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地雞毛。
「老劉,話可不能亂說。」
看到劉海中一開口就給傻柱扣了頂大帽子,易中海急忙開口打圓場,「當時我也在場,是許大茂先開口挑釁的,柱子打人是不對,但這頂多算是他們之間鬧點小矛盾罷了。」
他可還指望傻柱給他養老送終呢,怎麼可能會讓劉海中給傻柱亂按罪名?
「不至於,不至於。」
閆埠貴一如既往的和稀泥。
雙方鬧矛盾打架只是小事,最多賠償點醫藥費。畢竟這事還是許大茂先挑起的,但如果扯到作風和思想問題,那可就嚴重了。
輕則被請去保衛科里喝茶,重則可是要進局子裏接受改造的。
見其他兩位大爺紛紛出聲反駁,劉海中也是老臉一紅,尷尬不已。
他是因為傻柱平時不把他這個管事大爺放在眼裏,又收了許大茂的好處,想要嚇嚇他罷了。
只是這帽子似乎是扣得大過了頭。
這事本來雙方都有錯,要不是許大茂閑着沒事去挑釁傻柱,傻柱也不會揍他。
許大茂不佔理。
他生硬的扯開話題,「就算是許大茂有錯,你也不能直接動手打人啊!我們院可是被評了「文明先進」,打架鬥毆什麼的,不可取。」
「對,沒錯,二大爺說得在理。」許大茂附和。
傻柱「嘿」笑了一聲,嗤笑道:「二大爺,這話誰都可以說,就你不行,您平時可沒少動手。」
「傻柱,你不要偷換概念。」劉海中黑著臉呵斥了一句,又自我安慰般的解釋道:「我打自己的兒子,只是在教育他們,是希望他們成才。」
傻柱連連點頭,一本正經道:「是是是,確實是教育,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這教育方式,確實挺有威懾力的,沒看到把自家兒子都訓的服服帖帖的嘛!要換作是我,早離家出走咯。」
「哈哈哈!......」
聽出傻柱是在調個劉海中,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人群中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低着頭,眼中閃過一抹怨恨。
這抹怨恨,針對的不是傻柱,而是他們的父親劉海中。
傻柱算是說中了他們心中的痛處。
父親打兒子,自古以來就有之,再正常不過。
可劉海中壓根就沒把他們當人看,動輒非打即罵,每日都要上演一會父慈子孝的大戲。
也就是兩人還沒有工作,又沒有錢,不然早就跑了。
有這種父親,換誰誰都受不了,指不定哪天就被打死了。
砰!
劉海中端起搪瓷缸重重在四方桌上一拍,漲紅著臉怒喝道:「傻柱,現在是為你動手打人的事批評你,有你這麼對領導說話的嗎?」
「就你還領導?」
傻柱可不慣着他,嗤笑道:「人街道辦讓你當院裏的管事大爺,是為了處理院裏糾紛的,少拿雞毛當令箭。」
「你......」
「你什麼你!」
不給劉海中說話的機會,傻柱開啟了噴子模式,「還想當領導?這還沒睡呢,就開始夢上了?就你那初小的文化,給你機會你也兜不住,憋半天吐不出一個詞,整天吆五喝六的,不說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話一出,院裏的眾人想笑又覺得不合適,都憋紅了臉。
劉海中被懟的面紅耳赤,面對眾人古怪的目光,臉更黑了,起身怒吼道:「光天,光福,死哪去了?沒看到你們老子被欺負了嗎?」
「哈哈哈!......」
此話一出,眾人終於憋不住,笑了。
聽說過孩子被欺負了找家長,劉海中這裏倒好,反過來了。
躲在人群中的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聞言頓時面面相覷,左右犯難。
對傻柱動手?兩兄弟加起來還真不一定是傻柱的對手。
傻柱為什麼那麼莽,就是因為練過幾下莊稼把式,身子骨又結實,三兩個人真可能拿不下他。
可不聽嘛!
今晚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頓揍。
最後,兩兄弟還是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前者打不過也就是挨頓揍,大不了挂彩,可後者就嚴重了,那可是直接往死里打,不死也去半條命的那種。
這可一點也不誇張,他們都親身體驗過。
「喲,怎麼茬啊?」
見光天光福兩兄弟氣勢洶洶,傻柱從小馬扎站了起來,不屑的看着劉海中,「看您這意思,是想打算對我動手?」
「來,別客氣,使勁的往臉上招呼。」
「還有你們兄弟倆,別怕,我保證不還手。」
傻柱指了指自己的臉,往光天光福兄弟倆湊了過去,還好心的提醒他們自己不會還手。
眾人疑惑的看着傻柱,看不懂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光天光福,聽到了吧!傻柱讓你們揍他,快上手啊!」
許大茂聞言眼前一亮,在一旁煽風點火。
他這輩子有兩大愛好,採花,懟傻柱。
只要能看到傻柱吃癟,他就高興。
反觀光天光福兩兄弟,見傻柱如此反常,反而猶豫起來。
一時間僵持住了。
別看人家叫傻柱,其實可一點也不傻,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肯定沒憋好屁。
「給你們機會,你們也不中用啊!」
見兩兄弟久久不動,傻柱撇了撇嘴,失望道:「唉,本來還想說挨了頓打,明天到廠里保衛科舉報,說有人在院裏耍領導威風,無辜毆打我這個三代僱農呢!可惜咯!」
此話一出,父子三人大冷天冒出了冷汗。
沒成想,傻柱居然打的是這個注意,真是...太狠了。
僱農,指的是自己沒有土地,靠租別人的地種的農民。
這比林家棟這個貧農的成分還要好。
一旦他們真動了手,傻柱真去舉報的話,後果非常的嚴重。
人群中,林家棟一聽這話,不禁挑了挑眉。
如果傻柱家真是三代僱農,他確實有囂張的資本。可以說擁有這個身份,只要不是天大的過錯,基本都不會被追究。
僱農的身份就是那麼牛皮。
但很可惜,他家並不是。
哪怕他家祖上真的是僱農,但他父親何大清在譚家菜當大廚,譚家菜又是官府菜,又稱榜眼菜,只能算是雇傭工。
原著中傻柱還說過,他家的譚家菜傳承了好幾代,也就是說,他的手藝是家傳的。
那麼,這三代僱農的身份可信度就不高了。
還有,他這「傻柱」外號的由來,是因為小時候賣包子鬧的。
試問,什麼時候僱農這麼有錢,還賣上包子了?
就是這麼一個虛假的身份,居然還能成為傻柱囂張的資本。
也是醉了。
「傻柱,你給我等著,我遲早收拾你。」
最後,劉海中留下一句狠話,又狠狠的瞪了兩個兒子一眼,甩甩手走了。
劉海中走了,大會還在繼續。
「好了,現在說的是柱子和許大茂鬧矛盾的事,不扯其他。」
易中海開口讓眾人回神,他對傻柱和許大茂兩人道:「柱子,你打人肯定是不對的,但許大茂也有錯,不該主動挑釁,就罰你賠許大茂五毛錢醫藥費,這事就這麼算了。」
「大傢伙兒都散了吧!」
易中海一錘定音,為這次大會畫上了句號。
許大茂雖然心裏憋屈,但出頭的人都走了,打又打不過,只好咬着牙認了虧。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卻搞成了「唇槍舌戰」的大戲。
真是,一地的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