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放過季如平，再讓你掉層皮！
當如狼似虎的禁衛虎賁衝上來，架起季如平的兩條胳膊。
他才如夢初醒，沒命地求饒起來。
「陛下饒命啊！臣執掌戶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陛下。」
季如平的心裡是又悔又恨吶。
他本來就與王昔狼狽為女干，沒少出餿主意鼓動著林墨，行那驕奢Yin逸之事。
除了討好王昔之外，他掌控戶部，越多的花銷出去，就有越多上下其手的機會。
每次戶部大筆往外灑銀子，都是季如平填飽自己口袋的大好機會。
他絕沒有想到，把陛下的胃口養大了之後，第一個倒霉的竟是他自己。
這真是自作自受！
林墨冷笑地地看著季如平不停地哭嚎，心裡只覺得一陣快意。
季如平欺上瞞下，不知道搜颳了多少好處。
而且，他們還能堂而皇之地把髒水潑到自己頭上。
可惜林墨也清楚，現在只能先出出氣。
還難以直接把他這個戶部尚書拔除掉。
王昔想掌握朝廷大權，最重要的就是財權和兵權，季如平一向是他的左右手。
查抄戶部尚書這麼大的事情，必定會驚動朝野。
王昔得到消息之後，必定會前來求情，力保季如平。
果然，他麾下的禁衛虎賁剛要出發抄家，王昔已經領著幾名親信風風火火地趕來。
「丞相，您可要救我啊！」
王昔定睛一看，差點兒沒認出季如平狼狽的樣子。
他被禁衛押下來之後，可真沒少吃苦頭，臉上已經沒幾塊好皮了。
「哼，不成氣的東西！老老實實閉嘴在這兒等著！」
王昔恨恨地掃了他一眼，正好衣冠趕緊入見林墨。
「不知季大人何處惹得陛下不高興，竟然引得雷霆之怒啊？」
林墨正等著他來問呢，直接把戶部沒銀子的事情說了一通。
「丞相你來給陪評評理，朕身體不適，正需要一處宮殿靜養，季如平竟然推三阻四，他分明是不希望朕的身體痊癒啊！」
「朕要錢的時候，他推三阻四，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把朕國庫的銀子都挪到他季家去了！」
王昔聽明白原委，心頭不由得一樂。
他還當陛下查抄季如平，是想剪除自己的羽翼。
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麼荒唐的理由啊。
可惜，這次他沒能把朝中自詡忠直的大臣一起帶來。
不知那些忠臣們聽到陛下這番話，會作何感想啊。
只要陛下一直這麼昏庸糊塗，那麼他王氏的大業，必有成功的一天。
不過季如平對於王昔來說，依然非常重要啊。
他也不能坐視，陛下以這麼荒唐的理由，真的把季如平給抄了家。
「咳，季如平確實有過，但罪不至抄家。」
「臣倒是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
林墨內心冷笑，就看著他的表演了。
「哦？丞相說來聽聽。」
「臣覺得，以往季如平對陛下也算忠心耿耿，斷然不敢無視陛下的身體，國庫只怕銀錢確實不多。」
「不過，季如平畢竟執掌戶部多年，再沒有比他更了解國庫的了，陛下不妨再給他個機會，將功折罪，想辦法籌些銀兩為陛下修建宮殿。」
王昔想保入季如平，又樂於見到陛下繼續荒唐下去，只能先來個緩兵之計了。
他的手段，林墨心裡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把壓力轉嫁給百姓，變著法兒地增加名目，從百姓手裡繼續搜刮錢糧。
如此一來，還能繼續敗壞皇帝的名聲，讓林墨的威望在百姓心中一落千丈。
林墨絕對不可能讓他得逞，即使這次要放過季如平，也要給足他們壓力，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聽丞相一番話，確實有道理，不過季如平可以將功補過，朕的身體需要靜養，不能一直等著他吧？」
「朕倒是替他想了個主意。」
王昔一愣。
雖然林墨是鬆了口，但他不知為什麼升起一些不安的情緒。
「雖然朕的國庫是沒有錢糧了，但是地方府庫肯定有！朕身體欠安，正是那些地方官吏表現他們忠誠的時候了。」
「直接以戶部的名義，向那些富庶的郡縣發出公文，把他們庫中銀錢調到戶部來！」
王昔臉色一變。
可是，還沒等他出口反駁，林墨已經直接拍板。
「朕果然是聰明，竟然能想出這麼好的辦法來！」
「朕可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才給季如平最後的一次機會，希望他不會讓朕失望啊。」
王昔心裡是有苦說不出。
現在他好不容易把季如平給保了下來，甚至還能保住他戶部尚書的位置。
假如此時出言反對，真的惹怒了陛下，激起他的脾氣，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王昔在心中飛快地作出取捨，向代季如平向陛下謝恩。
看著王昔快步退下，林墨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
「岳丈大人，今日多虧了您才保得小婿一條性命啊。」
季如平脫得大險，甚至還保住了官職，幾疑是在夢中。
王昔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他的內心在滴血啊！
陛下現在荒唐的程度，比王昔想象中更過分，竟然能想出強逼地方州府向戶部交錢的法子。
可是，那些錢糧都屬於王昔派系掌握的呀！
王昔權傾朝野，自然要大力培植人手。
他的親信，要麼在朝廷掌控要害部門，要麼派往地方作為羽翼。
憑他的權力，當然要把自己的親信安排在富庶的大郡，那些不肯聽從他號令的官員，自然被排擠到偏遠窮困之地。
結果，現在陛下一刀揮下，正好斬到了那些富庶大郡的腦袋上！
季如平聽到王昔說明白了，陛下讓他將功折罪的法子，臉色也是發白。
「那，岳丈，我們難道真的要……」
「現在，只能先丟卒保帥了。」
王昔無奈地嘆了口氣，很快又恢復了精神。
「只要保住你這個戶部尚書，就等於保住了我們在朝廷的錢袋子，他日有的是機會把這次虧的補回來。」
「更重要的是，通過此事，我們看得出陛下已經昏庸得不成樣子，我們現在舍些小利，正好讓陛下更加不知節制。」
「等到大事一成，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何必在意這些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