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我是來幫你的
那天的監控清楚顯示牛哥跟著言暉出了賓館大門。
半小時后，牛哥獨自回到房間，不知怎麼就突然發瘋一般撕咬同屋的人。
兩人追逐著來到沒有監控的樓梯。
當其他人聽得動靜趕來，正好見言暉面無表情的站在樓梯上，他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血染紅，面前躺著早就沒了呼吸的牛哥和另一位同事。
「無所謂。」
言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能理解你們這樣的小鎮警察面對突如其來的命案時那種驚慌與束手無策。不過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這次的兇手很是狡猾，可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他嘴角似有若無的一抹微笑，在徐警官看來就是嘲諷。
再加上言暉這話分明就是知道內情，他絕對脫不了關係。
要不是上面施壓，又沒有證據，徐警官是死活不願放人的。
見言暉整了整衣衫，從桌上拿起那張類似信封的東西往門口走去，徐警官喊住了他：「站住，你手裡拿的什麼？」
「這個？」言暉抬手把信封往他面前遞了遞：「私人信件你也要看？這可是侵犯隱私的事，我相信警官應該不會這麼蠢吧？」
徐警官雙眼緊盯著信封上寫的那幾個潦草的小字，努力想要辨認究竟寫的什麼。
言暉卻突然收回手，把信封塞進了褲子口袋。
「我有點餓了，等填飽肚子還有很多事要辦，就不和你閑聊了，再見。」
他瀟洒的揮了揮手，大步走出房間。
小俞從門外走進來，臉上帶著不滿：「這傢伙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徐警官沒有說話，這種時候哪還顧及得了這些，破案才是最關鍵的。
荒地。
警察找到那幾具屍體后，在周圍查找了一圈見沒有線索便撤走了。
邱亦窈站在草坪上，聽著風聲吹過樹葉呼呼作響。
那一刻，彷彿回到了狐鎮。
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浮現眼前，她開始深思，這次回來究竟是對是錯。
突然，一隻手重重拍在她的肩頭。
邱亦窈一驚，迅速轉身，映入眼帘的竟是白力軒的臉。
「力軒？你怎麼會在這？」
白力軒卻一臉單純模樣：「我來玩啊，我最喜歡來這裡了。」
說著還朝雜草叢奔去。
邱亦窈剛想喊住他，轉念一想，或許可以從他身上找找線索，便快步跟上。
只見白力軒衝進雜草叢，撲通就趴地上了。
他笨重的身體把身下的草都壓斷了。
「真舒服啊。」
「是嗎？力軒，你有好久沒來這裡了吧？」
「不是啊，我昨天剛來過。」
白力軒說的自然。
邱亦窈的心裡卻咯噔一下，難道真是他乾的？
雖然白力軒心智不高，但一想到在狐鎮時，他曾被蠱惑差點殺了自己，邱亦窈就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你昨天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也不帶我，哼，以後不跟你好了。」
邱亦窈假裝生氣的嘟起了嘴，眼睛卻偷偷觀察著白力軒的一舉一動。
果然，白力軒有點著急，急忙坐起身解釋：「嫂嫂，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你們都在睡覺，是……是……」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口，臉色卻開始變化，眼中浮上一絲恐懼。
可邱亦窈明明記得自己在客廳等到深夜，而客房裡一直都有呼嚕聲傳來。
是他在撒謊？還是她聽錯了？
她看著白力軒的眼睛，他目光閃爍，整個人也開始往後躲去，他在害怕。
「是什麼？是不是那個壞人來了？」
白力軒一怔，彷彿是被猜中心事般移開視線，低下頭不敢看她。
「我要回家了。」
白力軒迅速起身，很顯然，他不想繼續進行這個話題。
見他胖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邱亦窈卻在心裡嘆了口氣。
若真是白力軒乾的，她又該怎麼做？
是大義滅親？還是努力向外界證明他只是被蠱惑了？
但無論是哪一種，對她來說都將是此生最難做的決定。
不是對不起白裴予，就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徐警官獨自坐在會議室里，他面前的桌上放著幾起案子的現場圖片。
上面已經決定派人支援，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
而晚上究竟還會不會發生案子，誰也不知道。
短短兩天，徐警官的頭上就已經添了不少白髮。
手邊的水杯里，茶葉濃得跟墨似的。
他抬手撓撓頭髮，唉聲嘆氣愁得不行。
邱亦窈由小俞帶著來到會議室。
見他心神不寧，長吁短嘆，心中不好受。
「徐隊，邱小姐來了。」
徐警官回頭，正想訓斥小俞隨便帶人進來，邱亦窈先說話了：「徐警官不要急，我是來幫你的。」
「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怎麼幫？難道人是你殺的？」
徐警官言語中並不客氣，他正煩著，可不想浪費時間跟小孩子玩過家家。
「不是我殺的，但我可以給你提供點線索？」
「線索？」
徐警官半信半疑。
邱亦窈在桌邊坐下，桌上那堆血肉模糊的照片很影響感官，但有了狐鎮的遭遇在前，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反而拿起最血腥的幾張仔細的看著。
這是徐警官沒有想到的。
他看了小俞一眼。
只見小俞饒有興緻的走到她身邊，輕聲詢問道：「邱小姐，你看出什麼不對勁了嗎？」
「有，」邱亦窈放下照片：「你看，這個人手裡好像握著什麼東西，難道你們沒發現嗎？」
是在廣場死亡的那名乘客，當時邱亦窈就發現他手緊攥著，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這個我們也發現了，但很遺憾，裡面什麼都沒有。」
徐警官還補充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來幫我們的，那我也不妨跟你透露一點，除了第一起案子，後面的幾名受害人胸口都有個大洞，他們的心臟都不知所蹤。」
這讓邱亦窈想起神話電影里，狐妖專吃人心的情節，心情更加沉重。
徐警官靠在椅背上，他的身體逐漸放鬆，困意也開始襲來。
儘管還是傍晚，但從第一起案子發生到現在，他還沒合過眼。
小俞有點不忍心：「徐隊，你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吧，這樣熬下去鐵人也扛不住啊。」
「這個時候怎麼能睡？」
徐警官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現在都幾點了？萬一一覺醒來又添幾起命案，你叫我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抓起茶杯咕嘟咕嘟喝光一杯水后，把杯子往小俞面前一推：「去倒水。」
小俞無奈，只得拿著水杯去倒水，誰知會議室的水桶空了，又不得不去搬水。
「丫頭，之前你在急診室跟我說的……」
徐警官想到邱亦窈當時說的話，心中還是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