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品味是什麼東西
「思齊，你手臂上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女人們有女人們之間的社交，男人們當然也有男人們之間的沙龍。
顧思齊最近和顧辰經常在一起吃飯，在各種各樣奢華的包廂中……不知道談一些什麼東西。
「沒事，我不小心摔的。」顧思齊不動聲色地套上了外套，「堂哥，你說的那個水處理劑的項目，真的有搞頭嗎，我對這個行業不怎麼了解，你可不能坑我。」
「堂哥什麼時候騙過你。」顧辰還隱藏了一句話沒說就是……『要騙也不會騙你啊，我可不想被一個小瘋批拿著刀追砍。』
顧辰是真心實意地想跟他一起搞成這個項目；一來近些年的環保查得是越來越嚴了，水處理劑處於一個非常大的增量市場當中。
然而大部分震旦的污水處理廠和廢棄物處理企業用的卻還是聚合氯化鋁（PAC），陽離子絮凝劑，或者比較初級的細菌消耗技術……
二來顧辰已經買下了好多項專利，都是比較新的陰離子絮凝劑，離子淡化膜，還有新的細菌樣本。
顧辰曾經在實驗室裡面配置了一小瓶陰離子絮凝劑，然後往實驗室的廢液缸裡面倒了一點點……烏黑髮綠的廢液缸很快就變得清澈，已經到可以看見缸底的程度了。仟仟尛哾
至於細菌樣本……甚至可以與有機色素髮生凝結，短時間內就將墨汁變回清水……墨汁的主要組分依然存在，只是不再顯示為黑色了。
「技術可以超越一切，甚至時間。」顧辰第一次聽林寒說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這個表弟真是狂得沒邊沒沿了。
我是研究生物化學的我都不敢這麼說，你個倒騰假古董的猖獗什麼？！
但是現在……顧辰對這句話已經深信不疑了，能不能真的超越時間不好說，超越人類對時間的定義是絕對沒問題的。
……
「聽起來倒像是不錯，不過一下子投入一百八十個億也太多了。」顧思齊這是在拿喬呢，一百八十個億在化工行業其實也就算個中等意思吧……雖然數額上都足以還清李夢涵原先的債務了。
「那你願意出多少？」顧辰還不想讓他出太多資金呢，無非是看顧思齊在化工行業裡面人脈廣，上下游有話語權罷了。
顧思齊伸出了十個手指頭，也不知道是十個億還是一百個億；根據他跳脫的性格來看，兩者皆有可能。
「行吧……不過我得把你分給我的那三家工廠都抵押出去。」顧辰對自己的新項目很有信心，但再有信心也得拉著顧思齊共擔風險，就像他對自己做的事情一樣。
顧思齊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反正目前國際形勢就是那個死樣子；大不了就被銀行收走，自己倒落得自在……說不定銀行還會求著自己不要倒閉呢。
數個大型工廠的改造，上萬工人的生計，一個新項目的落地乃至一個行業的轉折點……就是在這樣一個略顯奢華的包廂裡面，由一大一小兩個紈絝在五分鐘之內敲定的。
還好這兩個紈絝都不好野花，不然他們很可能要在野女人的肚皮上決定這件事情，那樣聽起來就更加不嚴肅了。
事情談成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都不想回家。
顧辰是因為秦安韻出去貴婦沙龍了，卓念笙在暖房裡面養胎不宜過度打擾，所以他一個人回去其實也是冷冷清清，所以才不想回家。
顧思齊這小子新婚燕爾……為啥也在這裡磨磨蹭蹭的，這包廂裡面有什麼秘密嗎？
顧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起來也沒什麼特殊的，就是一個飲茶的地方，唯一特別的地方可能就是這裡的零食免費……可顧思齊又不是林寒，他又沒有那麼摳的。
……
顧思齊有點兒什麼事兒都憋在心裡不跟別人說，他不想回家是因為最近……有點累。
他才剛剛成年，卻已經娶了兩個大姐姐。
即便這兩個姐姐平常已經很照顧他的身體承受能力了，但有些事情跟次數關係小，跟程度關係大。
顧思齊就想在這個包廂裡面稍微打一會兒盹，但是顧辰不離開，他又不好意思趴下來睡覺。
所以他只能拿出手機來看動畫片……一邊看還一邊咬自己的衣領，下意識的緊張動作。
「你沒事兒可以整點附子湯喝喝。」顧辰總是在自己的哥哥身邊耳濡目染，也稍微懂得一些了。
像顧思齊這種下意識的小動作，還有他平時總是皺著眉頭的樣子，基本可以斷定是小時候曾經受到過劇烈的驚嚇……所以總是對周邊的事物和外在影響回以過激的反應。
「我先走了。」
「嗯嗯……堂哥再見。」隨著包廂門緩緩關上，顧思齊腦袋一歪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
『什麼叫品味？』林寒吃燒烤吃吐了以後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以及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一個有品味的人。
如果自己算，那前天晚上那生蚝明明就不算新鮮，為什麼自己還能一口酒就著一隻蒜蓉生蚝，跟連珠炮一樣地往下面填呢；當時自己明明就覺得很好吃啊。
如果不算，自己今天為什麼又要剁手，從髪國外海上的大網箱里訂購體積超級大的奶油生蚝呢。
品味……到底什麼是品味？
如果一個人突然富裕了，於是開始報復性地消費，找了很多漂亮的異性，陪著自己胡天胡地……俗，很俗！
後來這個有錢人也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好了，開始有意識地修正自己的惡習，然而本能的渴望與累積的習氣之間已經達成了串聯，哪裡是那麼容易戒掉的呢？
於是他每天想這個事情，但是又克制住自己不去做這件事情……還是俗不可耐，不過比之前稍微好一點了。
終於有一天他想明白了，又把那些漂亮的異性找回來了，依然是胡天胡地，不過這回他不僅僅是滿足自己的慾望，還給這些漂亮的異性拍電影，出專輯，將對方的美麗永留於光影之中……雅，大雅！
所謂品味，並非放縱慾望，也絕非克制慾望，而是在慾望風歇雨停之後，將慾望的滿足延續……使之長久地停留於最舒服，最自然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