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風起滄溟【2】
滄溟歷1084年,火季四月十四日傍晚,一輛由六馬拉着的黑色駕車從王府馳出,前往皇宮,車上坐的是誰,竟敢用天子出行規格,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封為王爺的蕭晨,此時天空中朦朧的落着小雨,黑色的車架行駛在大道上,一片的寧靜,只有馬蹄聲在路上迴響,此行的目的地赫然是皇宮。
馬蹄聲由遠而近,穿過皇宮大門后靜靜停下,馬夫擺好車凳便站在一旁,蕭晨掀起車簾,隨手將手中的傘撐開,在雨中慢慢前行,所過之處,人人躬身請安,直到他走到皇宮御書房時,才打斷了門口太監的請安,收了傘交給一旁的太監,推門而入,見人身穿喪服伏案批閱文書,也不打擾,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子坐着,安靜的看着眼前人批閱文書。
直到初到子時,蕭弈才批閱完成最後一本文書,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平靜的看着蕭晨,淡淡說道:「皇兄,你來了。」
蕭晨平靜說道:「看來,你早就猜到我會來。」
「是啊,我早就猜到,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罷了。」
「那你知道我所來何事?」
「知道,無非就是皇位罷了,畢竟連我都知道,父皇在世之時,便已經決定封你為帝,我輔佐之。」
「既然你知道,為何當初登基之時不讓出帝位。」
「帝王誰都想當,更何況我也是父皇的兒子呢,而且我自認並不比你差,這個帝位我為何不能坐?」
「呵呵,是嗎,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又有何用?如今是我在帝位,這已成事實,就算你不同意也改變不了?難道你還想造反不成?」
「有何不敢。」
「那就看你能不能走出這皇宮了。」
蕭晨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怎麼,我的好弟弟,難道你還想將為留下?」
蕭弈平靜的說道:「有何不可?」
蕭晨從椅子上站起,徑直的走道人面前,直視蕭弈雙眼,說道:「不若你試試看,你能不能留下我。」
蕭弈舉起手來,正準備揮下,只見,蕭晨忽然伸手,將人手捉住,湊近人耳旁說道:「怎麼,你真的想殺了我不成?」
蕭弈臉色微紅但是瞬間又正色道:「是啊,我的好哥哥,我想在今晚除掉你,以絕後患。」
蕭晨鬆開手看着人說道:「呵呵,那你試試看吧。」
蕭弈將手揮下,只聽房間四處傳來一陣肉體倒地聲,一個黑色的影子從一旁燭光找不到的角落出來,平靜的站在蕭晨身後。
只見蕭弈臉色微變,片刻便有沉靜下來說道:「好一個暗衛,竟然能躲過皇宮排查進到我身邊,看來我得找人好好管教管教皇宮侍衛了。」
「呵呵,現在你還想留下我嗎?」蕭晨看着蕭弈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為什麼不?難道哥哥你以為只有你有人嗎?」蕭弈平靜說道,只見從龍椅後面走出一個人,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個帶刀侍衛。
蕭晨掃了那人一眼不屑的搖搖頭
「呵,難道這個帶刀侍衛就是你的依仗嗎?」
蕭弈神色平靜,看着自己的哥哥
「不錯,他就是我的依仗,不若請哥哥賜教一番?」
蕭晨看了一眼后淡淡的揮了揮手,只見身後的黑影化為一道黑色流光瞬間襲向那名侍衛。
刀光與銀光交錯而過,只見黑影手中的匕首撞擊在那人手中的刀上,隨後,那人刀勢一變宛若疾風驟雨一般逼近黑影,
黑影雙手匕首變換,將刀勢一一檔下,然黑影手中黑光連閃竟不得存進,那人的刀勢也同樣逼不進黑影身前,就當兩人都打出真火的時候,兩方主公同時叫道。
「血月,回來。」
「長亭,夠了。」
正在交戰中的兩人,同時收勢,退回主公身邊。
蕭晨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名侍衛一眼,便轉身準備離開,同時淡淡說道:「我的好弟弟啊,你還真是物色了一名不錯的人物,看來今晚我們誰也留不下誰了,那就日後再見吧。」話罷便帶着血月離開。
蕭弈看着蕭晨的背影淡淡說道:「那我就恭候哥哥你的大駕了。」
這時長亭走到蕭弈身邊恭敬說道:「主公,要不要屬下帶人直奔王府?」
蕭弈看了長亭一眼說道:「你以為我哥哥敢來這裏會沒有準備嗎?」說罷便再次座到桌前,提筆寫着什麼。
片刻之後,喚來長亭說道:「你去將這封密令傳給宰輔銘若玄和玄武軍將領冷凝與白虎軍將領王嘯天以及山海騎將領趙銘和空山長弓將領張洪武,讓他們連夜趕來見我。」
長亭領到密令后道一聲「是」后便轉身出門離開。
這時蕭弈才從椅子上坐起,走到蕭晨剛剛坐着的椅子邊扶著椅子長嘆一聲低聲說道:「希望還來得及,哥哥啊哥哥,現在就看你我最後誰能真正的坐到這個位子上了,幕弋你也出來吧,去南疆,將那裏打點好,切記,別讓我哥哥的發現蹤跡。」
這時門外剛剛接過雨傘的那個小太監朝裏面拱拱手,傳來一陣空靈的女聲說道:「林幕戈領命。」話罷便轉身離開。
這時皇宮大門外,黑色馬車上,蕭晨拉開車邊的帘子,看着皇城處良久,后,嘆息一聲,放下車簾,然後說道:「血月,剛剛你們交手,你有幾成把握?」
良久從外面傳來:「主公,屬下無能,並無把握殺他,但我有九成把握與他同歸於盡剩下一成和他戰成平手。」
「如此嗎........看來我的好弟弟身邊也有不少能人啊。」
隨後他說道:「血月,吩咐暗衛,這些日子給我把皇宮看好,我要他的一舉一動。」
「是,屬下領命。」隨後只聽到一陣破空之聲傳來,車外的黑影便已經消失。
「啞仆,駕車回府。」蕭晨淡淡說了一句只見車架的速度驟然加快了許多。
夜晚,這雨下的越來越凶,是不是的一聲雷聲混著雨聲,遮掩了馬蹄聲,也遮掩了這兄弟間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