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奇功一件

小郎仔細查看了宮裡宮外，沒有一個人影。大小太監都摸魚賭錢，沒人把這個不值錢的皇上皇後放在心上。

「皇上！」

連喊幾兩聲，李存良就像沒聽見似的，捏著一枚白棋似落未落。

對面，他的夫人臉色獃滯，緊盯著棋盤。

這兩個人真是難搞。

「皇上，我是楊小郎，衛州城南門外，你忘了我們……」

「你，你會不會下棋？」李存良轉過頭，傻笑著問道。

「你想和我下棋？黑白棋我會，純白棋太考驗記憶力了。」

皇后像小孩子一樣叫起來，「你只能和我下棋，和我下棋。」

李存良聽到夫人叫他，不再理小郎，又專心致志地思索應對的招法。

「好吧，你倆保重身體，這樣才能有機會逃出這深宮。太后他們已經等不及了，不過，我已找到辦法救你們。」

小郎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先把話撂到這兒。

門外傳來尖細的說話聲，兩個小太監回來了。

「小公公好，我來孫公公送葯！」

「那好，你在這裡等著，孫公公一會兒就到。」

未幾，小李子跟著孫公公來到宮裡。

「孫公公，李公公，小郎給二位公公行禮。」

「行什麼禮啊，小郎，你的葯真見效，這我可過了幾天不再撓撓的安生日子，皮膚也變得光滑了許多。」

「那是天助孫公公，非我之力。」

孫公公以前又紅又粗糙的脖子，已經看不出異樣。

「現在只是偶爾有些發癢，你儘快為我配藥，再抹一遍。」

孫公公持續數年的皮膚病有望徹底根治，他喜笑顏開，叫人將糯米羹也端了過來。

小郎說道：「公公，不好意思，我需要一間潔凈沒人的屋子。」

「你是怕本公公知道了你的秘方？」孫公公雖這樣問，但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有幾分討好。

「當然不是了。不瞞公公，小郎並不懂得醫道，只是以前偶遇一位民間高人，他會不少奇巧異術，不知是投緣還什麼別的原因，他不吝教了我幾個治療小毛病的偏方。」

小郎繼續說道：「說是偏方，重要的是捻訣念咒，敬請葯神，配出來的藥方才有效！」

眾人一聽，頓時神色肅然。

孫公公說道：「原來有葯神加持，怪不得這麼有效。屋子有的是，小李子，找一間潔凈的房間，不可慢怠了神靈。」

小郎心中忍著笑，進了一間房子，把門關上。

這一次他多擠了一點藥膏，糯米羹也加了一些。

孫公公大概是頑固性的皮膚病，慢慢治，不著急。

配完葯，小郎又看了看懷裡預備的其他藥品，心道，下一步計劃就是救下李存良。

只要太后暫時不殺他，就算成功。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走一步算一步，重要的是需要丞相李綱出手！

小郎打開門，「孫公公，您就進來吧，我給你抹葯。」

孫公公脫下上衣，露出膘白肉厚的上身。

「小郎，你在京城做什麼？」

「公公，我剛搬到京城，還沒有找到好的門路。聽說我多年未見的姑奶奶在宮裡當差，就託人進來看望，好巧遇到孫公公。」

孫公公享受著藥膏的滋潤，說道：「你身材相貌都很是不俗，談吐也比較得體，我給你推薦個門路，說不定的話，以後還能求個一官半職。」

孫公公主動要求給小郎找工作。

不會是進宮當太監吧，給我個皇帝當都不成！

「謝公公，將來我有事時，公公肯伸手幫忙我就感激不盡，哪還敢求得什麼官職。」

「哈哈，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麻煩，只管來找我。宮中孫公公的面子，就算是太後跟前最紅的楊大人，也得給幾分面子的。」

孫公公牛批！

「楊大人？我初來京城，對朝中大人不太熟悉。」

「就是兵部尚書楊進楊大人，本來他就要當丞相的，結果……」

小李子咳咳兩聲，孫公公收住話，自解道：「小郎也不是外人了，無妨。」

不過沒有繼續往下說。

小郎明白，孫公公指的是刺殺李綱一事，但沒有成功，所以楊進的丞相暫時當不上。

現在已經聊到楊進了，再聊就可以說到太后。

小郎的計劃，就是跟太后攀上關係。

「哦，你說的是這位楊大人，大梁朝哪個不知道？聽說厲害得很。」

孫公公扭了扭身子，「其實我準備將你推薦到他府里，謀個差事並不難。」

千萬不要，如果碰上楊林，必然又是麻煩。

楊林還以為小郎一家已經被李護衛他們滅口了呢。

「公公好意，小郎心領了。不過，我閑散慣了，官家的飯吃不了啊。再說，我若是在楊府當差，哪能說來看公公就看公公？」

說得很在理，孫公公笑眯眯地說道：「我當然不會強迫你。憑你這手藝，在京城中也餓不死。對了，除了會治皮膚的毛病，你還能治些什麼？」

剛才小郎說過，會治的不止這一種。

「公公，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哪敢說治病。不過，一般的頭疼腦熱、心悸失眠，如果敬神得力的話，也可一試。」

頭疼腦熱、心悸失眠？

孫公公和小李子互相望了一眼，然後齊齊地盯著小郎。

「頭疼的毛病你能治？」

「頭疼有千百種，小郎的方法，或許有效，或許無效，不敢打包票。」

「那夜晚睡不著覺可治？」

睡不著覺？是不是白天睡的時間太長了？

孫公公正色道：「是白天無絲毫睡意，夜晚常常睜眼到天亮，無論如何都不能入眠！」

小郎哦了一聲，抬眼凝視，好似在想是否有這個治病方子。

「我那個師父只是教了我一些皮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公公失眠多慮，我斗膽試一試。」

孫公公搖搖頭。

「那個人，動不動就頭疼，發作起來想撓牆想殺人，頭疼未去，失眠之症又接踵而來，苦之久矣。」

小郎故作不解：「公公，全大梁最好的大夫都在宮裡，那麼多太醫，會治不了區區頭疼之疾？」

沒頭疼過的人，體會不到那種如刀割、如針刺、眼脹骨裂的滋味。

「都看過了，沒有一人能治得了這頭疼失眠之症。」

「到底是哪位得了這毛病？」

孫公公看著小郎，低聲道：「太后！」

小郎一臉害怕的樣子，「如果是平常人家，我還敢試試。可她是太后，太醫都治不好，我哪敢班門弄斧。如果搞不好，小命都沒了。」

小李子說道：「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有好幾位太醫，因為此事被太后關進了大獄，虧得有人求情才放出來。」

小郎吐了吐舌頭。

孫公公嘆了口氣：「今天太后的毛病又犯了，楊大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讓他走了。如果你能治得了太后的頭疼，可是奇功一件。將來，我都要巴結你呢。」

小郎不知深淺地說道：「其實，頭疼的毛病，不一定非要根治，能緩解也是一種治法。」

孫公公一聽，忙道：「此話怎講？」

「我猜太后的頭疼，應是多年積下的老毛病，既然病根難去，那就讓疾病來的時候不那麼劇烈，快一點消失，而且下次再犯的間隔再長一點。這樣慢慢調養，讓頭疼的毛病一年也發作不了幾次。」

孫公公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