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幻非幻幻境也真 虛非虛虛事也實

第15章 幻非幻幻境也真 虛非虛虛事也實

安排完畢,曹旋無事,看看天色尚早,帶著曹福和護衛沿著白城子轉了起來,放眼望去,月色下只能看到一個四面用白土夯出的廓城城牆,廣闊城內滿是雜草黃沙。這六百多年前的皇城和宮城城牆,早就不知在何年何月就被人拆去,剩下的只是一些起伏不平的建築遺迹,夜色下,這些高高隆起的土堆掩映在枯黃的雜草叢裡,就像一堆堆墳墓,間或有些鳥雀小獸在草叢裡鳴叫,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在城牆裡回蕩,為這空曠寂寥的古城平添了幾分陰森。曹旋踏上地基較高的宮城城廓,這裡只剩下了殘垣斷壁,碎磚瓦礫。丟棄在城廓中的漢白玉螭首和黃綠相間的瓦當碎片隨處可見。規模宏大的正殿「土」字形地基清晰可見,依稀能看出當年的輝煌氣勢。

曹旋看著大殿地基對曹福說道:「看樣子這就是當年帝王的正殿所在,當時皇上上朝,處理政務應該就在這個地方。要不今晚咱們就睡在這裡,感受一下這帝王之氣。」

曹福有些膽怯,硬著頭皮說道:「二少,白城子妖神鬼怪的傳說平時可是沒少聽啊,有些還傳得挺邪乎,我的一個親戚晚上路過這裡時就發生過一件奇怪的事,現在想起來還害怕。我覺得睡在這裡多少有些不妥。」

曹旋說道:「什麼奇怪的事,說來聽聽。」

曹福說道:「還是前年的時候,我表哥去中都縣城辦事,回來的晚了,掌燈時分路過白城子,當他走到離城門不遠的時候,看到路邊有一隻白色的老母雞帶著十幾個小雞搖搖晃晃的走著,表哥覺得有些奇怪,這裡距離村莊甚遠,怎麼會有雞在這裡?就四處張望看看是不是有人帶著這些雞在野外覓食,可是周圍看不到一個人影,又想想這天都黑了還有誰家把雞放在野外覓食。難道是有人們家的雞跑丟在野外,自己孵出了小雞不成?表哥雖然心下疑惑可這是無主之財,自己可以任意取之。就準備把這母雞和小雞都抓住,裝到褡褳裡帶回家。母雞看到表哥從後邊追來,就往城牆下邊的下水道里跑去,我表哥見他們從下水道跑進了白城子,就從大門繞了進去,待走到城內下水道前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大母雞和身後帶著的小雞全都不見了蹤影,地上明晃晃的放著幾塊銀疙瘩,大的足足十幾斤,小的那些每塊也一斤左右,表哥一看四下無人,趕緊把這二三十斤重的銀子裝到褡褳里,跨到肩上就往城外走,再顧不上那幾隻雞。表哥準備原路出城,回頭就往城門走去,可是走了好久也沒走到城門口,明明進來的時候只走了幾步地,怎麼會這麼遠走不到城門口呢?表哥心下著急就加快了步伐,走了兩個時辰后已是累得滿頭大汗,停下來坐在地上歇了一會,看看身邊的城牆也還是進來時的樣子,沒有走錯地方,離城門也就數十步之遙。表哥帶著剛撿來的偌大一堆銀子,不敢在這裡久留,想著儘快回家,就起身又往城門走去。表哥整整走了一夜,也沒有走出城門,人累得快虛脫了。早上天色微明,遠處傳來金雞破曉的啼鳴,表哥也累癱在地,他褡褳里的銀子也都滾落了出來,哪是什麼白銀?是幾塊被砸碎的漢白玉石頭。說也奇怪,收到驚嚇的表哥趕緊起身出城,沒走幾步就出了這城門。表哥回家后嚇得大病一場。」

曹旋說道:「說不定你表哥當時看花眼了,晚上天色晦暗,錯把漢白玉當銀子了,根本和那些雞沒什麼關係。這都是些道聽途說,擅自臆測的故事罷了,不足為信。聽他們傳的那麼邪乎,我今天倒是想親自試試,看看到底有什麼鬼怪,能耐我何?」

曹旋又回頭問問兩個護衛,說道:「你們倆個敢不敢和我在這皇宮的正殿之上睡他一夜?」

護衛說道:「保護二少是我們的職責,您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沒什麼不敢的。」

曹旋笑著說道:「那好,咱們今天就睡這元朝皇帝的正殿,曹福,你要是不敢就到弟兄們那邊去睡,那裡人多。」

曹福看看距離正殿百步之遙的家丁們,又看看這被殘垣斷壁圍攏的雜亂破敗的正殿地基,心下膽怯又怕曹旋看不起他,狠了狠心說道:「我和二少住在這正殿之上。」

曹福帶著兩個護衛去車上取下帳篷搭在正殿中央的地基上,抱了些柴草鋪在地上,拿來行李,四個人並排躺下,閑聊著,不久后就都沉沉睡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曹旋感覺自己坐了起來,視線里隱隱閃現出一個身著紅色長袍的女人,正搖曳著向他走來,這個女人越走越近,頭上頂著高高的罟罟冠,冠的正面鑲嵌著閃閃發光的寶石,冠頂插著幾根漂亮的羽毛,有兩串珍珠從冠頂左右兩邊垂下,只至下頜。

曹旋仔細地打量著來人,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是徐淑婉?曹旋心頭一熱,徐淑婉來找我了?可是想想自己是在白城子,徐淑婉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呢?她怎麼穿著這樣一身衣服?自己從來都沒見到過穿這樣服飾的女子,心下又疑惑起來。來人愈發的近前了,面容已清晰可見,這不是徐淑婉,是一個陌生女子。她是誰?是來找我的嗎?

曹旋看著已至近前的女子,心裡有些不安。正當曹旋準備問她是誰,來此何干時,這個女人開口了。

紅袍女子面色蒼白,滿臉肅殺,雙眉之間凝結著淡淡的黑色霧氣。雙眼逼視著曹旋,緩慢地扭動著僵直的脖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曹將軍,見了哀家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曹將軍?誰是曹將軍?這女子和誰說話呢?哀家是誰?不是戲文里的皇后太后之類的才自稱哀家嗎?曹旋一想,肯定搞錯了,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就回過頭去看看,這紅衣女子是和誰在說話。

曹旋一看不要緊,自己身後竟然是曹福和兩個護衛,他們都穿著蒙古戰袍,跪在地上,低著頭。一時有些迷糊,怎麼他們都穿著戰袍呢?曹旋迴過頭來看看自己身上,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是一身鎧甲,儼然一副將軍裝束。難道她說的曹將軍是自己?

曹旋想到這裡,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雙膝跪倒,匍匐在紅袍女子面前。

紅袍女子又說道:「曹將軍,深夜傳你,哀家也是迫不得已,只因事情緊急,眼下大汗身處絕境,卻軍心渙散,無兵甲可用,今日恰逢曹將軍帶兵經過,哀家只得寄厚望與曹將軍。還望曹將軍鼎力相助。」

曹旋迷惑不已,不知來者何人,心裡卻被巨大的威壓籠罩著,不敢問出聲來。

紅袍女子好像看透了曹旋的心思一般,說道:「曹將軍,哀家乃西拉古圖土汗和世(元明宗皇帝)的皇后八不沙。數月前大汗弟弟圖帖睦爾(元文宗皇帝)命人從大都(今北京)將傳國玉璽送到,稱願尊兄長為可汗,約定在旺兀察都(白城子)的中都城相迎,然後交出皇權,讓兄長去大都登基稱帝。大汗甚是欣喜,帶領一眾隨從從哈喇和林(今烏蘭巴托)日夜兼程趕到這裡。大汗和弟弟圖帖睦爾見面后,圖帖睦爾帶領滿朝臣子跪拜稱臣,兄弟倆也相談甚歡,圖帖睦爾命人擺下宴席,攜文武群臣整日開懷暢飲,誰知四日後,大汗竟七竅流血,暴斃身亡。大汗當時念及兄弟情深,不疑有詐,誰知竟入了他的圈套,這禽獸不如的圖帖睦爾毒死了自己的親哥哥。」說到最後紅袍女子竟嚶嚶嗚嗚地痛哭起來。

匍匐在地的曹旋心裡竟然升騰起一股深切的悲痛,當下雙拳緊攥,目露凶光,把牙齒咬得咯咯響。

八不沙強忍嗚咽,又說道:「曹將軍,你且平身,隨哀家來看看可汗慘狀。」

曹旋起身,看到自己竟然置身於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宮殿空曠幽靜,地面上立著六根粗壯的五爪盤龍金柱,金柱兩行排開,每排三根,頂天立地,貌似直插雲霄。在金柱中央,擺放著一個數米高的巨大銅樹,樹榦上的枝杈逐層有序排列,每個枝杈的末端都是一個龍頭形燭台,上邊燃著粗若手臂的巨大蜡燭,把整個宮殿照的宛若白晝。銅樹周圍是幾個木雕金漆的香幾,香几上的青銅香爐里正青煙裊裊,焚出氤氳氣息。再往裡看去,宮殿的中央是一座金色高台,高台前邊有七層台階和地面相接。高台上最裡邊是七扇雕有雲龍紋的髹金漆大屏風。屏風前面放著一個雕著雲龍紋的巨大金色龍案,龍案兩側有四對陳設,分別是:寶象、甪端、仙鶴和香亭。

八不沙輕移蓮步,踏上台階,上到高台,曹旋緊隨其後。曹旋上到台上往龍案看去,龍案上赫然躺著一個人,身穿龍袍,頭戴鈸笠冠,腰纏玉帶,腳蹬舄履。此人面容清秀,雙目暴突,唇上及頜下蓄有微須,看樣子不足而立之年。只是臉色蠟黃,七竅之中微微滲出些許血跡。

八不沙伏到龍案前放聲痛哭,嘴裡喊著:「可汗,可汗,你死得好慘啊,我定當為你復仇,奪回皇位,讓圖帖睦爾血債血償。」qs

忽然,躺在龍案上的可汗和世竟坐立起來,低垂雙臂,依舊雙目圓睜,沒有光澤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前方,嘴裡發出一陣沒有平仄,好像來自地獄的聲音:「圖帖睦爾,還我命來,圖帖睦爾,還我命來。」

八不沙緊摟著和世的肩膀,說道:「可汗,你且安歇,今日臣妾幸遇曹將軍帶兵至此,臣妾定當協助曹將軍剿滅圖帖睦爾部。待大仇得報,臣妾再來陪伴君王左右。」

八不沙說完,和世又直直的倒了下去

曹旋看著眼前驚悚的一幕,居然沒有絲毫害怕,而是胸中湧起一團憤怒的烈火,曹旋緊按腰間彎刀,嘴裡喃喃地說著:「誅殺圖帖睦爾,為可汗報仇。」

八不沙向著大殿外看了一眼,從和世身邊拿出一根黃金權杖,遞給曹旋說道:「曹將軍,這是可汗在世時的飛龍在天權杖,拿著它可以號令三軍,統帥八荒。現在哀家將它賜予你,由你統領三軍兵馬去和圖帖睦爾部決一死戰,取得圖帖睦爾首級來血祭可汗。」說到最後,八不沙是把嘴裡的字嘶吼出來的

曹旋接過八不沙遞來的黃金手杖,匍匐在地,對著八不沙連磕三個響頭,說道:「謝皇后千歲賞賜,臣領命。」說完,起身轉頭向大殿正門走去。

伏卧在地的曹福和兩個護衛也叩頭起身,手執彎刀,跟在曹旋身後。

曹旋伸手推開宮殿的朱漆描金大門,帶著曹福三人走了出去,門外的丹墀下是黑壓壓的蒙古騎兵,人人蒙古戰袍,手執彎刀盾牌,胯下是頭戴玄鐵面罩的戰馬。前邊領頭的赫然是曹旋那八十多名家丁。

曹旋略一沉吟,對著人群喊道:「殺死圖帖睦爾,為可汗報仇。」

丹墀下的人群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殺死圖帖睦爾,為可汗報仇。」

曹旋帶著曹福三人走下白玉台階,一聲唿哨,坐騎白馬便如脫弦之箭般從遠處飛奔而來。曹旋飛身上馬,舉起手裡的黃金權杖,向前一指,大喊一聲:「殺!」

只見那丹墀下的數千精兵也都夾緊胯下戰馬,飛馳而去,沖向皇城外。

這時的天空中驟然聚起團團黑雲,黑雲上是騎著戰馬,手執利刃,張牙舞爪的蒙古大兵。從雲層里躥到地面和曹旋的部隊戰在一起。兩隊人馬,短兵相接,打的全是肉搏戰,天空和地上到處都是戰作一團的人馬。空中不時有砍斷的肢體劃過,雪白的宮城漢白玉地面,早已被匯成河流的鮮血染紅。耳朵里充滿雙方兵士的喊殺聲和受傷后痛苦的哀嚎聲。

曹旋在亂軍中左衝右突,奮力砍殺著衝上來的敵人,眼看著自己的兵馬節節敗退,被不斷地砍翻在地。曹旋手中的黃金權杖對著混戰在一起的人群一指,立時,平地上衝出一隊戰車。戰車由身披鐵甲的黃牛拉著,車身是精鐵鍛造,重逾千斤。手執長矛的士兵站在車上,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上下翻飛,敵人紛紛倒在利刃下。狂躁的黃牛眼睛瞪得若鈴鐺大小,拉著戰車在敵軍中橫衝直撞,轉眼把敵人的隊伍衝撞得七零八落,車輪上沾滿敵人的皮肉和鮮血。

曹旋看局勢在向著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提刀砍翻身邊的兩個蒙古大兵,雙腿一夾馬肚子,隻身向敵人的陣中衝去。

列陣後方正是毒殺和世大汗的圖帖睦爾,只見圖帖睦爾綉龍戰袍加身,手持彎刀,挺立馬上,指揮部下衝殺。圖帖睦爾身側是他的右丞相燕帖木兒,正橫刀立馬,隨護左右。

眼見曹旋向主帥衝來,敵人紛紛阻擋,箭矢雨點般向他飛來,曹旋舉起彎刀左磕右擋,將利箭紛紛掃落。

忽然,一捆集束箭向他射來,待到近身時,集束箭突然散開,支支利箭鋪天蓋地奔著他的全身飛來。由於力道重逾千斤,速度快若閃電。曹旋想躲已是萬萬不能。曹旋心想:「我命休矣!」

密如飛蝗的利箭紛涌著穿透他的身體,墜落在他身後的地面上。曹旋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用手一摸,利箭穿透的地方竟然沒有血流出來,皮膚和衣服都完好如初。

難道自己已經成仙?曹旋心下愕然。

曹旋顧不上多想,一扽馬韁,身下的白馬居然騰空飛起,躍過眾人頭頂,踏著黑雲向圖帖睦爾直衝而來。

圖帖睦爾看到空中有人騎馬殺來,慌忙揮刀砍去,曹旋舉刀相迎,嗆啷啷一聲巨響,磕在一起的兩把彎刀銼出一串火花。曹旋頓時虎口發麻,手裡彎刀險些震落。這邊的圖帖睦爾也不好受,一陣劇烈喘息,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座下紅馬倒退幾步方才穩住身形。圖帖睦爾本就蒼白的面孔,罩著一層青氣,嘴角掛著幾滴殷紅的鮮血,越發顯得猙獰恐怖。

看到圖帖睦爾遇襲,身側的右丞相燕帖木兒手舉彎刀,趕來護駕,向著曹旋的項上人頭左右揮舞,喘息已定的圖帖睦爾重又加入戰團,三人戰在一處。

就在三人殺得難解難分的時候,曹福和兩個護衛也從人群中殺了進來,手舉彎刀,攔下燕帖木兒站在一處。

就在曹旋和圖帖睦爾你來我往,廝殺正酣的時候,曹旋左手握著的黃金權杖竟然發出低沉的龍吟之聲,緊接著,權杖便開始微微顫抖,一束金光從曹旋手中倏然飛出,懸停在圖帖睦爾頭頂,霎時,圖帖睦爾頭頂金光四射。

只見圖帖睦爾臉色大變,身上動作變緩,片刻便將彎刀扔落在地,右手捂胸,大叫不已。

曹旋打馬欺身上前,將圖帖睦爾反剪雙手,橫置於自己馬背之上。空中的黃金權杖又是一聲龍吟,飛回曹旋手中。曹旋輕夾馬腹,胯下白馬一個飛躍,騰空而去,直往宮中大殿而去。

曹福和護衛三人見曹旋已經得手,也不再戀戰,虛晃一招,跳出戰圈,縱馬隨曹旋而去。身後留下的是仍舊戰作一團的雙方兵馬。

曹旋坐騎在宮殿丹墀前停住腳步,曹旋從馬上躍下,將圖帖睦爾從馬上拉下,拖著他往宮殿走去。

圖帖睦爾雙唇緊閉,一言不發,眼睛晦暗無神,面部僵硬,毫無表情。

曹旋帶著圖帖睦爾行至大殿門前,朱漆描金宮門竟自動打開,一陣陰風飄出,屋裡傳出來一串陰惻惻的凄慘笑聲。

曹旋和圖帖睦爾跨入大殿,只見大殿的金色高台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龍椅,八不沙端坐椅上,緊靠和世躺著的龍案。看到曹旋已將圖帖睦爾帶到,八不沙不怒反笑,用飄忽的聲音說道:「圖帖睦爾,你們本是兄弟,為了這摸不著看不到的權力,你竟然同室操戈,狠心殺死自己的哥哥。你的哥哥,你的汗王和世現在死不瞑目。你,圖帖睦爾,心裡有愧嗎?我們的長生天在看著你,你不怕自己和子孫後代遭到天譴嗎?」

圖帖睦爾依舊面色冷峻,一言不發。

八不沙皇后掉下淚來,用充滿悲愴的語氣說道:「圖帖睦爾,我們本是一家,你為什麼要趕盡殺絕?你殺死了自己的哥哥,已經稱王,可是你怕自己的醜行暴露於天下,不容於鬼神。我便成了你的眼中釘,派你的皇后不答失里假意邀請我去看烤羊,將我推入火坑,活活燒死,害得我現在只剩一縷孤魂,無處安身。圖帖睦爾,長生天會懲罰你的,你將世代不得安生。」

圖帖睦爾臉上僵硬的肌肉抽搐了兩下,頭頂泛起黑色薄霧,眼睛似乎轉動了一下,機械地張開嘴,用冰冷的聲音說道:「這都是命,天意如此。」

八不沙大喝一聲:「圖帖睦爾,你的遊魂今天將被陽人用溝通陰陽二界的黃金權杖斬殺,永墮阿鼻地獄,受盡磨難,永世不得超生。」

八不沙再不理會圖帖睦爾,對曹旋說道:「曹將軍,哀家為報夫仇,放棄輪迴,受盡三界磨難,雖手執黃金權杖,奈何自己孤陰殘魂,難以驅動,為報血海深仇,僅憑著亡魂中的怨念在這中都大殿等得數百年,才等到你這樣一個陽時陽刻出生的純陽之體。你有三昧真火護體,才能驅動這溝通陰陽二界的殺人利器---黃金權杖。今日就請你用這黃金權杖,摧毀圖帖睦爾的惡靈,讓他魂散三界,魄撒九霄。曹將軍的恩德,哀家定當相報,彼時必捨出全部修為,消你災殃,增你陽壽。」

曹旋木然的點頭領命,高高舉起手裡的黃金權杖,對著圖帖睦爾的後腦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突然,天空中一聲霹靂,曹旋頭頂上金光一閃,手裡的黃金權杖脫手而飛,緊接著大腿一陣劇痛,摔倒在地。隨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頭頂傳來「大膽曹旋,竟敢逆天改命。人世輪迴,自有定數,圖帖睦爾已遭果報,在登基三年後暴斃,天道昭昭,豈容你來擅越,還不快快回去。」

曹旋猛地一驚,蹬腿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曹旋已嚇得渾身是汗,想起身坐立,卻全身酸痛,像是剛乾完體力活一般,全身再無半點力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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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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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幻非幻幻境也真 虛非虛虛事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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