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實驗
愛德華坦然一笑，說道：「你和我真的很像，我的想法，你好像一看就能知道。」
辛奇奇抬手指了指周圍：「那可以把『燈』打開了嗎？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聖山］吧？」
「什麼？［聖山］？」蘭濤驚訝不已，本能地伸手向四周探了探。「你們在說什麼？這裡不是［伊甸園］嗎？」
「這裡是［聖山］的複製體。」愛德華一邊解釋，一邊將周圍環境虛化移除了，「那個洞口，我本來也想做個更寬敞的，但是兩個數據中心介面處的能量逃逸會讓過大的洞口飄出數據粒子，所以不得不設計了一個狹小的入口。」
周圍的黑色瞬間散開，眼前確實是［聖山］的樣子，只是由於能量過載的影響，大大小小的事物有一層霧蒙蒙的水波紋。
蘭濤像是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向了一個角落的石碑，用手將上面的灰塵掃了掃。「天哪，連我留在［聖山］紀念石碑上的年度玩家姓名都復刻過來了！」
辛奇奇像是解決了一件大事，懶洋洋地挪到了一塊乾淨的空地上，坐了下來。大概是愛德華早就已經關閉了入口，周圍安靜地只能聽到輕微的由於粒子密度過大發出的」嘶嘶「聲。
「［聖山］是怎麼搬到這裡來的？」辛奇奇招呼愛德華坐在她身邊。
愛德華否認道：「這只是個複製體，你們那的［聖山］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才移除的。」
辛奇奇大腦剛剛經歷了一次高速運轉，已經沒有精力和愛德華繞圈子了：「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有這些底層架構，甚至連表象都一摸一樣地照搬了？」
「幾年前［沙洲］有過一次大型的擴容，表面上是當時的技術部主導的，但我知道，實際上，是您的想法。」愛德華說道，「那次擴容，數據維持似乎有一些問題，當時你用［沙洲］的內部能量轉化硬扛過去了。」
「當時發生了數據暴露嗎？」辛奇奇問。
「不算吧，高頻交互切斷的瞬間，數據暴露肯定是有的，但這個時間並不足以讓外部竊取整個場景的所有數據。」愛德華搖了搖頭，「是內部能量轉化導致的賬號滅失，那些數據粒子離體后被捕捉到了。」
「僅僅依靠那些碎片粒子，你就可以搭出［聖山］？」辛奇奇並不相信愛德華的話，她承認離散的數據粒子會被其他的能量源吸引，但是依靠這種不連續無規律的粒子，就能還原［沙洲］中的場景，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愛德華低頭看著地面，不回答。
辛奇奇便換了個話題，問道：「那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裡？」
「您難道不就是因為動搖了，所以才聯繫我的嗎？」
辛奇奇沒有否認，也不追問，她聽懂了愛德華話里的意思。
「帶您來這裡，只是為了向您證明，伊甸並不是在白日作夢，我們的想要打通第四次元的理想是有依據的，而這些事在［沙洲］您無法實踐。」
「為什麼不能實踐，你把你的實驗原理一股腦倒給我，我自然就可以複製一套實驗系統出來。」辛奇奇也不是信口胡謅，創世紀最擅長的就是用錢砸平與競爭對手間的差異。
愛德華站起身，在原地活動了一下手腳，「我得提醒他們，管理賬號不要做這些沒用的麻木感了。」
辛奇奇依舊看著愛德華，她非要等到回答。
「唉，在第四次元中疊加波場是有條件的。」愛德華解釋道，「低階能量內部無法疊加高階能量，這是最大的限制。」
辛奇奇這才明白，原來這就是愛德華聲稱自己在［沙洲］永遠踏不出下一步的原因，沙洲的波場建立時間很早，也因此錯過了百年前最大的能量革命，。如果愛德華的理論屬實，那麼低階波場註定是［沙洲］繞不過去的坎。
「所以，你想讓奇奇來幫你？」蘭濤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交談，消化了好久如此密集的信息。
愛德華還是搖頭：「第四次元總是要統一的，統一的過程我無法預知，但方向是不會變的。辛奇奇女士註定是推進第四次元發展的重要人物，她有權知道現在正在發生的一切。」
蘭濤還是不理解，繼續問道：「知道了，然後呢？她應該做些什麼？」
辛奇奇抬頭看著兩人嚴肅的表情，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只好拽著蘭濤的衣袖站了起來：「不管怎麼樣，感謝您的信任，有個問題還是想問問您。」
「不是偶遇。」
「不是這個，誰不知道你神通廣大到連私聊的屏蔽都能失效。」蘭濤心中有些不快，他很不喜歡裝神弄鬼的人。
愛德華解釋道：「第一次在［戈壁公路］見你，不是偶遇，［沙洲］報錯的當天，是數據融合實驗正式投入運行的第一天，所以我也想知道，這樣的數據存儲異常，是不是由於複製體耗用創世紀波場能量帶來的副作用。」
「所以，創世紀的波場能量波動是融合實驗導致的。」辛奇奇習慣性地捕捉關鍵信息。
「不能確定，但說實話，只要不對［伊甸園］產生影響，我都沒有義務太過關注。」愛德華講的真誠。
「你就不怕我們把你這事捅出去？」蘭濤嗤笑道。
「我可以控制［聖山］的複製體的出現位置，甚至可以直接在底層代碼上做隱藏，所以，我不會擔心。」愛德華似乎也和蘭濤不太對付，回答的語氣冷冰冰的。
辛奇奇想要理一理思路，睜眼看著周圍霧蒙蒙的視野，覺得莫名的焦躁，便催促道：「快帶我們出去吧，反正你也不管我們自己想不想被你卷進第四次元『統一大業』，就已經把我們拉進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了吧？」
愛德華這才恢復了他紳士的作風，將一隻手背在身後，走在兩人身前半米給兩人領路。
「下次如果想聯繫我，可以直接通過這個賬號，登入［伊甸園］，我收到消息提醒會立刻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