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百家劍法

浴桶，陽靈清洗掉身上殘存的血污。

胸口處已經結了一條寸長的疤痕。

「這女人……」

陽靈穿着衣服。

「靈少爺，煉皮藥液給你送來了。」一個小廝站在門外說道。

「行，放桌上吧。」

陽靈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白璃青玉向自己看來。

「少爺……你要煉皮了？」青玉一臉的驚喜之色。

「嗯。」陽靈輕笑一聲。

「終於開竅了，這樣老爺夫人泉下有知，也會開心的……」白璃吃着桂花糕含糊道。

她口中的老爺夫人自然是陽靈的爹娘。

「白璃……」青玉拉了拉白璃。

「本來就是嘛！」白璃嘟囔道。

「哈哈哈……」

陽靈搖頭失笑，吩咐道：「幫我熬制一下藥液。」

「好的少爺！」青玉拿起桌上的藥包便走向後房。

陽靈的小院也是有一間廚房的，不過並不經常用，主要還是去陽家膳廳吃的。

「家裏不是有一口寶劍嗎？」陽靈坐下道。

陽靈記得，那是他十五歲冠禮，爺爺送給他的，希望他能發奮強身。

結果前身也不過圖個興奮勁，使了幾天便不知丟在哪兒去了。

「昂？」

白璃點頭，看着陽靈。

「去拿來，我來耍耍！」陽靈道。

「不知少爺你何時還會「耍劍」了？」白璃撇撇嘴，不過手中還拿着桂花糕，吃了手短，便起身去尋找了。

陽靈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呷了一口。

如今對柏大叔案子的牽掛下了大半，準備開始修鍊自身了。

他明白，不論在哪兒，自己強了才是真的強，他陽靈從來都不想成為一個被人保護的弱者！

「諾！」

白璃拿着一個長盒，放在桌子上。

陽靈打開盒子，裏面躺着一柄劍鞘呈青黃之色，上點綴有流金的寶劍。

陽靈知道，憑陽家的底蘊，那劍鞘上的流金點綴必定是真金，一看就知道它的價值不菲，所謂窮文富武該因此由！

也只有前身那紈絝能將之放在盒子裏吃灰。

前世的陽靈也是一個珍愛各種武器之人。

將寶劍拿起。

寶劍很輕巧，但拿着偏偏有種厚重感。

劍鞘上雕刻有四爪金龍的暗金紋路，在靠近劍柄處刻有「龍靈」二字。

「龍靈劍！」

陽靈走出拿起寶劍走出屋子。

拔劍出鞘。

鏘！

清脆的聲音響起。

龍靈劍通體晶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陽靈拔了根頭髮，放在空中，輕輕揮劍，髮絲便一折為二。

「好劍！」陽靈贊道。

「哦？不知少爺幾時會認劍了？」

白璃眨了下眼，有意捉弄：「既然少爺覺得是好劍，那不如舞上一劍？」

「劍不是拿來舞滴！」陽靈搖搖頭。

白璃撇撇嘴，將最後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裏。

她就知道……

「劍是殺人器！」陽靈沉聲道。

白璃一愣。

只見陽靈一個躍身，落在院子裏。

「劍法更是殺人之法！」

陽靈左手持劍，手腕轉動打個劍花，作為起手式。

「第一式，毒蛇出洞！」

陽靈輕喝一聲。

「左手劍？」

白璃一愣，嗤笑一聲。

右手持劍此乃自古以來的使用方法，她還從未見過左手持劍呢。

很快她便收住了笑容。

陽靈手中的劍盪出鏗鏘的清鳴，招式時上時下，看似雜亂無章，卻詭異莫測。

白璃不自覺將他的劍式放在自己身上，發現陽靈的每一擊，分別對應了自己的脖頸、心臟，再不濟也是手筋腳筋這些要害位置。

「好是狠毒的一擊！」

她不由得想起先前陽靈所說的，這一式，好像叫「毒蛇出洞」。

剛才她還暗笑此名粗俗難聽，現在看來，那寒光凌厲的劍鋒，不正似一條劇毒的蛇在洞內窺視着嗎？

場中

陽靈橫劍，手腕一抖，劍鋒隨之顫動。

白璃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畫面——

長劍正中心臟，劍鋒攪動……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好一招毒蛇出洞，劍鋒碾心！

陽靈輕呼一口氣，微微收劍，低喝道：「第二式，猛虎下山！」

白璃心下再也沒有了輕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起來。

她本以為這一式也是陰狠毒辣的劍式，卻不曾想陽靈使著此劍大開大合。

一會橫斬、一會兒豎劈，隨着陽靈的舞動，空中傳出一聲聲笨重的悶響聲，宛若低沉的虎嘯！

白璃心中再度驚訝。

這一式劍法大開大合，頗有些一力降十會的樣子，可卻不顯得笨重。

她看着陽靈橫斬豎劈，配合著腳步前進，其勢真就若下山猛虎一般，聲勢駭人！

她看到這，精緻的小臉上隱隱有細細的汗水滑落——陽靈這兩式劍法，一個陰狠毒辣、一個勢若猛虎，她竟都想不到該如何應對。

正在此時，陽靈又是收劍，更加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第三式，驚鴻一面！」

白璃眼光一閃。

這一式的名字倒還別緻好聽！不由得細細地注視起來。

只見陽靈微微凝目，將劍緊緊地握在手中，緩緩地轉動起來，然後向著前方一劈。

一劍劈下，響起一道宛若悶雷般的炸裂之聲。

還等著繼續，卻見陽靈做了個收劍式，持劍負在身後。

「這就完了？」白璃一愕。

劍法，應該一式更甚一式，可陽靈這……頗有些虎頭蛇尾之感。

「少爺應該是無力再維繼這最後一式了……」

青玉輕柔的聲音傳來。

白璃轉身，只見青玉站在自己的身後，顯然剛才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

場中，陽靈扶著劍，嘴角苦笑一聲。

這三式劍法乃是他前世融合總結了百家劍法之長而自創的，這最後一式是也不是陽靈無力為繼，因為這「驚鴻一面」至少要修鍊出勁氣才能將其威勢完全的發揮出來，又因為……他也是真的沒力氣了！

陽靈一個踉蹌，一陣無力感襲來，將劍指地，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少爺！」

青玉忙跑上來扶住陽靈，發現陽靈的衣裳都給汗透了。

「少爺可還好？」

「無事！」

迎著青玉關心的眼光，陽靈笑着搖搖頭：「只是有些脫力了！」

白璃姍姍來遲，但也扶住了陽靈另一隻胳膊，嬌聲道：「少爺剛才使的劍法，叫什麼？」

「你個小武痴！」青玉白她一眼。

不先關心下少爺，還問起了劍法來！

白璃吐了吐舌頭，好不可愛！

陽靈輕笑，這小辣椒還是個武痴？

難怪這麼傲嬌。

「百家劍法！」陽靈輕聲道。

其實此劍還沒有名字，不過此刻白璃問起來，剛好應着它的來歷給它取名。

「百家劍法……」

白璃點點頭，若有所思。

「此劍法不像是我陽家的劍法，少爺何處習得的啊？」白璃道。

「白璃！」

青玉家中語氣道。

「只是好奇嘛……」白璃鼓了鼓腮幫子。

陽靈失笑，這來歷他還真不好說明。

正好，做一個神秘的少爺！

「煉皮藥液熬好了嗎？」

陽靈坐下，呷了一口茶。

「已經熬好了，這會兒也涼了下來，少爺休息會兒就可以去了。」

青玉柔聲道。

「嗯。」

陽靈點頭。

前世他這一套《百家劍法》下來，約莫需要半個小時，而如今以這個軀體的身體素質來看，至少也有半個時辰了。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陽靈跟着青玉走向了後房。

「你先下去吧。」陽靈擺擺手道。

「嗯。」

青玉點點頭，關上門：「少爺有什麼可以叫我！」

後房就是灶房，爐上余火未盡，正中放着一個半人高的木桶。

木桶里是呈青色的液體，約莫佔有木桶的三分之二，此刻正散著一種頗為刺鼻的藥草味。

陽靈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走到爐灶前。

「想不到還有紅薯？」陽靈眼睛一亮。

蹲下，揀選了三個長根的丟進炭火里。

這才走到木桶旁，看着桶內青色的、頗為濃稠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