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一次這麼親近一個人
蔣奶奶的手術不能耽擱，第二天方寧就去了醫院。
儘管比約定時間早到，但蔣文亦卻比她還要早。
「奶奶好，我是文亦的朋友，您要是不介意叫我小寧就行。」
方寧禮貌的和蔣奶奶打著招呼，落落大方長得又好看，一聲奶奶叫的蔣奶奶心花怒放。
年邁的老人親昵的拉著方寧的手，笑著說：「文亦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就是我這個糟老婆子麻煩你們年輕人了。」
「不麻煩，以後奶奶把我當成您的親孫女就行，有什麼事您儘管開口千萬別嫌麻煩。」
方寧嘴巴甜，才和蔣奶奶認識沒一會兒就把老人家哄的服服帖帖。
蔣文亦陪在他們身邊，高大俊美的男人鮮少說話，只是深色的眸子幾乎一直都在蔣奶奶和方寧身上。
之前蔣奶奶就已經做過詳細的檢查，現在只需要和院方溝通好手術時間就行。
然而想要預約專家級別的醫生極其困難，蔣文亦他們連普通醫生做手術的錢都沒有，更何況是專家。
「給奶奶做手術的是這一方面的權威專家，手術時間定在三天後。這期間我有時間會和你一起照顧奶奶，要是還缺什麼你儘管和我說。」
方寧工作忙，明天就要上班，在此之前她已經把蔣奶奶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噹噹。
蔣文亦嗯了一聲，他低眸看著方寧。
從早到現在，眼前的女人在醫院忙前忙后一直沒停。
可在她的臉上不見半點埋怨和不耐煩，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看的出來對方是真心。
「謝謝。」
「好啦，別那麼客氣。我要去欣怡那兒接恬恬了，最近還在給恬恬看幼兒園。六點我們在醫院門口等你，到時候一起吃個晚飯，你順便和恬恬也認識認識。」
時間匆忙，方寧說完也沒等男人答應就匆匆離開。
花了兩個小時，方寧和何欣怡一塊確定了恬恬的學校這才回了醫院。
「晚上還要值班我先走了，蔣奶奶那邊我會幫忙照看。倒是你，結婚的事情真的考慮好了？」
方寧笑著點了點頭：「考慮好了，而且直覺告訴我蔣文亦是個好男人。就算我錯了，我也絕對不會在一個男人身上栽跟頭。」m.
聞言何欣怡不再多問，兩人是最好的朋友，但她不會以朋友的名義干涉方寧任何事。
可方寧若是遇到困難，她會用盡一切幫助對方。
何欣怡離開后，恬恬拉著方寧的手，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方寧。
很顯然，小丫頭對自家乾媽口中的結婚很感興趣。
她還記得媽媽說要給她找一個爸爸，可她到現在都沒見過爸爸呢。
「媽媽知道寶貝好奇，不過呢，再過十幾分鐘寶貝就可以見到那位叔叔了。至於那位叔叔會不會是寶貝的爸爸，媽媽也還不能確定哦。」
這話對一個三歲的小孩兒來說太複雜，恬恬歪著腦袋一臉不解。
小女孩兒粉粉嫩嫩的嘴巴微微撅起，眉毛皺的像扭曲的蟲子，活像個縮小版的小老太婆。
方寧被恬恬的模樣逗樂，忍不住開始笑了出來。
恬恬覺得自家媽媽今天實在奇怪，說著她不懂的話，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笑了。
小小的腦袋裝著大大的疑惑，然而恬恬還想不出自家媽媽奇怪的原因時，就被迎面走來的叔叔吸引了目光。
她獃獃地看著對方，甚至不由自主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男人的雙腿。
恬恬的舉動讓方寧停止笑聲，她看著恬恬抱緊蔣文亦大腿滿目痴痴的模樣，一時無言。
而蔣文亦，顯然也被小丫頭的舉動弄的有些無措。
他低頭看著恬恬，濃眉緊擰。
俊美無儔的面容顯得有些沉肅，似乎天生就帶著不易近人的氣場。
成年人見到他這副模樣都害怕，可向來內向的恬恬反而還朝著蔣文亦張開雙臂求抱抱。
方寧有些震驚，就連從小就在照顧恬恬的劉姨都沒讓恬恬這麼親近過。
蔣文亦有些遲疑，似乎在糾結要不要伸手。
可就在他遲疑的時候，恬恬立馬不滿的撅起了嘴巴。
見此，男人不再猶豫彎腰輕輕鬆鬆就把恬恬抱了起來。
小丫頭雙手摟著蔣文亦的脖頸，小小的腦袋靠在男人的頸窩裡，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蔣文亦。
看著這一幕，方寧有些疑惑。
難不成自家女兒是因為喜歡蔣文亦的臉才這麼親近對方？
「走吧。」
蔣文亦這時走到她身邊，男人抱著恬恬，動作生疏僵硬。
可即便是這樣，這一刻給母女兩人帶來的安全感也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方寧不再多想，三人一同前往飯店。
期間恬恬一直沒有從蔣文亦的身上離開過，就算到了飯點也要挨著他坐。
寡言少語的男人也縱容著恬恬，平日里方寧照顧恬恬的事幾乎全部被他承包。
「恬恬很喜歡你，我第一次看她這麼親近一個人。」
觀察了一晚，方寧終於開口。
她在社會上爬摸打滾這麼多年，蔣文亦對恬恬的悉心照顧究竟是做戲還是真心實意，她一眼就能看出。
也正因為蔣文亦的真心，讓她越發堅定之前的想法。
蔣文亦把恬恬嘴角的奶漬擦了乾淨，聞言抬眸朝她看來。
「這也都是我該做的，你我之間不用客氣。」
今天自己才對男人說過類似的話，如今對方又和她說了同樣的話。
笑意在方寧眼中漾開，心頭好像瞬間被注入暖流，因為眼前的男人，她感受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輕鬆快樂。
「這不是方總么？這才多久不見，方總身邊的男人怎麼又換了？」
一句方總，讓蔣文亦和方寧齊齊尋聲看了過去。
何頌，方寧的前同事。
她直接走到方寧這一桌，目光落在蔣文亦臉上時閃過一抹驚艷。
但很快，她就勾唇諷刺道：「方總身邊的男人換的這麼快，看來要不了多久方總又得升職了。」
話外之意十分明顯，不就是在說方寧的事業靠的是男人，也是在離間方寧和蔣文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