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醫生保衛戰6

「但再怎麼獨特也是王醫生自己的事了，畢竟狗還改不了吃屎，可以理解。」

宋瑞之對著臉色鐵青的兩個人又補了一句：「辱狗了。」

「你少在這陰陽怪氣，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留不住男人是你不中用！」

李尋站在王堅身後像是一隻找到主人撐腰的跳蚤沖宋瑞之叫囂。

王堅顯然很贊成李尋這種做法，他沒進屋站在門口臉上卻擺出了一副為宋瑞之擔心的表情。

「劉醫生，我們再怎麼亂那都是小事，可你把視頻放到網上就是大事了。」

他示意李尋安靜，儘力說服宋瑞之。

「你發出去了自己也會受到牽連，你現在的房子都被人查出來了。」他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宋瑞之關切的說：「你也不會好過，沒了房子你能住哪呢？」

他攔著情緒不穩定的李尋對宋瑞之說：「你做事太莽撞了，我知道你是沉穩的性格一時衝動比才會這麼做的。」

他露出一個安撫人心的笑：「只要你把那個視頻原份給我，保證以後都不發了這個爛攤子我幫你收拾。

你也不想自己家裡天天被人盯著吧，那些網友也會查到你的，你總該為自己想想。」

王堅確信自己這番話會打動劉文，劉文本來就是個悶葫蘆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他觀察劉文這麼久，他遠比劉文本人更了解他自己。

果然，那雙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些許不解和無措來，王堅知道他就要妥協了。

他攔著李尋為劉文接下來的懦弱竊喜。

宋瑞之眨了眨眼不解道：「給你原版做什麼，讓你對鏡自擼嗎？」

他嘆了口氣，眼鏡下的桃花眼挑起一個凌厲的弧度：「王醫生還是多為自己操操心吧，照顧好阿尋，畢竟他的嘴可不像你的那樣會說話。」

王堅的表情從宋瑞之說第一句話時就開始破裂，他看著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樣的劉文目露寒光。

劉文不該是這個樣子，他該唯唯諾諾木楞又沉悶。

再好的皮囊在他身上都是被蒙塵的珍珠，他是自己腳下的螻蟻。

而不是面前這個一臉嘲諷讓自己陷入困境之中，還囂張散漫的男人。

劉文不該是這個樣子。

王堅看著轉過去的劉文，他知道不能從劉文嘴裡撬出消息了。

他帶著李尋下樓，在轉身的時候劉文終於對李尋開口。

他倚在玄關上雙臂抱胸細框眼鏡被燈光照的像是能刺傷人的眼睛，然後宋瑞之散漫的問：「那首曲子你什麼時候能在為我彈一遍？」

他閃著水光的眸子在燈光的映射下閃出磷光。

兩分鐘后屋子裡只剩宋瑞之一人。

546剛才一直沒有出聲現在才開口：「人已經走了。」

「哦。」宋瑞之應了一聲。

他穿著皮鞋在屋子裡走了一圈。

整個屋子都亂的不行，客廳里都是外賣盒子，沙發上還有不明液體干過留下的痕迹。

琴房是最慘烈的地方，劉文的專業書被撒了一地到處都是，他之前畫的人體結構圖也被撕成了一地紙片。

李尋直播用的打光板和攝影機都被他砸了，屏幕的碎玻璃渣滓弄的一地都是。

宋瑞之看了一路驚嘆於李尋的破壞力。

「這不是我的錯。」宋瑞之找了個乾淨地站著，「他太脆弱了，比牛角包還脆。」:

546：「和你老闆道歉去。」

宋瑞之無奈的對空氣說：「orryo你可能要換新擺設了。」

「你說他會生氣嗎？我可是個好員工。」

546：「誰知道？李尋可不像你這樣發瘋。」

宋瑞之：「你總能讓我的好心情變糟。」

插科打諢了一會，宋瑞之還是去外面開了個房子。

劉文的房間像是被野豬拱過，地址又被人查出來了根本住不了人。

雖然宋瑞之已經讓546把網上涉及劉文的帖子和評論都給刪了，風向也往李尋和那個被打碼的人是誰這兩個問題引了。

但好員工永遠不會讓老闆操心。

剛在酒店安頓好劉文的父親就打來電話了。

劉父一直都悄悄關注著李尋的直播，視頻發出來的第一時間就給宋瑞之打了電話。

宋瑞之先前安撫好了，現在老父親擔心兒子又把電話打過來。

宋瑞之第一時間接了，中氣十足的聲音瞬間通過話筒傳了過來。

劉父：「阿文，在哪呢還不回家！你媽都把你房間收拾好了。你聽話，今天那些破事都不管先回家歇會，我和你媽都在呢。」

他說的很快，像是事先就打了草稿把想要對兒子說的話都一口氣說出來了。

宋瑞之嘆了口氣沒有裝出放鬆的語氣，用疲憊低沉的語調說：「爸，你別擔心了，我沒回家現在在朋友家。你放心吧，我早猜到這事了。

您放心我真的沒事。」

劉父：「我知道你頂的住事，爸媽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是那姓李的眼瞎了，咱把他踹了還有好的等著咱呢。你媽認識不少小夥子，咱這麼好是那姓李的沒福氣。」

宋瑞之笑了一下附和道：「是，是他沒福氣，好福氣都在我身上了。」

父子倆說了小半天才掛了電話。

546看著宋瑞之輕車熟路的安撫人有點懷疑他的職業。

546：「你不是律師嗎？我要不是知道你是律師就沖你剛才這架勢肯定以為你是演員。」

宋瑞之歪在沙發上，兩隻長腿鬆鬆的架到桌子上：「沒辦法，這年頭要想混的下去就是要什麼都會點。」

他眨著那雙桃花眼對546說：「我是好演員。」

他手指輕點這沙發扶手，帶著點韻律。

他在等王許的電話。

視頻發出去的時候□□高清的原份就已經傳到王許的私人電腦上了，經過一天時間發酵網上沒有出現半點關於劉文的□□，視頻也沒有被王家刪掉。

王許這隻狐狸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能力，他會打電話的。

王許打來電話的時候宋瑞之正和546再看電影。

是一個古早無腦狗血愛情電影。

馬上就要揭秘女主生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了王許一個電話撥過來，把人的興緻都整沒了。

宋瑞之一邊接電話一邊示意546不用把電影關掉。

王許電話一通還沒等他說話對面就傳來一句「孩子到底是誰的！」

王許：……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宋瑞之的那頭傳來詭異的電影聲。

終於在「這個孩子不是我的那他就是個野種！」的怒吼聲中王許先開口了。

「我以為我們的談話過程會很安靜。」

「不需要，對我來說這很應景。」宋瑞之看著電影畫面中崩潰的女人：「如果以我為原型拍部電影的話，大概就是這種類型，絕望婦男之類的。」

王許看著電腦里自己哥哥鬼混的視頻吸了口氣說：「你看起來很鎮定。」

「該說崩潰的事我已經做過了，現在是心如死灰的階段。」

王許沉默。

雖然現在的法律已經承認了同性的合法性，但異性相愛仍是多數。

王堅這樣做對劉文的打擊確實是致命的，沒人會在知道相愛五年的男友和自己的同事出軌后仍保持冷靜。

可他是個商人。

王許：「對於王堅的事我只能說抱歉，但如果僅僅是這個視頻你還動不了他。」

「當然，畢竟王家有錢有勢。」宋瑞之輕笑：「我要給你的機會可不是這個。」

「事先說明，這對王氏會是個***煩你父親的位子也會坐不穩。

對你來說如果不能在一片廢墟里建立起你的大廈，你只能被埋在裡面。」

對面一陣沉默，隨後宋瑞之聽到冰塊晃動的聲音。

王許握著沁出水珠的酒杯陰鬱道：「我爬的出來。」

「真是讓人放心。事實上你要做的不多，王堅讓你做什麼你滿足他就好了。」

這麼簡單？

「你想要什麼？」王許問。

王許問出這句話就已經把主動權放到宋瑞之手上了。

宋瑞之獲得這場遊戲里的主導權，對王許來說這並不容易。

但他是個合格的讓商人，商人只看重利益。

宋瑞之窩在沙發上，長腿架在桌子上看著玻璃窗外的街景，車輛和行人像是只需一隻手指就能輕易按死。

「一點小東西，對你而言微不足道。」

掛掉電話546把剝好的柚子端給宋瑞之。

「真貼心，要不是你有男朋友了現在我們兩個就該在床上了。」

546翻了個白眼：「收起你的騷話。」

宋瑞之嘆了口氣略帶惋惜的說：「相信我，你這個樣子根本用不到男朋友。還不如考慮我，性感又火辣。」

「你這是歧視系統！」546抱怨：「而且我也就跟你兩個世界就能私奔了。」

「哇哦，私奔！玩的真潮。」

宋瑞之眯著雙桃花眼問：「到時候我的那位原始系統就要頂替你的位置了嗎？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546一屁股坐他旁邊拿了柚子就啃：「你肯定不會想我，再說真要是私奔了你也找不到我，我上司用的是我的代碼，到時候我就是個三無代碼了。」

宋瑞之：「o？」

「o，對我好點不然你就是想找我都找不到。」

宋瑞之嘆氣：「我在床上對人最好，你可以試一下。」

546蹬了他一下：「休想教壞我。」

「你對我偏見太重。」

「我對你認識太深。」

546懟完他又想起正事：「說真的，你找王許真的有用嗎？他就肯陪你鬧？」

宋瑞之把懷裡的盤子丟在桌子上，他伸個懶腰把546的雙手攏起來自己歪到546懷裡。

「會啊，他不是說了嗎，他女朋友被他哥糟蹋了。他爸媽又偏心，他沒理由不和我合作。」

「我覺得你在糊弄我。」

宋瑞之直接一個巴掌拍到他臉上。

王許當然會。

不論受辱的女友還是是被忽略的童年都不過是他的說辭，他真正放不下的是野心。

老狼總是要被趕下王座，他心裡藏著旋渦他只想掠奪。

他想成為新的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