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化不易，反派嘆氣（11）
翌日
因在喬苓兒身邊的人通知澹臺凌，今日喬苓兒要來拜訪林清諳，他特意沒有出門，在府中等她。
林清諳抱著棠寶來到廳中用早膳的時候，看到澹臺凌也在。
她瞬間感覺自己氣血上涌，想揍澹臺凌一頓。
「開飯！」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在林清諳氣血上涌的時候，棠寶因早飯的色香味俱全而心情大好。
林清諳：「……」
她師父心真大，喬苓兒跟四皇子有牽扯，甚至，已經在用神醫谷的名聲給四皇子鋪路，最主要的是！小凌子對喬苓兒不死心，甚至暗中幫助喬苓兒，光是想到，林清諳就覺得自己已經被氣飽了。
而她師父還有心情吃早飯！
「師姐。」澹臺凌起身，在林清諳不善的眼神中，將棠寶接過，放在首位。
澹臺凌跟林清諳分別坐在棠寶的身側。
因林清諳的臉色不好，整個飯桌上的氛圍都怪異，棠寶在首位高高興興的吃飯，澹臺凌被林清諳用眼神針對，心情也頗為不悅。
於是，只有棠寶高興的世界達成。
棠寶的早飯用的非常開心，她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娘的好大兒，今天的早膳十分豐盛，獎勵你娘親的誇讚一次！」
澹臺凌很識趣的沒有反駁，畢竟，他今天在府中沒有出去，他娘跟他師姐都知道原因。
林清諳招手，讓守在外面的婢女將碗碟撤去。
「小凌，師姐記得，藥王閣的老閣主今日約到藥王閣一敘？」
談及藥王閣，澹臺凌的眸色微暗，他微垂眼眸，長睫遮擋住他的眼睛，不叫林清諳看清他眼中的情緒。
「我與老閣主約好，下午相見。」
棠寶見林清諳又要說什麼，她就將面前的葡萄，忍痛割愛的推到林清諳面前：「甜，嘗嘗？」
林清諳微詫，正要出言感謝棠寶。
就見棠寶一臉有驚無險的將葡萄收了回去：「既然你不想吃，為……我幫你吃！肯定幫你，全部吃光！」
糯糯娃娃音透著義薄雲天的氣勢，彷彿在幫林清諳做什麼大事一般。
將林清諳到了嘴邊的感謝全數堵在喉嚨中，上不去下不來。
她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表情。
良久，才緩聲道：「多謝師父了。」
「不客氣！」
澹臺凌坐在林清諳對面，沒有要插言的意思。
他師姐對他有氣，出言就會被懟，不如不說。
在這時，林清諳帶來的門房快步走進院子，來到廳中：「夫人，少谷主，小小姐。」
門房先是對三人拱手打躬禮，而後才道：「喬家小姐在門口求見。」
喬家小姐四個字一出，林清諳的眉心就緊緊皺起，她知道喬苓兒今日會來，只是沒想到，對方如此迫不及待。
林清諳下意識看向棠寶，發現，棠寶臉上半點異色都無。
專心致志的吃香蕉。
至於葡萄——
林清諳看了眼滿碟的葡萄皮，緩緩吐出口氣，才瞥向澹臺凌：「師弟，喬姑娘來，不請進來嗎？」..
她畢竟不是府中的主人，得少谷主發話才是。
「讓她進來吧。」
澹臺凌對門房揮揮手，讓他帶喬苓兒進來。
林清諳雙手環於胸.前，上身靠在椅背上，微翹起唇角，等著喬苓兒進門。
不多時，身著藕色羅裙的喬苓兒就帶著婢女款款走來。
「凌師兄，林師姐。」
喬苓兒見到林清諳還是很高興的。
論武林地位，她這位林師姐在江湖上，都是叫得出名號的。
這也是喬苓兒為什麼澹臺凌來京城不露面，林清諳來京城，卻迫不及待露面的原因。
澹臺凌身軀緊繃，微微頷首，卻並未起身：「嗯。」
至於林清諳，她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喬苓兒，彷彿喬苓兒不在這裡一般。
「還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在喬苓兒面前，林清諳沒有叫棠寶師父。
棠寶揮揮小胖手：「讓丫鬟給我拿點瓜子來就成。」
沒有瓜，她用瓜子代替也可以。
林清諳轉頭看向門口的丫鬟，丫鬟欠身後，快步離去。
喬苓兒親昵的走到林清諳身側坐下：「林師姐來京城，怎也不跟師妹說一聲？」
「喬姑娘莫要說笑，我一介草莽婦人，怎敢自稱尚書千金的師姐？」林清諳聲音薄涼道。
喬苓兒微愣，她似是沒料到林清諳會這麼說。
她轉頭看向婢女，用眼神詢問。
若不是她身邊的人說出此言，林清諳自是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嘲諷她。
「苓兒自小在神醫谷長大，神醫谷的師兄師姐都是苓兒的家人，師姐這麼說，實在是折煞苓兒了。」
說完，喬苓兒瞥向跟來的婢女，眼神微涼：「下次再敢出言不遜，我便差人將你發賣了去！」
婢女忙跪地求饒。
林清諳聽著婢女的認錯聲，只覺頭疼：「行了，喬姑娘還是不要亂認親戚，畢竟，師父當日親口逐你出師門，你再不是我神醫谷的人，何必如此？」
這麼會唱戲，當時就應該去戲班子長大。
喬苓兒臉色瞬僵，她求助的看向澹臺凌，希望澹臺凌幫助她說話。
只是，澹臺凌正被棠寶要求，給她扒瓜子。
見兩人的氣氛冷凝，棠寶幫忙熱場：「別停下，你們繼續。」
說的時候，她還將瓜子仁放進嘴裡，亮晶晶的大眼睛中，儘是看熱鬧之色。
讓喬苓兒面上有些掛不住。
「師姐，當日師兄跟阿瀝打起來是我的錯，但請你跟師父求情，不要逐我出師門。」
喬苓兒淚眼婆娑，聲音哽咽的訴說著自己對神醫谷的真心。
林清諳什麼人沒見過？
她嗤笑一聲：「然後幫助你的慕容瀝奪得皇位，再被滅谷嗎？」
棠寶：「！」預言家，刀了！
澹臺凌見棠寶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就將剝好的瓜子仁遞給她，甚至還親自喂。
「師兄，這是你的女兒嗎？」看起來，跟她師父長得好像啊。
喬苓兒將目光落在棠寶身上，仔細打量棠寶。
眉心痣，跟她師父的也很像。
澹臺凌：「喬姑娘，今後還是稱呼我為少谷主比較好。」
他心底都明白，喬苓兒不是他能夠強扭的瓜，她不喜歡他，甚至將來可能會利用他。
就像林師姐所說，他不能將神醫谷眾人置之死地而不顧。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