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團霉運

「肩膀……」白枕鶴怔住，他最近幾天肩膀酸困，連覺都睡不好，但他不想去醫院，更不想給爸爸添麻煩，就沒說出去，可妹妹是怎麼知道的？

他暗自驚訝，剛想開口詢問，卻見爸爸拿着菜刀從廚房裏衝出來。

白附之說「我好像幻聽了，怎麼聽到有個女孩子的聲音？」

「啊？沒聽錯，就是妹妹在說話……」白枕鶴回答完，後知後覺地瞪大了眼睛，「妹妹會說話了！還叫我哥哥！」

「真的？」白附之將信將疑，低頭看向了女兒。

白梨迎着他充滿期待的目光，糾結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地喚道：「爸……爸爸。」

嗓音帶着小孩子的軟糯，她的眼睛澄而明凈，臉上帶着幾分羞怯。

白附之先是獃滯，繼而狂喜，他高興到差點跳起來，然後才意識到自己還拿着菜刀，可能會嚇著孩子。

白枕鶴：「……」爸，你穩重點啊！

白附之回廚房放下菜刀，洗了手，來到女兒面前。

他努力壓抑著內心的興奮，可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向上翹起，他小心翼翼地問：「小梨，你剛才叫我什麼？」

白梨被他激動的表情嚇到了，她悄悄退後了一步，這才又叫了一聲：「爸爸。」

白附之並不在乎女兒的小動作，他的眼睛濕潤了，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女兒會傻一輩子的準備，難道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恩賜嗎？Z.br>

白附之伸出雙手，把幼小的崽崽圈進自己的懷裏，語氣哽咽道：「好孩子……」

「不哭。」雖然白梨不喜歡他身上帶着的業障，但能感覺到爸爸是真的很愛她，她伸出手想給爸爸擦眼淚，卻發現爸爸的臉上根本沒有淚水，只有眼眶是紅的。

白附之不想在兒女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他揚了揚腦袋，把眼淚憋回去，隨後抱起閨女，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低聲哄道：「小梨乖，再多叫幾聲。」

白梨不理解人類老父親的激動心情，卻還是乖乖的多叫了幾聲爸爸。

白附之幸福極了，抱着女兒不肯撒手，他指了指院子裏的玉米秸稈，問道：「小梨，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白梨搖頭。

「那是玉米，再過幾天長出來就可以吃了。」

然後，白附之又指著另一片菜地，說：「那裏種的是小西紅柿。」

白梨神色懵懂，她還從來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更不認識農作物，白爸爸介紹的時候，她就認真觀察那些植物的特徵，這樣下次見到，她自己就能認出來，不需要別人介紹。

一旁的白枕鶴看不下去了，他道：「爸，鄰居哥哥中午還要來吃飯，你要跟妹妹聊到什麼時候？」

白附之這才依依不捨地把女兒放到地上，說：「你先跟哥哥玩一會兒。」

白梨點頭，她的頭髮黑而柔軟，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樣子，白附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回到廚房。

白枕鶴穿的是短袖，他把袖子撩起來，扭頭去看自己的肩膀：「妹妹，你怎麼知道我這裏不舒服？」

「因為你頂着兩團霉運，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呢……」白梨踮起腳尖，伸手想碰肩膀，結果一個沒站穩，撲到了他的身上。

白枕鶴扶住她，「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