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鬼市
林子初閑着沒事兒也去幫助那些百姓擴建房屋,隨後結識了一個小女娘。
她本是西涼一個佃農的女兒,自小好習武,也是夢想做個大俠客。
兩人認識后一見如故,沒事兒就去演武場上比武。
聽林子初把這小姑娘常常掛在嘴邊,溫杳便對她起了好奇心。
什麼樣的小女娘,能讓林子初這般在意呀。
在溫杳又擊退一次敵軍后,她見到了顧泠。
小姑娘活潑可愛,長發高束,一副男兒郎的打扮。
喲,是個小美人胚子,林子初眼光甚好呀。
「哇,您便是溫小將軍嗎。怪不得小將軍願收留我們,如此美還心善的小女娘,焉能不受愛戴。」顧泠見到溫杳的第一眼,便兩眼亮蹭蹭地望着她。
溫杳耳朵一紅。
好像明白林子初為何這般在意這小姑娘了。
人家嘴好甜。
她也好喜歡。
「小將軍,我可以留在軍中隨你一道打仗嗎,我也想上陣殺敵!」顧泠回頭看了看旁邊豎起耳朵的林子初,湊近遮掩著唇悄悄開口,
「林家阿兄嘲諷我膽小,說我做不了和小將軍一樣的巾幗女娘。」
溫杳失笑:「可以倒是可以,只要你不怕有戰死沙場的風險,我軍中隨時歡迎。」
「好!」顧泠重重點頭。
「那你還不如來我軍下呢。」林子初撇嘴。
「我要和小將軍一道,小將軍收留了我大母大父,我要報答小將軍!」顧泠朝着林子初扮起鬼臉。
看着林子初又和顧泠鬥起了嘴,溫杳想起還在昏迷中的謝珩,有些羨慕的同時,又有些鼻子發酸,不免垂下眼睫。
二月中,又有蠻人不信邪,陸陸續續地來偷襲塞北。
溫杳率軍出戰,顧泠跟着上戰場。
小姑娘還真有些做將領的天賦——
溫杳給了她一百兵,她直接帶着一百兵單殺對面三百人。
回來算戰功時,溫杳發現顧泠一個人便斬殺二十人,不免咂舌。
這小姑娘略有點猛呀。
隨後,溫杳把她提拔為衝鋒小將,領軍一千人——
大周曾經出現過女帝,所以民風開放異常,女子做官的不少,更因為女帝而設置有女子科舉。
顧泠高興壞了,抱着溫杳的胳膊一個勁兒撒嬌喊阿姊。
跟着溫杳的這些日子,兩人混的極其熟絡,同吃同住不說,還以姊妹相稱。
因為顧泠比溫杳小上一些,所以就喊她阿姊。
家中沒有姊妹兄弟的溫杳受寵若驚,對待這個認的小妹十分上心,日日關注她的起食飲居。
這一日,溫杳正在給醒過來的謝珩喂葯,見兩人關係親昵,不免挑眉:「十一幾時多了個妹妹?」
「剛認不久。」溫杳失笑,朝着顧泠介紹,「這便是我同你講的未婚郎婿阿珩。」
「嗯嗯,常聽十一阿姊誇她郎婿如何如何好看,今日一見,果然陌上人如玉!」顧泠說罷,朝着謝珩抱拳,
「我喚顧泠,見過小丞相!」
謝珩淡淡應着。
溫杳陪了謝珩一會兒,正要同顧泠去習武,謝珩忽然開口:「難為十一費了心了,百忙裏抽出現時間來看我這個病入膏肓的未婚郎婿。」
不知是不是錯覺,溫杳總覺得謝珩將這話最後四個字兒給咬重了些。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歪著腦袋:「阿珩說什麼話呢,我分明日日都來看你的呀。」
旁邊的顧泠掩唇輕笑:「阿姊呀,小丞相分明便是醋了,嫌你與我靠得太近。哎呀,那我就不做個礙眼的人了,我去找林家阿兄比武去。」
遂識趣離開。
等到顧泠離開,溫杳側頭看向榻上的少年,挑挑眉:「阿珩吃味了?」
「嗯,吃味了。方才十一把我晾在一邊。」謝珩坦然頷首。
其實溫杳能結識新的朋友他很高興,可是當溫杳在自己面和別人聊的很歡冷落自己時,他便有些難受了。
溫杳也意識到自己方才好像冷落了謝珩,便坐到他床畔,捧起謝珩的手:「方才是我不好,日後我定不會如此這般的。阿珩不生氣好不好呀。」
謝珩見她哄小孩子似的哄自己,不免失笑,心頭的一絲吃味兒也消散了個乾淨。
「不生氣了。你三月要去鬼市,我將帶來的影衛都給你。鬼市裏人龍混雜,若碰上心思歹毒的,他們可保你安危。」謝珩笑。
溫杳頷首:「等我去買了雪蓮回來給阿珩熬藥,阿珩可不能浪費哦。」
「說起來,本該我保護十一的,如今被保護的人卻成了我自己。身為男兒,還真是羞愧難當。」謝珩苦笑。
溫杳嚴肅起來:「阿珩身為一國丞相,治水處理天災,怎會羞愧?」
謝珩繼續笑:「可我更最想保護的,是十一。」
溫杳耳朵一紅。
在接下來的幾日,溫杳將手下能調動的金錢都弄了出來,估算一番,發現自己可用十萬斤黃金。
溫杳驚呆了。
不知不覺,阿舅和阿父竟然給她攢了這麼多錢。
她是真正的人家富貴花了呀。
三月,溫杳戴上一張狐狸面具,帶着換上侍衛衣裳的人奔赴涿郡。
此番鬼市設於郊外一片地下莊園內,進入者皆需要亮起請帖。
那些沒有請帖的人想混進去,卻紛紛被打了出來,一副絲毫不畏權貴的模樣。
溫杳入內,入目一片夜間街景,大街小巷都掛着燈籠,來往行人都佩戴面具,瞧這十分熱鬧神秘。
她四下逛著,看到一家賣葯的店,便叩門入內。
這家藥鋪有些冷清,裏面只有一個葯童坐堂,這會兒正百無聊賴地撥著算盤。
見到有客人入內,那葯童只是瞥了一眼溫杳,便又撥起了算盤。
「女公子想買些什麼?」葯童淡淡地問。
「你們這裏可賣五彩雪蓮?」溫杳抱拳作揖。
「那東西難采,前一陣才賣出一株,現在正缺貨呢,女公子再去別家問問吧。」
真的賣五彩雪蓮!
溫杳目光一亮,忙朝葯童道謝隨後離開,她又相繼問了幾家。
最後果真問到了有賣五彩雪蓮的,並且正好有存貨。
溫杳想着買上一株,便問了價格。
賣葯的老人比了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