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終章4
騷動的人群湧向了地上一層的避難所，巡邏隊責備□□室逃出來的異能犯纏住了，宋瑞之行動非常暢通。
良好的夜視能力讓他能在黑夜裡分辨方向，很快宋瑞之就到實驗室。
「忙著呢。」
宋瑞之推門而進，被強制留在實驗室的杜成看過來，黑暗中他聽出了宋瑞之的聲音。
「沈沅！沈沅快過來，外面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警報聲一直在響？哎呀你別擋在我面前！」杜成撥了撥擋在自己面前的守衛人員，對宋瑞之抱怨：「我本來想去避難所的，結果這人一直擋在我前面還說什麼呆在這是最安全的，這不扯淡嘛！」
宋瑞之揮揮手，擋在杜成身前的男人得令退下打開了事先準備的高率電池。
實驗室亮起來，被斷電終止的的儀器再度重啟。
杜成是個搞學術研究的雖然沒有經歷過戰鬥但還是從這一系列的行動中看出了些許端倪，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握住了藏在褲袋裡的槍。
「我要是你就不會把槍掏出來，這玩意在你手裡走火的可能性更大。」
宋瑞之笑著上前一步，杜成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後退，很快就退到牆角。
「沈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可不要亂來，不然就是林洵都保不住你！」杜成手心裡滲出黏膩的冷汗，右手下垂寬大的白大褂下藏著一把袖珍□□，在衣服的遮掩下□□滑到了手心裡。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就過來拿點東西。」宋瑞之臉上帶著點淺淡的笑意，杜成舉槍的瞬間宋瑞之捏住他的手腕將手臂向後折去。
「都說了別拿槍。」匕首把他白大褂的削下來一大塊布料，宋瑞之團著破布塞進杜成嘴裡。
「嗯嗯！嗯！」杜成捂著受傷的手滿懷恨意的瞪著宋瑞之。
「你怎麼還瞪人呢，嘖，太不像話了。」宋瑞之搖搖頭，頗為正派的說：「瞪人多不禮貌，怎麼就這麼不懂規矩。」他左手摁著杜成的臉右手握著匕首刺進他右眼裡，大量的鮮血從傷口出湧出來把宋瑞之的手染成紅色。
杜成完好的左眼珠劇痛之下向魚眼睛那樣凸起轉動，即使有布團堵著嘴還是有哭喊聲漏出來。
宋瑞之握著匕首的右手非常穩，有第一個位面當醫生的經驗他勉強是個在人身上開刀子的能手。
一陣讓人牙酸的呲啦身後宋瑞之完整的把杜成的右眼球剝了下來。
「呼，應該是這隻眼睛吧。」宋瑞之捏著那隻眼球甩了甩手上黏膩的血，杜成涕泗橫流的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空洞洞的右眼眶蝦一樣蜷縮起來。
「宋瑞之，一會再殺他，他還有用。」沈沅急切道。
「放心我有數。」宋瑞之把癱在地上的杜成拎起來，「如果想保住你另一隻眼睛的話，最好按我說的做。把移植異能手術的全部資料徹底刪除，然後把強化異能的資料給我拷貝一份，你只有三分鐘，做不到恐怕你就要當一輩子瞎子了。」
杜成僅剩的的左眼也是血紅一片，他趴在操作台上死屍一樣不動彈，看向宋瑞之的眼睛里盛滿了惡毒怨恨和恐懼。
「不聽勸啊。」匕首刺穿脊背的劇痛讓杜成不受控制的彎曲脊背，「行了快點吧，這都過去十一秒了。」
這樣沒有轉換餘地絕對的暴力讓杜成屈服，他趴到操作台上左手不斷調動面板，右手無力的彎曲著連嘴裡的布團都沒有取下來。
宋瑞之在實驗台上洗了手，隨手扯過一把轉椅坐著，他平淡的掃了一眼杜成，淡淡道：「你最好別動多餘的心思，沒人會過來的，大家都去避難所了誰會注意你呢。至於林洵我勸你也別指望，負一樓的□□室被炸了那群異能犯正和巡邏隊耗著呢，三分鐘你也是做不完我只好在你身上再開幾個洞了。」宋瑞之晃了晃他手裡從杜成那搶過來的袖珍□□笑的一臉無害。
果然，把這席話撂在這杜成的效率簡直是成倍提高。
「怎麼還不高興啊，咱們這都事進行的多順利啊，勝利前夕了馬上就要。」
沈沅飄在杜成跟前，雙眼直盯盯的看著杜成滿臉陰鷙。
沈沅前世除了實驗初期由杜成和林洵共同負責外，剩下的時間都是林洵在他身上動刀子。
林洵只有一個實驗對象屬於一次性消耗因此異常小心，除非有了妥當的手術方向否則他不會頻繁的進行手術。
但杜成不一樣，杜成實驗目的就是找到一個耐受的爆發性攻擊異能移植給自己，條件並不過分挑剔因此他的實驗對象非常多。
沈沅知道是因為上輩子在他死掉的前兩個月研究所發生了□□，季長望和那些被杜成開過顱的異能者從負三樓逃了出來。
季長望的雷暴異能在杜成日以繼日的強化后威力達到一個令人恐懼的程度，他一路從負三樓打到負二樓就差一點就能進入負一樓，其實很快就能出去了。
但是他看見了沈沅。
沈沅當時已經經歷過多次次手術了，開顱手術讓他頭頂上一直插著穿透管頭頂上也都是疤痕和縫合線。
他站在沈沅的病房門口，站了很久。
季長望自己也是可顆沒毛的滷蛋，光頭上的縫合線亂糟糟的像是很多隻長腳蜈蚣趴在他頭上。
他時間其實非常緊急，如果沒有在沈沅病房前浪費那幾分鐘其實他應該是能逃出去的，但他不該停在沈沅門前。
林洵像是惡龍守護財寶一樣守著沈沅的異能，季長望的出現讓林洵感到威脅，杜成不想因為一個實驗對象得罪他，雖然這個實驗對象非常珍貴，他命令一名火系異能者把季長望殺死在了沈沅病房前。
火蛇籠罩著季長望，高溫下季長望的衣服和皮膚很快就像黏膠一樣變紅融化，沈沅躺在病床上靠氧氣面罩才能活著，他不確定季長望臨死前是不是一直再看他，人的眼睛在高溫下也會融化。
眼眶黑洞洞的他其實也看不太清。
杜成的右眼眶也是空洞的，但只有一隻這讓沈沅不是很滿意。
「你會殺了他嗎？」沈沅問，從開始到現在宋瑞之的表現得老辣狠厲但也沒有傷及任何性命，沈沅不確定他會不會動手。
宋瑞之嘆了口氣從椅子上坐起來，「殺不殺都行啊，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個廢物了，但是老闆你要是想讓他死他就只能死了，抹個脖子的事。」
「那好，你把他另一隻眼睛也挖了再讓他死。」
宋瑞之點頭。
杜成趴在操作台上看著不斷往前爬的數據條恨不得手動提升，他尿了褲子，僅剩的左眼眼淚和鮮血混在一起滴在操作台上把面板染成紅色。
恐懼讓他不住的發著抖，既害怕宋瑞之又記恨林洵帶了這樣一個瘋子進來，他居然把這樣的人當做實驗對象！他怎麼敢的！杜成咬著嘴裡的布團，僅宋瑞之從椅子上坐起來這個動作就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瑞之聞到杜成身上的尿騷味嫌棄的捂住口鼻。
「三分鐘到了，你好像還沒弄完。」宋瑞之悶聲道。
「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移植手術的資料我已經刪完了，剩下的馬上就能拷貝好！」杜成指著屏幕上顯示百分之八十三的進度條涕泗橫流的乞求道：「馬上就好了！別殺我啊，不是我要害你的啊，是林洵！是林洵啊！」
「嗯嗯嗯，我知道的。」宋瑞之盡量只碰杜成的上半身，他固定住杜成搖成撥浪鼓的頭看向那隻僅剩的左眼，一陣紫光在那隻眼睛里閃過。
宋瑞之拔掉杜成嘴裡的布團平淡道：「是右眼瞳孔解鎖嗎？除了這個還需要什麼能打開負三樓的實驗對象。」
杜成獃滯的睜大左眼，像是舊不上機油齒輪卡住的法條機器人一樣一卡一卡的說：「右眼……右眼解鎖大門，左手……拇指止指紋打開牢門。」
宋瑞之點點頭繼續問：「東西刪除乾淨了嗎？」
「乾淨了。」
宋瑞之笑了一下收回異能。
杜成獃滯的眼睛恢復神采，看到宋瑞之半蹲在他面前眼中凄厲之色滑過，宋瑞之眼疾手快在杜成尖叫出聲之前把布團又塞了回去。
有爆炸聲穿過樓層悶聲傳來，宋瑞之又想笑了，「還打著呢，那群被關在□□室的異能者還挺能鬧。」
宋瑞之伸出匕首，「你也別活了吧。」
杜成不斷後退眼裡的恐懼要溢出來了看宋瑞之像是在看閻羅厲鬼。
宋瑞之一腳踩在他後背上揪著杜成的頭髮讓他抬頭，匕首***眼眶不過一秒眼球就被挖了下來，杜成尖利的吼叫被布團擋住，宋瑞之帶血的匕首從眼睛滑到杜成喉間乾淨利落的割破了他的喉嚨。
宋瑞之把他左手大拇指割下來，「呼，完事了走吧。」
宋瑞之拔掉那個已經拷貝完成的數據盤，身後的杜成捂著被割開的喉管像是只快***的魚在地上撲騰，血液湧出喉管發出小小的泡沫破掉的聲音，奔騰的鮮血很快就進入他的肺內和心腔。
退至一旁的男人在宋瑞之轉身的瞬間把電池拔下實驗室再次陷入黑暗，他飛快地從實驗室奔出去融入到黑暗中。
沈沅冷眼看著，他希望上輩子那個死在他面前的季長望能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