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智者
正當顏睿想去追逐逃走的白湘湘時，無數道各色子彈流雨點般打來。
白紙羽翼一揮，自地面猛然掀起一道白紙所做的牆壁，繁雜的符籙花紋刻畫在紙張之上，加固了其硬度。
隔山符！
顏佳回過神，卻見遠方的階梯上，一個全身裝甲的怪人提着一把老式機槍向這邊掃射。
周圍的一切猶如凝固，來來往往的研究員們早已不見蹤影。不，不見的是她們。不知何時，她們已經進入了裂隙空間陣中，逃跑的白湘湘和行刑官已經與她們不處於同一個空間。
明明是很薄的幾層紙張，卻彷彿是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子彈在其上打出無數彈坑，可就是無法將其打穿。這些子彈也非比尋常，小小的彈頭打在水泥地面上，卻爆發出手雷般的威力，讓顏佳兩人附近猶如導彈洗地一樣慘烈。
「我勒個去...」顏佳二人暗暗心驚。
哪怕已經知道了槍手的能力，在親眼見證之後還是免不了驚駭。
東鐵區據點幹部檔案007：槍手。傳承能力不明，能力體系為強化各類機械造物，大幅度加強各式槍械威力。戰鬥時穿戴厚重裝甲，防禦力極高，理論上行動力低下。
這等能力對於自身沒什麼作用，卻可以作用於外在裝甲。顏佳搖搖頭，竟為他覺得可惜。在她的預想中，這種能力太適合現代化的戰爭了，受限於時代，當前的武器威力本就極低，即使有些加成也不會有過強的威力。
如若他在現代，佩戴強力單兵作戰武器的槍手，將是戰場上的絕對殺神！
只要有一把重型狙擊槍，顏睿的隔山符絕對擋不住那種強度的點殺。
連續不斷的掃射讓她們抬不起頭，索性，顏睿將四周全部用符籙遮蔽，與他玩起了消耗。符籙崩解可以隨時再造，你的子彈用完了總要再裝彈吧？
槍手的弊端太過明顯，這也是他在檔案中編號靠後的原因。
大量戰鬥員被傳送進了空間陣中，想在造成重大破壞之前儘快解決入侵者，他們裝備着各種槍械刀具向著門口處的顏佳兩人而來。
被壓制住的顏睿在耗光槍手的子彈之前是沒什麼破局能力了，但同一時間，潛入進這裏的上百具紙人開始了行動！
有紙人潰散身體，用無窮紙張限制住趕來的戰鬥員，有紙人腳下黑影伸展，刺穿一支小隊的身體，將他們牢牢釘死在牆上，卻未取其性命，有紙人刻畫符籙，將整個環境改變，讓人迷失在複雜的通道中。
……
白湘湘這邊，卻在行刑官的橫衝直撞中闖進了一間靜室。
任憑外界如何嘈雜，這間屋子裏卻是沒有傳入半點聲響。
「智者爺爺！我～回來～啦～」白湘湘直接踢開屋門闖了進來。
「湘湘啊，先別打擾我，坐。」一位五十多歲的白髮老者雙目緊閉，周身六枚怪異大錢翻轉着，凌空環繞在其身旁。
白湘湘招呼著行刑官席地而坐（這裏也沒有能坐的地方），靜靜等待着。
不出半分鐘，六枚大錢平穩停轉，顯示出的卦象卻是讓智者眉頭越來越皺。
「怎麼會算不出來？這…」智者狠狠按了按眉心，他已經在這裏連續推算了兩天，不眠不休，身體出現疲勞是必然的。「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了。」
「怎麼又說自己老了，明明您還很年輕吶！」白湘湘見他終於結束，站起身說道。
「行啦行啦，小丫頭嘴上說的倒是挺好，背後是不是總說我死老頭？」
「嘿嘿嘿。」白湘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突然，她話鋒一轉，從背後取出一個小型錄像機說道。「爺爺，那兩個女孩的數據我採集到了，這是戰鬥錄像。」
「嗯，放那吧。這東西沒用。」
「什麼？我可是費了好大勁呢！」
「嘿嘿，我是怕你來打擾我推算，隨口胡謅的。算是給你找點事干。」
「WT？死老頭！等你睡着我還拔你鬍子！」
「好了，湘湘你和大傻個今天就待在我這裏吧，不論發生什麼也不要出去。」智者起身摸了摸白湘湘的頭說道。
「爺爺…我們的家…真的要被毀滅了嗎？她們並不強啊…」白湘湘的兩隻獸耳耷拉下去，失落道。「如果我們殺了她們，那是不是就沒事了…」
「研究所的事，已經無所謂了。我們也只是換個地方生活而已。至於為何她們兩個能夠覆滅我們…」智者重新坐回蒲團。「我推演到了結果，卻無法預測過程。」仟仟尛哾
「也是，我們投降就好了啊，有爺爺，有大傻個，還有研究所的大家，去哪裏生活也一樣！」白湘湘眼裏泛起亮光。
「唉，其實爺爺擔心的一直都不是我們的研究所啊。」智者嘆氣道。「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誒？什麼意思？」
「四十年多后，整個人類都將面臨大災變，老頭子我已經老了，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但你們可以！我希望你們可以出一份力…」
「大災變？什麼災變？」
「不清楚。」智者繼續道。「我在盡全力推演，卻總是像被什麼遮擋，看不到真相。我們能做的，只是保下更多的人類戰力，讓人類能活的好一點。」
「我…我會的…」白湘湘驚駭之餘，已經無法冷靜思考，任誰知道世界即將覆滅，都沒辦法冷靜下來吧。
「在我的推算中，這次的襲擊似乎也與四十年多后的大災變有關，只是無論我怎麼計算，這兩個女孩不應該是鬼差和戲子的對手才是，就算我能說動戲子放棄抵抗，鬼差也是絕對不會聽我指揮的…研究所怎麼會覆滅的，真是奇怪…」
「鬼差大哥還沒出關嗎？哦，還有影月先生已經出任務好幾天了，要不要把他叫回來？」白湘湘說道。
「鬼差已經感知到了入侵者，估計很快就會出手吧？至於影月那個小子，呵…」智者突然搖搖頭，苦笑了幾聲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