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孩子夭折了

太醫丞奉命磨製配藥，不多時就親自送到。

楊進很好奇，這個年輕人比太醫還要厲害？

小郎揖道：「太后、楊大人，我去內室了，還請孫公公監督。」

說是監督，不過是先在屋裡巡視一番，然後站到外面當個門神。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小郎開門而出，盤子里托著六粒藥丸。

「太后，此葯安神助眠，不過到就寢前方可服用。」

太后頷首，一名宮女接過托盤。

「太醫丞大人，要不要試一試呢？」小郎問道。

太醫丞走上前來，端詳藥丸良久，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這回，你親自試藥！」太醫丞昂著臉說道。

孫公公說道：「這次的藥量夠不夠？不可像上次一樣，差了劑量，誤了太后的聖體，你可擔待不起！」

小郎說：「無妨。這一次我配的葯，一次只需服用一粒，現在有六粒，可以一試。不過，太醫丞讓我來試藥，不是不可以，只是萬一我睡著了，太后要問我話，太醫丞你能答得了嗎？」

太醫丞支支吾吾，「那還是老臣我來試吧！」

太后表示首肯，太醫丞畢竟是專業人士，如果藥丸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比常人更有應對經驗。

太醫丞就水服下一顆藥丸。楊進問道：「有何感覺？苦不苦？」

太醫丞搖搖頭，喝得太快，根本沒有品嘗到什麼味道。

過了一刻。

孫公公耐不住地問道：「我看太醫丞好得很，這葯太后可以服用。是不是太醫丞？」

太醫丞又是吸氣又是呼氣，肚子鼓來癟去，想找一找不適之處，但他失望了。「孫公公，暫無異常！」

楊進不解地問道：「既然配藥，為何不到太醫院藥房里配，而到內室里去，孫總管要守在外面？」

太后笑道：「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此葯是偏方，就算把藥材給你，你也配不出來！」

「臣更不明白，這其中還有什麼竅門不成？」

孫公公嘻嘻一笑：「祝由之道，有醫有術。關鍵在於術，要拜請葯神加持才有藥效。」

楊進似有所悟，原來如此。

眾人正在說話，太醫丞卻打了個趔趄，嚇了眾人一跳。

「臣該死，剛才我有點走神，昨夜為醫學生們講課，休息得晚，今天有點精力不濟！」

是個愛加班的勤勉公務員。

孫公公說道：「太后、楊大人日理萬機，憂心國事，也沒有像你這樣加點班就什麼精力不行，我看啊，太醫院還是太舒服了。」

太醫丞囁嚅道：「孫公公，我哪裡敢和太后、楊大人比。」

楊進說道：「情有可原。咦，會不會是葯有問題？」

「不錯，正是葯的問題！」小郎接過話，「我剛才配的是安神助眠葯，太醫丞大人昨夜加班沒有休息好，現在吃了一顆，睡意襲來，他當然抵擋不住。太醫丞，是不是想睡覺了？」

太醫丞不由得想打個哈欠，聽到小郎這麼一講，生生憋了回去。

太后早就看在眼裡，小郎配的葯如此見效！

「太醫丞，你下去吧，哀家准你今天休息，好好地睡一覺。」

「太后……謝太后！」

太醫丞退出宮外，疾步而去。這葯服下之後，果然能助眠，差點在大庭廣眾之下睡著了，丟人！

「太后，此葯一日一粒，不可多服。當然，如果太后能夠自然入眠，便不需再服藥。」小郎道。

太后笑著點頭。這個年輕人，一來就解決了她兩大頑疾，真是老天相助。

楊進還有其他要事，小郎和孫公公躬退而出。仟仟尛哾

小郎道：「公公，我去看看姑奶奶，不陪你老人家了。」

孫公公笑道：「小郎，你現在是太后眼裡的紅人，在這宮裡，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二人分開，小郎直接到了護婆住的地方。

孫公公沒有食言，兩名丫頭服侍著她。

「小郎來了！」

「婆婆好，剛才太后召見，現已無事，我順道來看看您。」

兩名小丫頭聽了，更是心中敬畏。

「你倆下去吧，我和婆婆嘮嘮家常。」小郎吩咐。

小郎和護婆說了半天客套話，他輕聲問道：「婆婆，你說實話，皇上是不是真的痴獃?」

護婆平靜地答道：「我剛來的時候，也是不信的。但這麼多天下來，皇上應該真的是嚇呆了。」

「皇上家裡，是否還有其他人？」

「沒有，一個都沒了，連我這個快死的老婆子都抓到這裡，哪還有其他人。」

有一個問題他一直想知道。

「皇上已年至三十，為何沒有一子半女？」

護婆嘆息道：「身為皇族，連命都不是自己的，哪還敢生孩子？這兩年來，朝廷一直派人監視著皇上……」

她的神色忽然神秘起來：「我聽宮裡的公公們講，就是因為皇上沒有子嗣，太后才同意立他為帝。」

如果李存良一死，連個太子都沒有。

但是，小郎記得李存良好像說過有孩子！

「婆婆，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你和皇上。我曾親耳聽過皇上講，他對上不能盡孝老爹老娘，對下不能照顧好妻子兒女。如果沒有孩子，他怎麼會說照顧不了孩子？」

護婆臉色一陣慌亂：「小郎，不是婆子我故意隱瞞。三年之前，我就離開了李家，找了個老頭子單獨過日子，對皇上的事也不是十分的了解。」

「不過，皇後身邊的侍女倒是生了孩子，但聽說夭折了。」

侍女生的孩子，會不會是李存良的？

「我聽說，那個侍女已經婚配，是有丈夫的人，孩子並非皇上所生。」護婆道，「難道，這個孩子生下來后，過繼給了皇上？有這種可能！」

不管是李存良親生還是過繼來的，孩子已經夭折，斷後了。

「皇上奉召進京，他身邊沒有別人護送？」連護婆都有軍士一路保護，李存良好歹也是個皇族。

「連侍女和傭人，皇上皇後身邊也就四五個人。後來聽說路上不平安，遇到了劫匪，幾名侍女和傭人都遭遇不幸。虧得皇上和皇后命大，有真龍保佑，才一路到了京城。」

什麼真龍保佑？小郎心裡笑道，還不是我救了他一命。

護婆盯著小郎，悠悠說道：「如果皇上的弟弟還活著，也該有你這麼大了。」

怎麼又冒出個弟弟？

「當年皇上一家被發配到南方蠻夷之地，路上老夫人生了孩子，沒有奶水，還生了病，哪裡能養得活，就扔到路邊。」

小郎說道：「皇家的事，匪夷所思。婆婆，我去長乾宮裡看一眼，然後就走了。」

「小郎，你真是個好人，救了老婆子我不說，還讓孫公公給我派了兩個丫頭，我可以養老了。」

小郎心中有事，不再多說，直奔長乾宮。

見到兩名小太監，他說道：「你二人在宮外守著，我需要觀察皇上皇后的身體是否安康，太后可不允許他們倆出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