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窗外的人臉
那張臉細長的眉眼，慘白的皮膚，血紅的嘴唇，看不出是男是女。
邱亦窈驚了，本能的撲到窗口想要打開窗戶，可是越急越打不開。
「出什麼事了？」
徐警官見狀，不明所以。
「外面有東西。」
那張臉沒有消失，可徐警官和小俞卻似乎並沒看到，他們一臉錯愕。
「你們看不到嗎？」
邱亦窈指著窗外，人臉竟然還朝她露出挑釁的笑容。
「混蛋！」
邱亦窈確信人臉是故意在耍她，快步跑下樓梯，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竟然敢在這裡裝神弄鬼。
醫院背靠大山，住院樓后一道低矮的圍牆，山上樹木的枝葉穿過圍牆把狹窄的過道遮的嚴嚴實實。
「這哪裡有人？你是不是眼花了？」
小俞站在邱亦窈身後，努力的瞪大雙眼想要看清楚黑暗中是否真的有人。
邱亦窈沒有說話，她不是近視，又沒什麼精神疾病。
那個詭異挑釁的笑容她可不會看錯。
徐警官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著，黑暗中，那點紅色的火光很是惹眼。
「也給我一根。」
邱亦窈伸手，徐警官一愣，隨後便若無其事的從煙盒裡掏出一根遞給她。
「沒想到你還會抽煙啊？不過小姑娘還是少抽點，對肺不好。」
小俞在一旁嘮叨，邱亦窈全當沒有聽見，她平常討厭別人抽煙，但這會卻突然很想來一根。
煙霧在黑暗中緩緩飄散，煙草的香味瀰漫周圍。
突然，樓上房間的窗被推開。
「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在這廢什麼話？知不知道這是醫院？」
一個大媽的聲音傳來，粗魯中帶著煩躁與氣惱。
小俞忙道歉，畢竟這裡可是醫院，夜深人靜的耽誤病人休息確實不太好。
「真是見鬼了，那殺人犯怎麼不把你們帶走？」
大媽罵罵咧咧的關上窗，聲音卻還是從窗戶縫裡漏了出來。
「一會唱歌一會跳舞，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精神病院……」
邱亦窈聽出不對勁，扔掉手中的煙踩滅后，便又衝上了樓。
「有情況？」
徐警官確信她發現了什麼，趕忙跟上。
當大媽不耐煩的打開病房門，看到門外站的三人時，警惕的把他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你們是誰？有事嗎？」
邱亦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繞過她走進病房。
只見屋裡兩張病床，靠窗那張躺著一個腿上打著石膏的男人，他的臉上帶著驚恐，不自覺的往角落縮了縮：「你們幹嘛？」
連環殺手還沒找到，現在是人人自危。
這大晚上的，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孩身後跟著兩名大漢闖進來，難免讓人誤會。
大媽也愣了。.
徐警官忙從兜里掏出警官證：「我們是警察。」
「我……我們沒犯事啊。」
大媽更加迷糊了，她退回到床邊，說話也不利索了。
徐警官正想解釋，邱亦窈插話了。
「阿姨，你剛才在樓上說外面一會唱歌一會跳舞，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你們來就是為了這事？」
見邱亦窈點頭，大媽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就是天黑后的事，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不停在屋后唱歌，唱了足有半個多小時。」
邱亦窈眼前一亮：「唱的什麼歌？」
「那我也不知道，反正聽著很奇怪，就好像是外國歌，又不太像，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歌，反倒有點滲人。我還開窗罵了，可是停了一兩分鐘就又開始了。」
大媽說著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警察同志，你們看我丈夫都傷成這樣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這麼折騰可怎麼睡得著？你們可一定得把那缺德鬼找出來，不然等下再鬧就真不用睡了。」
徐警官不停點頭：「一定的，你放心吧。」
邊還看了眼邱亦窈，見她悄悄點頭，便又說了幾句后準備離開。
誰知三人剛走到門口，病床上一直沉默的男人說話了。
「對了，我之前好像還聽到那個唱歌的人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邱亦窈停下腳步。
「你聽清那個名字了嗎？」
男人點頭，他看了眼窗外后緩緩說道：「他在叫……」
「叫什麼？」
見男人大喘氣，急性子的小俞有點著急。
卻見男人緩緩轉頭看著邱亦窈，他的眼神空洞，神情木然，脫皮的嘴唇微微張開。
「邱亦窈……」
那聲音就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回聲在整個病房回蕩。
其餘三人都愣了，站在原地獃獃的看著男人，除了邱亦窈。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經被蠱惑了。
果然，男人猛地掀開被子，起身徑直走向邱亦窈。
「他在叫你！」
男人的聲音隨著一股熟悉的陰冷朝邱亦窈撲去。
邱亦窈沒有退縮，她握緊拳頭，咬牙切齒說道：「給我回到你該待的地方去，否則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就見徐警官迅速拉過邱亦窈護在身後，他厲聲喝道：「你想幹什麼？」
這一聲厲喝彷彿一盆冷水把男人澆了個清醒。
他的身體突然一抖，黑青的臉瞬間變得紅潤。
「我怎麼在這？」
他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隨即眉頭一皺就要倒地。
一旁的大媽這才終於反應過來，忙去扶住。
「你的腿好了？怎麼還瞞著我？」
「哪有？都快疼死了。」
男人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見狀，小俞忙去喊護士。
儘管對於病房裡發生的事很是疑惑不解，徐警官還是憋著沒有問，只是看向邱亦窈時，那眼神多了幾分審視，認為她身上一定藏著秘密。
之後，三人又去荒地還有廣場那邊轉了圈，沒有意外發生，警局同事也沒有打來電話。
當公雞喔喔叫著提醒人們起床，三人這才放心的各自回了家。
邱亦窈剛走到街口，便見一個白色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