一碗熱水說道：「大爺，別生氣，讓虎妞戴罪立功可好？」
余大爺雙眼一閉一睜，使勁咽下一口熱水，詫異的看着我問道：「首長你原諒她啦？」
我點點頭說：「虎妞身上有重要情報！」
「什麼情報？」余大爺興奮的問道。
我笑了笑看向虎妞問：「你願意戴罪立功，將功補過嗎？」
一瞬間，虎妞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態。
她拍拍胸脯，昂着頭說：「叔叔！我願意！」
我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心想剛才真不該「救她」，就應該讓你爹多打你幾下。
就在之前，虎妞拿着剛子槍走火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手上的槍上，只有我聽到了她口中說的話！
「你們是遇到了小鬼子研究的怪物了吧？」
我站起身來，-慢慢走到虎妞身邊問：「你知道小鬼子在山洞裏幹些什麼？」
虎妞點點頭，又搖搖頭，沉思了一會不敢說話。
我輕輕拍拍她的頭輕言細語的說：「別怕，看到什麼，知道什麼就大膽說出來，這是你立功的機會。」
虎妞見我表情嚴肅，她也只是虎不是傻，當下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原來放牛的時候，困了累了……」
說到一半，虎妞不說了，我差點接上了一句廣告詞。
過了幾秒鐘虎妞像是像通了什麼問題一樣接着說：「有時候地主家看牛的管家不注意，我就喜歡跑到地道里去睡覺，有幾次好像聽到地道裏面有響聲，我嚇了一跳！」
所有人認真的聽着，都不敢打斷她，我心想這世界上還有你怕的東西？
「這東西還會叫！叫聲有點像……」虎妞把手放在嘴邊想了想說：「像小孩子哭聲！」
「是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虎妞有些答非所問的說道：「我試着問了這東西幾個問題，但它聽不懂，可是我這邊問幾個字，它就哭幾次，有點好玩。」
「再後來呢？有沒有見過它！」
順利表情緊張的問。
虎妞搖搖頭繼續說：「後來有一次我被二狗子抓去朱昌縣給小鬼子修房子，晚上我不注意在房子裏睡著了……」
「什麼！你還有這種事！什麼時候的事情！」
余大爺突然打斷虎妞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