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陌生人的身份
陳書湉歪頭看他：「你是指什麼？」
「你是何時發現這場戰爭是一場幻境？」
陳書湉臉上的表情消失，她眼含悲傷，嘆息道：「說來很可悲，我是快到戰場時才發現的，因為我大師兄對奇門之術最是精通，我常年跟在他身邊對這些也耳濡目染，當時離得遠不曾察覺到異常，到了關頭，我才發現不對勁。
那時的場景還有環境，再加上周圍的空氣，將一切都推向制高點，直到和……和他相遇……」
悲傷的情緒從心底湧出，只簡單的回想起那人，她就覺得難過，陳書湉重新調整了番情緒，再次敘述：「當時我親眼看到他傷了我父親，雖說很生氣，也不至於完全失去理智，暮暮應該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所以才極力的向我解釋，可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我的行動，我說話的言語。
我被那人控制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用我的一切去傷害暮暮，卻無能為力，我真的……好難過……」
男人靜靜的站在她旁邊，沒有反駁，也沒有安慰，靜靜地充當一名合格的聆聽者，給了書湉最大的講述空間。
「那你……還是相信他的？」
陳書湉不帶遲疑的點頭：「當然！伴侶之間的信任是最基本的，先不說真相如何，我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那真是太過分了！」
男人聽到此處才露出幾分笑意，他努努下巴，對書湉說：「這不是就有現成的法器，你如此在乎他，要不要看看他現在的狀況？」
陳書湉還真的心動了，她眸子狡黠的轉了轉，對鏡子大喊：「魔鏡魔鏡，快快顯靈，請讓我看到暮瀟。」
時間過了好一會兒，鏡面仍是白茫茫一片，不曾變化，陳書湉還以為鏡子沒有反應過來，又大聲喊了一遍，可鏡子還是沒有變化。
陳書湉急的直跺腳，問旁邊的大叔道：「鏡子沒有反應，這是壞了么？」
男人緊蹙眉頭，沉思道：「鏡子不會有問題，那只有一個可能，是暮瀟的能力已經超越極限，不是一般的法器所能撼動的，或者說是任何人。」
陳書湉沒有解蠱的快樂，反而退後幾步，警惕的瞪著男人，她質問道：「我從未在你面前提起過他的名字，你怎的知道他叫暮瀟，前輩，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笑著說：「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么？這樣說吧，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么？」
陳書湉摸著下巴，認真回憶了番，瞬間想起當時和暮瀟訣別的地方，正是深谷秘境！
「我在深谷秘境中！」
男人欣慰的稱讚：「你這小丫頭是真的聰明啊，是的，你猜的不錯，這裡就是深谷秘境，那現在你應該明白，我是誰了吧？」
陳書湉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千年之前，仙魔第一次大戰，雲清宗的首位宗主為了滅掉魔族，和魔族的聖主雙雙殞命。
此後魔族便由聖主的大兒子暮離夜接管，幾百年之後，暮離夜為了給父親報仇，率領數十萬魔族將士攻上仙界，卻被上神聯合著仙界的大能，用法訣將魔族擊敗，暮離夜戰敗，被封印在深谷秘境。
那你就是……暮離夜！」
男人帥氣的挑挑眉頭：「嗯哼，我就是暮離夜。」
陳書湉仍保持疑惑，她開口問道：「不對啊，不是說深谷秘境被封死了么，我又是怎麼進來的？」
暮離夜向前走了兩步，邊走邊說：「說起來，還得感謝我的心腹清酒，他為了打破封印將我救出，在三界中來回奔走，終於成功找到法訣，前來救我。」
「清酒師兄？他果然是你的人，可當時我的師兄師姐們，也成功將他阻止，秘境的結界並沒有破除。」
「準確的來說，是沒完全破除，打開秘境的法訣已經融入其中，雖然我不能脫身，可相比較從前，封控已經鬆開許多。
你和暮瀟在深谷秘境門口吵的太凶，將我吵醒，我剛開始還以為是簡單的吵架，不準備理會，沒想到你們竟然玩真的，我這才發現你不太對勁，在暮瀟離開之後，我用法器將控制你的那抹神魂滅掉，你才能墜入逆境中。」
陳書湉後知後覺，她用了許久才消化了這個消息，原來……前前後後發生的事都被他看到了……一想到此處，陳書湉就控制不住的紅了臉頰。
提及暮瀟，陳書湉話鋒一轉，開口問道：「暮前輩，你剛才說墜入深谷秘境中，那我進來多久了，你還記得么？」
暮離夜思索一番，回答道：「應該有半年了吧。」
陳書湉猶遭五雷轟頂，她瞪大眼睛，衝到暮離夜身邊，拽住他的衣服確認：「你剛才說什麼？多長時間？半年！！」
天啊！她只是睡了一覺，半年都過去了？
暮離夜也是好脾氣，任由陳書湉拽著他的衣服，導致新衣服都變得皺巴巴的，他心疼衣服，卻始終沒多說什麼。
「唉，還不止呢，本來洛水一戰就是上頭的人設下的一場幻境，他們想讓暮瀟失去理智，如設下的幻境一般，將仙界人徹底惹怒，聯合在一起將暮瀟或者是整個魔界連根拔起。
他們唯一沒料到的是，暮瀟自顧自的衝破天元，洞察了其中的陰謀，這才和你父親演了一場戲。
本來一切都在按好的方向走，可經過你的刺激，他所有的信念全盤崩塌，再加上你失蹤半年，暮瀟尋不到人，沒人給予他安慰，他便再一次的挑起仙魔的戰爭，這次連妖界和凡間也受到了牽連，一片混亂。」
陳書湉一步步後退，傷心的癱坐在地上：「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暮暮他……
前輩，我要出去，我現在就要出去找他，事情本不該如此，我們都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暮暮他需要我！」
她必須將所有事情都跟暮瀟交代清楚，他一定會明白的，一定會！
「前輩，請你告訴我，我應該如何離開秘境？」
暮離夜故作神秘的對她說：「說起來也簡單，可在此之前，你還需要做一件事。」
只要能出去，別說一件事，一百件她都願意去做：「前輩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竭盡全力去完成！」
暮離夜擺擺手：「其實說起來也簡單，不要叫我前輩了，你既然是那臭小子的媳婦兒，就叫我一聲大爺吧。」
陳書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