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單刀赴會探隱情 真相大白處險境

第121章 單刀赴會探隱情 真相大白處險境

曹旋手裡把玩著從鼻樑上取下的眼鏡,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凝視著有些吃驚的賈錦榮說道:「錦榮兄,闊別數日便認不出我來了,還要讓我對詩以驗明正身,不知我的作答是否正確?看樣子你沒料到我會主動回來啊?」

剛認出曹旋時略顯驚慌的賈錦榮很快就鎮定下來,也沖曹旋報以微笑,語帶雙關地說道:「輔同兄,說笑了,我看到你時興緻高昂,便想吟詩作對,沒想到你須臾之間就有了下文,只是你的下聯多了些肅殺之氣。你回來我們就放心了,我們找的你好苦啊。」

曹旋說道:「讓錦榮兄受累,看不到我的身影,讓錦榮兄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是我的錯。我也是聽錦榮兄的友人之言才知道你為了找到我的下落,煞費了一番苦心,所以顧不得官府通緝,匆忙回來看看。」

賈錦榮聽完,哈哈一笑,滿臉真誠,客氣地讓曹旋坐下說話,心中卻早已提起十二分的戒心。

曹旋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斜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含笑注視著賈錦榮,看他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賈錦榮也仔細看著面前這個似曾熟悉之人,數月未見,曹旋眉宇間多了些滄桑,以前在一起把酒言歡時雙眸里的溫和謙恭早被桀驁堅毅取代,雙目中閃爍著咄咄逼人的光芒,只怕這才是最真實的曹旋。若不是二人之間有難解的世仇,說不準也可以成為惺惺相惜的朋友。

今日曹旋竟然鬼使神差地找上門來,真是天助自己,他能假口「鷂子」的身份前來,說明他對自己和「鷂子」的身份已經有了些了解,依著曹旋的性格他斷不會找上門來引頸就戮,那也就意味著他手裡有一定的籌碼,才敢這麼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來。但是據自己掌握的情報,曹凱投誠的部隊還遠在歸綏,並沒有得到***的重用,沒有調遣他的部隊到察哈爾周邊駐守的跡象,軍統一直對曹凱部隊的東西嚴密監視,內部也沒有傳出曹凱手下大舉進入中都城潛伏的消息,曹旋不可能是和他哥哥取得了聯繫,才敢大搖大擺的出來。曹旋現在依然是警察四處通緝的要犯,前幾天警察還在徐家大院搜尋他的蹤跡,他也不可能和警察暗通款曲。若是曹旋背後沒有這兩大勢力做靠山,那自己對他就不需要投鼠忌器,等下只要小心應對,先探出他主動現身的底牌,然後再把他當場拿下。此番不論他如何巧言善辯,伶牙俐齒,斷不能讓他走出這徐家大院。

打定主意的賈錦榮,覺得自己二人之間輸贏已定,眼前的曹旋不論以何種身份出現在這裡,都已如砧板上的魚肉,待宰的羔羊,只要自己一聲令下,他立刻便會身首異處,賈錦榮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面前的曹旋。他想和曹旋玩個貓捉老鼠的遊戲,等把他戲弄夠了,再慢慢地一口一口把他吞掉。

幾句客套過後,二人誰都不再開口,都用炯炯的目光逼視著對方,心裡打著各自的算盤,都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讓對方在心理的交鋒上先敗下陣來。一時屋裡沉寂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冷峻壓抑,空氣里開始瀰漫著殺機。賈錦榮看曹旋死到臨頭依然強裝鎮定,還想著在氣勢上勝過自己,頓覺好笑,他收回盯著曹旋的眼神,笑著說道:「輔同兄,多日不見,眼神犀利了不少,不要光盯著我看,你鼓足勇氣回來,就沒有什麼感興趣的稀罕事想和我分享一下嗎?」

曹旋說道:「錦榮兄,真被你說著了,這個還真有。我在外邊認識了一個叫「鷂子」的兄弟,他告訴我你們倆是朋友,在他臨終的時候託付我以他的名義來訪,讓我過來看看你,給你帶幾句話,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便專程回來看你。」

賈錦榮看曹旋直奔主題,聽他所言,對「鷂子」知之甚多,竟然提到了「鷂子」臨終所託,說明他知道或看到了「鷂子」的死,而「鷂子」傳遞給自己的消息中從未提起過有曹旋的消息。現在不論他是不是在放煙霧彈,都說明他手裡已經掌握了自己的大量信息,這些情報他又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賈錦榮心中隱隱有一絲慌亂,故作鎮定地說道:「你真認識「鷂子」?他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他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曹旋笑著說道:「錦榮兄不要著急,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的,既然來了,我就是要和你把話說清楚的。我告訴你我真認識「鷂子」,在他命人縱火燒毀糧行之前就認識,我還知道他是軍統的人,他在伏擊烏蘭巴爾思的時候被人給打死了。他讓我和你問問撫恤金的事,你們組織上有沒有把撫恤金髮放到他的家裡?」

賈錦榮聽得有些心驚肉跳起來,沒想到曹旋竟然掌握了他們這麼多內幕,從縱火到暗殺,他全都知道,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幹了什麼?

賈錦榮雙眉微蹙,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在曹旋的面前了,自己不用再掩飾下去了,他眼神變得有些凌厲起來,冷哼一聲說道:「輔同兄,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你怎麼還敢自投羅網,主動送上門來,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不讓你走出這徐家大院嗎?」

曹旋苦笑一聲說道:「怕,怎麼能不怕呢?螻蟻尚且貪生,我怎麼能不怕死呢?只是有件事搞不明白,我死不瞑目,今天我來找你也是為了把整件事的始末弄個清楚,那時候死而無憾。錦榮兄,你我二人遠日無仇,近日無怨,我從始至終都把你當朋友,你為什麼卻要栽贓陷害於我,殺我兄弟,把我逼出徐家大院?我被迫離開你依然不依不饒,竟又安排趙清泉打到袁老三門上,為了逼我現身,把他們兄弟砍成重傷,要不是現在八方道被警察一鍋端了,只怕此時依然在執行你對我的追殺令。此事一直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困擾小弟多日,還望錦榮兄能實言相告。」

賈錦榮聽到這裡,心中又有些自鳴得意起來,哈哈大笑道:「輔同兄,這些隱情你也都知道了?你確實不白給,令賈某景仰。賈某不才,或許僅是讓輔同兄受了些許委屈而已,並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距離我對你們兄弟設定的報複目標尚有十萬八千里。你知道嗎?我們雖然同樣生長在衣食無憂的大戶人家,你所經歷的和我經歷的比起來,那是天壤之別。如果有什麼怨言,輔同兄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魔鬼一般的哥哥,都是他當年親手造下的孽,殃及你這個池魚林木。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他血債血償,讓他最親近的人受盡折磨,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被虐殺而無能為力,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都痛苦的死去,然後我再要了他的狗命,才能一解我的心頭之恨。」賈錦榮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說到後面,情緒愈發激動,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齒起來。

曹旋聽著賈錦榮滿腔怨毒的控訴,一臉迷茫,追問道:「錦榮兄,你不是合會鎮上的賈家嗎?我們倆家到底有何世仇,竟讓你把我兄長如此恨之入骨。」

賈錦榮說道:「輔同兄,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咱們兩家的恩怨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當你聽說我是合會鎮上的賈家時竟然毫無反應,是你對我們賈家的蔑視和不屑嗎?是不是你打骨子裡就認為你們曹家已經把我們賈家打進了十八層地獄?我們賈家這輩子都沒有和你們曹家作對的資本?我們家人能活著都是仰仗你家手下留情?」

曹旋疑惑地說道:「你是賈家的人,我該有什麼反應?錦榮兄,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對我們曹家的人恨之入骨?你別賣關子了,趕緊把實情告訴我吧。」

賈錦榮說道:「你的家人從來沒有和你提起過嗎?你哥哥也沒有告訴你嗎?當年他去合會鎮賈家劫掠時,當著老太爺賈太平的面一槍打死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尚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和一個襁褓中的女兒,他兒子死後,兒媳鬱鬱寡歡,不久便追隨丈夫而去,襁褓中的女兒得不到母乳餵養,整日哀嚎,找了多少奶媽前來餵奶,可她小小年紀竟然戀念母親,不願讓別人餵養,沒多久,也在飢病中含恨而去。曹凱的那一槍,讓一個溫馨的小家庭家破人亡,把我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少爺變成了一個孤兒,我是爺爺賈太平一手帶大的,從我懂事起,爺爺便日日教導我,讓我忍辱負重,勤奮學習,將來顯達於仕途,重振賈家家業,到時親手砍下仇人頭顱,為我父母和妹妹報仇。」賈錦榮說到最後越發激動起來,眼圈發紅,聲音有些哽咽。

曹旋如墜五里雲霧,他真不知道哥哥還有這樣一段歷史。

那是一段塵封了十八年的往事,賈錦榮的爺爺賈太平是合會鎮上的大地主,廣有良田草甸,十里八村的百姓都靠租種他家土地為生。富合村的梁兵是他家佃農,秋下去梁兵家收租時,瞅見梁兵妻子李桂芝年輕貌美,便上前言語調戲,一番污言穢語,死皮賴臉強行搭訕后,見梁兵一家軟弱無能,毫無反抗,賈太平Yin心大動,意欲將李桂芝強擄至自家莊上女干Yin,李桂芝寧死不從,在院中和賈太平帶來的家丁廝打起來。梁兵膽小怕事,不敢反抗,眼看著要被賈太平得手。就在萬分危急的緊要關頭,沒想到被混跡在村裡的曹凱給看到了,年僅十七歲的曹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為了救下李桂芝挺身而出,用鋼叉把賈太平的長工王三等人刺傷,賈太平見勢不好狼狽而逃。

後來賈太平用計毒死家裡長工王三,嫁禍於曹凱,把曹凱父子投入大牢,曹父含冤屈死獄中,一年後曹凱僥倖出獄,投奔雁北杆子頭王蘭根,待站穩腳跟后帶著一票兄弟不辭而別,直奔老家。歸來的曹凱一不做二不休,當夜便帶人持槍殺進賈家大院,劫了賈家的地契和財物,雖然賈太平服軟,再三告饒,曹凱為了給父親報仇,依然當著賈太平的面從他兒子背後打出一槍,這個無辜的年輕人命喪當場,更令人唏噓的是,他尚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和一個襁褓中的女兒。賈太平兒子死後,兒媳和孫女也先後離世,留下了孤苦無依的賈錦榮。此時的曹凱已經羽翼漸豐,成了遠近聞名的土匪,賈太平不敢再招惹曹家,只好夾起尾巴做人,專心在家培養長孫,以圖將來孫子能踏上仕途,一報兒子被殺之仇。自幼被賈太平嚴加管教的賈錦榮勤奮好學,沒有辜負他爺爺的一番付出和期望,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察哈爾師範學校。

賈錦榮的心裡打小就被播下了仇恨的種子,他時時惦記著爺爺的囑託,殺盡曹家人,為他父親報仇雪恨,眼看著自己已經成年而曹家的勢力卻日漸坐大,曹凱投靠了日本人之後,曹家的勢力更是如日中天,成了察哈爾省內顯赫一時的望族,賈錦榮一直找不到能報仇雪恨的機會。

其實賈太平告訴和要求賈錦榮的僅僅是果,他沒有把因說清楚,他也不敢把自己意欲強佔民女,把曹凱父子逼入絕路,令曹凱父親屈死獄中的因給孫子和盤托出,而僅僅告訴賈錦榮,曹凱是在自家門上搶劫時做下的血案。為了給兒子報仇,重振自家基業,賈太平讓自己的孫子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這些事,曹旋卻一直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曹凱嘯聚為匪那年曹旋剛剛五歲,尚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幼童,那年大哥把李桂芝娶進家中,李桂芝長嫂如母,照看著他和三個姐姐,一直把他們拉扯成人。曹凱父親屈死獄中,曹凱槍殺賈太平兒子,皆因李桂芝而起,自從李桂芝嫁入曹家,這段歷史便成了曹家的禁忌,家中從沒有人敢再提起,當時有兩個下人在背後議論此事被曹凱聽到耳朵里,竟被曹凱毒打一頓,每人砍掉一根手指,把二人逐出曹家大院,至此這一話題不僅成了曹家的禁忌,也成了整個富合村的禁忌,村內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再沒有人膽敢議論此事。多年以後,這些事便漸漸被人們淡忘,直至曹旋成年,都沒有聽到關於這件事的一絲口風,今天聽賈錦榮說出來,他一時竟不知如何對答,也不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曹旋沉吟了片刻說道:「錦榮兄,即便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也不該濫殺無辜,草菅人命。你要找的仇人是我曹旭,你不該為了逼我就範,狠心把丫鬟荷花和小六子殺死,他們可都是無辜之人,你不覺的自己這樣做太狠毒了嗎?」

賈錦榮滿臉的不屑,哼了一聲說道:「曹凱當年又何曾問過是非?打家劫舍也就罷了,還要殺人滅口,你沒有覺得他狠毒嗎?只要能讓你們兄弟活得生不如死,痛苦不堪,區區死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你現在已經關心不了他們的死活,只怕你也死到臨頭了。」

曹旋不懼於他的恐嚇,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今天敢來,就沒想著離開。既然我已得知你三番五次欲置我於死地的真相,也算了了我一樁心愿,因為我們曹家有錯在先,我受這些磨難也就算不了什麼,我也不打算找你尋仇,但是你殺害無辜,打砸恆裕泰的賬我得和你算清楚。」

賈錦榮聽完,怒極反笑,說道:「輔同兄,你覺得自己還有和我算賬的機會嗎?你太託大了,竟敢孤身一人找上門來,你真是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曹旋說道:「雖然沒有從你的口裡得到證實,但你的身份我已猜到了,你和「鷂子」一樣都是***的特務,你們潛伏在這裡有更大的陰謀。對我來說,這都不重要,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來找你只是為了我們之間的恩怨情仇。」

賈錦榮說道:「算你聰明,時至今日,你已死到臨頭,我也不瞞你,讓你死得明白,我和「鷂子」都是軍統的人,在日軍投降前我們便奉命在中都城內潛伏了下來,準備在日軍退走後配合軍隊接管中都縣,誰知蘇蒙聯軍竟然扶持八路軍上位,徹底打亂了我們的部署,眼看著***接管中都城無望,軍統察哈爾站站長趙撫寧傳來秘令,命我們所有人在共占區就地潛伏,尋找基地,建立秘密武裝,策應外圍***部隊,隨時準備接管中都城。當時我們選擇了兩個理想的基地,一個是江湖門派八方道的總壇,一個是中都首富徐世賢的徐家大院。謀划好后,我和「鷂子」便兵分兩路,秘密開展行動。我和你在恆蚨隆飯店第一次見面時就得知了你的身份,當時我就下定決心要把你幹掉,開始謀划接近你的機會,誰知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再次在徐家大院碰到了養傷的你,既然天賜良機,我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曹旋接著他的話說道:「於是你就殺了自己的丫鬟荷花,然後栽贓給我?你為什麼要這麼費勁呢?你直接把我打死不就得了嗎?」

賈錦榮說道:「開始我也有過在徐家把你弄死的想法,後來我看你身邊的馬平和小六子時時追隨左右,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另外我怕自己剛到徐家你便死於非命,引起徐家的懷疑,壞了我在徐家安營紮寨,招兵買馬的大事,我便設下了一個逼你離開的圈套。」

曹旋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女干殺荷花?徐淑鈺是不是和你一樣都是軍統的人?她能容忍你對荷花下手嗎?另外我的手帕又是如何跑到荷花嘴裡的?」

賈錦榮說道:「荷花是被我掐死後拖到後花園的,偽裝成被女干殺的現場,都是為了栽贓給你。淑鈺是個追求進步的好女孩,她冒著被日本人發現的風險,私下裡也接受過黨國的教育,她支持我從事的事業,每件事都對我言聽計從,但是她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下的這些事。為了不驚嚇到她,是我那天夜裡用迷香把她們都迷暈後下的手。至於你的手帕,是你有些大意了,你還記得那晚我在你屋裡時,燃油燒凈油燈熄滅了嗎?當時你的手帕放在炕上,我趁著小六子去找煤油,你分神的功夫,我順手把手帕揣到了兜里,等我殺死荷花后,把手帕塞到她嘴裡,留下你是兇手的證據。」

曹旋又問道:「你既然是要栽贓給我,為什麼後來又打起了小六子的主意,把他殺死在路上?」

賈錦榮說道:「開始我是想著栽贓給你,先把你逼出徐家再讓外邊的人動手殺你,可是在案發現場我發現徐世賢和徐淑婉根本不相信你是殺人兇手,就連徐家的一眾下人,也都不相信你會幹出此事來,我怕強行栽贓引起眾人懷疑,只好臨時改變主意,表面上為你開脫,據理力爭排除你的嫌疑,然後靜待事情的後續發展。誰知天助我也,那天早上排查時發現小六子正好進城辦事,我感覺機會來了,這件事只要栽贓到你的人身上,你就脫不了干係,我一樣有辦法把你逼走。當時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趕緊把荷花的香囊帶到外邊,讓「鷂子」安排人手截殺小六子。」

曹旋有些恍然大悟,說道:「你不能栽贓給我,便把心思動到了我的人身上,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賈錦榮說道:「一旦你的人沾上了兇殺的嫌疑,不論徐淑婉在她爹面前對你如何挽留,你們都再難在徐家待下去,我總有讓徐世賢做出決斷的理由,只要你一出村,我就有辦法取你性命。那時我唯一失算的就是,沒想到你性格如此剛烈,徐家僅僅是把馬平安置到村裡住宿,你便一氣之下連夜離開徐世賢村,黑天半夜我沒來得及安排人手,除了沒能及時把你除掉,還被你脫離了我的視線,讓你從明處轉到了暗處。你的消失,令我大費周折,牽扯了很大的精力和人手去追殺你,沒想到都被你逃脫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趙清泉的死也是你乾的吧?讓我們損失了一員剛剛爭取過來,可以獨當一面的猛將。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你離開徐家就沒有人能壞我的大事了,我便可以在徐家大展拳腳,為黨國的宏偉大業效力。」

曹旋淡淡地說道:「趙清泉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他若不是仗著自己人多打到袁老三門上,重傷了我的那些朋友,我也不會殺他。沒想到所有發生的這些事都是你一手安排好了的,你步步為營,老謀深算,把想做的事都得逞了,你這一石二鳥的把戲玩的溜啊。那看來你現在已經在徐家紮下根來了,距離你舉事的日期已經為時不遠了。」

賈錦榮得意地說道:「砍殺袁老三也不全是趙清泉的錯,那也是我安排的,我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為了逼出你的下落,二來也是想給袁老三些顏色看看,我和他萍水相逢,見他豪爽仗義,一心想結交於他,好心照顧他幾百塊大洋的生意,他不但毫不領情還因為你的事和我翻臉,真是不識抬舉,我必須挫挫他的銳氣。看來是打袁老三的鍋都讓趙清泉給背了,他武藝高強,進出都帶著手下,沒想到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下,這我得佩服你。」

曹旋聽聞袁老三的被砍也是賈錦榮幕後主使的,不由眼中泛起一絲殺氣,冷冷地說道:「沒想到你心腸這麼歹毒,明著和他結交示好,暗地裡卻派人打上門去,可憐袁老三還蒙在鼓裡,好在我一怒之下殺了趙清泉,也算為他出了這口惡氣。」

賈錦榮說道:「趙清泉死了,我們雖然損失了一員虎將,但是也讓我們在八方道內順利安置了一個傀儡壇主,我們已經通過慈海完全掌控了八方道總壇,我的苦心沒有白費,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在往我計劃的方向發展。可惜了,輔同兄,我不會給你活著看我大展宏圖的機會了。」

曹旋說道:「看來你是一定要置我於死地了。」

賈錦榮說道:「我要是打算讓你活著出去,我就不會告訴你這些秘密了。你得念我菩薩心腸,把你心中的疑團一一為你解開,你現在什麼都明白了,可以安心上路了。」

曹旋說道:「你也不問問我是如何知道你們的內幕的?我把你們的秘密掌握到了什麼程度?就這麼急著要殺我?」

賈錦榮說道:「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管你掌握了什麼秘密,一個死人是不會把秘密透露出去的,你帶著你的這些秘密到陰曹地府去說吧。」

賈錦榮說完,對著門外大喝一聲:「來人。」

只聽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外湧進幾個人來,為首之人卻是一個女子,款款向屋裡走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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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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